每天,照顧睡在病床上的寇靈就是麥藍的重任,她重來沒有喊過累和苦,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謝云愷只要一有時間就會來這里陪著寇靈,每天都會說一些話,每次這個時候,麥藍就會自覺的出去,耳不聽心不亂。
寇磊也會來,不是像謝云愷那種一天三次乃至四次的來。
寸冬就像是一個犯錯了孩子,總是在寇靈的面前很自責,他的自責不亞于謝云愷,要是寇靈醒來,她也許會平息這一切。
她看著寇靈,再想到以后她會跟謝云愷在一起,好像可以在寇靈的身上看到她不會再出現(xiàn)的未來一樣。
她就把寇靈當做了自己的寄托。
這天早上,她起的很早,就開始了收拾房間,覺得這個房間里少了些什么,她就開始琢磨著。
還走到寇靈的身邊問,“寇靈,你說這個房間應該放些什么呢?你的名字有靈,我的名字有麥子,還有藍色,我看啊,我就去買些花來,這樣房間里,就有顏色了!
有時候她跟寇靈講話時為了能喚醒她,有時候她單純就是為了和寇靈交流,雖然這是不現(xiàn)實的。
她想好要買花了,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寸冬就來了,敲門,見沒有人在里面,他就進去了,“姐,姐?”
他也沒有多想,頂多就是覺得姐姐去吃早餐什么的了,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他和寇靈,這是最好不過的時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寇靈單獨講過話了。
他坐在椅子上,離寇靈最近,開心的不得了,“寇靈,都這么多天了,你還是沒有醒,我真的很擔心,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們講清楚我和你的事情。你知道嗎?我每次看見謝云愷守在你身邊的樣子,我就沒有了勇氣,也許,他還愛著你,他這么努力,我想你要是看見了,你也會被感動的。那個時候,你只要說出你的想法,我就會離開你的,你本來就該在一年前和他結(jié)婚的,就是因為我,你才這樣的,我很抱歉。”
他看著寇靈臉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還有頭上的紗布也快要拆了,他很高興,握住她的手說,“寇靈,我覺得你很快就要好了,真的,我有一種預感。”
突然寇靈的睫毛動了一下,只是寸冬沒有看見罷了。
“你要是能醒來,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就是你最想去的地方。”他牽起寇靈的手吻了一下。
謝云愷破門而入,“許寸冬,你干什么動寇靈?”
還沒有等寸冬反應過來,他就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頭上。
“你干什么?”寸冬捂住頭問。
“我干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他又揮出拳頭。
“我剛才只是想幫忙喚醒她,沒有其他的意思!贝缍f。
“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你跟我出去,出去,滾出去。”他說。
“我不出去,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我知道,這一年多,你把我姐折磨的也夠多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寸冬說。
“好啊,我告訴你許寸冬,你要找我算賬?你算的了嗎?你姐?你姐跟你說了什么嗎?要是她跟你說了什么,我還真是佩服她。”謝云卡諷刺地說。
“我姐被你欺負都是為了我,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就不會再讓她受委屈,你要是再敢對她怎么樣?我不會放過你的。”寸冬說。
“好啊,那我告訴你,我對你姐姐做了什么事?你想聽嗎?或則說你敢聽嗎?”他問。
寸冬的怒火完全被激發(fā),他沖了過去,一把抓住謝云愷的脖子,“你說,你對我姐做了什么?”
他卻不覺得寸冬對他是一個威脅,還笑著說,“我啊,我把你姐姐...”
麥藍推開門,“閉嘴!彼f。
“寸冬,你放開他!彼f。
見寸冬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很是生氣,“寸冬,我要你放開他,你聽見了沒有啊!彼鹬
寸冬這才放開他,“姐,你說謝云愷是不是欺負你了?”
謝云愷倒是很期待麥藍的回答,看著她。麥藍聽見這樣的質(zhì)問,心里自然不好受,把手里的一捆花落在了地上。
本來是一顆完整的心出去的,可是現(xiàn)在就像這地上的花一樣,碎了一地。
“寸冬,你出去。”她說。
“姐,我不出去,他會欺負你的,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是不會讓他再對你怎樣的!贝缍f。
他還是覺得好笑,不禁問了一句,“對你怎樣?”他看著麥藍。
“寸冬,我說讓你出去,你聽見沒有,難道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她問。
寸冬沒有辦法只好出去了。
麥藍又走到門那,把門死死反鎖,再走到他的面前,“你說,你想干什么?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對寸冬下手!彼f。
“對他下手?我從來都不會對沒有犯錯的人下手,可想而知,他一定是犯了不該犯的事情。”他說。
“謝云愷,我跟你說真的,你不要再對我們怎么樣了,寇靈現(xiàn)在回來了,我在照顧她,她也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也只有這幾天的時間能在這里了,我請你,不要再為難我們了!彼f。
“為難?你還有心思出去買花?難道你不知道寇靈對這種黑市上買來的花過敏嗎?”他狠狠地說。
“?我不知道,我馬上收拾!彼苤,趕快低下頭,彎下腰去撿,正好和謝云愷碰個正著。
“你干什么?讓開。”他一把推開麥藍。
這一推,麥藍還抱有幻想的心完全被打破了,她的身子往后倒去,可是原來心疼她的謝云愷卻不再抬頭看她一眼,直到自己的頭撞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心里微微一怔,可就是所說不出什么樣的話來。
麥藍看著他,好像就在等一個回答,或者一句簡答的問候,但是沒有,等來的卻是他把地上的花扔在了垃圾桶里。
她徹底死心,再坐在地上就是她的問題了,所以她自己站了起來。
“許麥藍,你走吧!彼f。
“什么?”她問。
“我說你可以走了,不用再照顧寇靈了!彼f。
“我說過我會照顧寇靈的,直到她醒過來!彼f。
“我說這里不需要你了,你知道你在這里有多讓人厭煩嗎?你還善做主張,自作聰明,到今天我才看清楚你,還有你的弟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們都不是什么好人,還在這里裝著善良!彼f。
麥藍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些話不僅僅是侮辱,這還是在詆毀,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xiàn)在我們不談其他,就說說我們兩個,原來你是討厭我的,可是你之前卻裝的那么像一個好人,到底誰是讓人看不清楚的人?”她問。
謝云愷有些心虛,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能選擇一個,“許麥藍,不要再自作多情,你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我們就當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難道,你還想留在這里等著寇靈醒來,你把這些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跟她講嗎?”他說。
麥藍還有什么話可以說?
她抿了一下嘴,抬起頭看著他,“好,我們離開,這就離開!
說完就出去了,等到這個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和寇靈,他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他到底是后悔?還是自責?還是高興?
他臉上復雜的表情讓他里外麻木了。
麥藍帶著弟弟往醫(yī)院外走去,“姐姐,怎么了,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沒有,寸冬,你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謝云愷這幾個字,關(guān)于他的,都不要提,沒有別的什么意思,你不要提就是了。”她說。
“恩,可是...寇靈誰來照顧啊?”他問。
麥藍站住了,“你放心,寇靈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會醒來的!
“恩。”寸冬說。
“寸冬,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彼f。
寸冬被這個問題問的呆住了,為了不讓她起疑心,一臉輕松的樣子,“沒有,姐,我能有什么事情瞞著你!
“那就好,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講,知道嗎?我是你的姐姐,你唯一的親人,你不跟我講,你跟誰講呢?“她說。
“我知道了,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跟你講!彼f。
麥藍這才又開始邁起腳步,走到外面,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不知道該去哪里?
“姐,我們?nèi)ツ睦锬?”寸冬問?
“是啊,這還真是一個問題。她說。
“要不,我們?nèi)フ铱芾诟绨。”他說。
“不行,不能去找他!彼f。
“為什么,這樣,我們還可以了解寇靈的情況!彼孟褚庾R到自己又說漏了嘴。
“我知道了,去十一那,我怎么會把她忘記了呢?”她說。
“誰啊?”他問。
“是姐的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現(xiàn)在也只有去找她了,走吧。”她說。
兩人雖然重新團聚了,可是卻沒有家可以容納兩人,這是好事也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