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房里,“餓了吧,吃點東西,這些是給你留的。”他說。
“謝謝你。”她說完就吃起來。
因為肚子餓得原因,吃的很香,很帶勁,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你怎么會對我們樣的人很有......”他問。
麥藍放下碗筷,“我也有親人被陷害了,他也在外躲藏,我很想他,可是沒有辦法。”
“哦?是你的什么人?”他問。
麥藍有些疑慮,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他也感覺得到,“哦,沒事,你快吃吧,我先出去抽根煙。”王六說完就出去了。
很快,夜晚就來了,麥藍想要幫忙著收拾這飯桌,他們就是不允許,那李江低著頭收著碗筷,“那個,對不起啊,我那天是喝醉了酒就傷到了你。”
“哦,沒事,不過,你做的可不對,要是去了醫院,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她還是有些氣憤。
“是啊,人家說的對,你連個生與死都分不出來,還真是笨。”王六說。
麥藍也覺得好笑,三人就這樣笑了起來。
兩人收拾好了一切,“你就在里面吧,我們兩在外面打個小棚就行了。”王六說。
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不如我去外面吧。”
“那怎么行了?你身上有傷,你放心休息吧。”說完,就關上了門。
麥藍知道,這樣說只是為了她能留在這里,不過還能顧忌她是個女人,這一點也做的不錯了。
外面帳篷里,“哥,你說這女的會不會又跑了啊?”李江問。
“不會了,睡吧。”他說。
“你怎么知道呢?”李江問。
“你當人家是你啊,動不動就往我這里跑。”他說。
“我不這是......”李江說。
“沒有話說了就睡吧,昨晚上可是把我折騰的。”他說完就打起粗鼾來。
這一夜,她也沒有睡得安穩,畢竟在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她滿腦子里全是謝云愷,到了深夜了,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做著夢,“謝云愷,謝云愷,你混蛋......”還說著夢話。
同樣,謝云愷這一夜連閉眼都沒有,他一直就等到了晚上十二點,一直等到警察受理了這件事,發動通知,送走了陳九和十一自己才回去了,一個人坐在這沙發上,麥藍的樣子就在腦海里回蕩著。
“許麥藍?許麥藍?”他大喊著。
他難道又要失去一個自己愛的人嗎?
這真是難捱的一夜,對他,對她都是一樣。
一天又過去了,謝云愷不知什么時候疲憊的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一直等到早上七點,陳九的電話來了,他才驚醒,接起電話,“喂,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警方有消息沒?”陳九問。
“沒有,你想到什么其他辦法?”他問。
“目前還沒有,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陳九說。
“好。”說完就掛了電話。
剛要靠著再休息會,電話又響起來,是派出所的,“喂,我是謝云愷。”
“我們在公路安裝的攝像頭影像里找到了許麥藍那晚的視頻,你現在來一趟吧。”警員說。
謝云愷當然很激動,終于有線索了,“好,我現在就來。”他掛了電話就出去了。
車上,他撥打著小葉的電話,“喂,小葉,我今天不能去公司了,有什么事再打電話。”他說。
“可是謝總,今天,寇律師要過來的啊。”她說。
他才有所反應,“是嗎?”
“是的,那怎么辦。”她問。
“你跟他說今天的事情取消了,我辦好事情,就會過去找他。”他說。
“好的。”她說。
他掛了電話,就直奔派出所了。
“跟我們進來吧。”一個女警說。
“恩。”他便跟著進去了。
“這是許麥藍那晚走出別墅大門后在高架路口的視頻,這是我們在交警隊收集的,你再看,半個小時后,一輛面包車就停在了她所在的位置,司機很狡猾,他躲避了攝像頭的視線,而且他的臉也是看不清楚的,他再離開時,許麥藍就不見,我們初步判斷,應該是肇事者畏罪潛逃。”女警員說。
他有些擔心,“那,她會有危險嗎?”
“我們分析,如果許麥藍是被撞肇事者撞了,會有兩個明顯的可能,就是她傷的很重,要么已經亡故,這兩種可能都會導致肇事者把她帶走。”她說。
他快承受不了這樣的判斷,“你們確定嗎?”
“現在只是判斷,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在向上級請求支援,也會盡快有消息的。”她說。
“謝謝你。”他說。
“不謝。”她回。
他走出派出所,感覺心如刀絞,要是麥藍也失去了,他這輩子恐怕很難再去愛一個人了。
滿腦子就是,“怎么辦,怎么辦,會怎么樣,會怎么樣.......”
在那個不知名的半山腰上,睡在外面的兩個人早就起來了,麥藍也醒來,只是不想出去,他們也沒有敲門。
望著窗戶外的陽光,她很想自己有精神,可是,人還躺在床上,身和心是分離的。
“我該怎么辦。”她自言道。
外面還真的就敲起門來,“姑娘,你醒了嗎?醒了就出來吃點東西吧?”是李江的聲音。
麥藍哪里會餓,也不想回答,在床上反復的掙扎,最后還是起來了。
打開門,“你們有多的牙刷嗎?”
兩人正在吃著早飯,稀飯咸菜。
“在床邊的桌子上。”王六說。
她卻沒有注意,再進去才看見,她拿著新的水杯和牙膏,有些愧疚,她不該總想著他們是壞人。
“水在哪兒啊?”她站在門前。
“在你的右手邊,有一個大水缸。”王六說。
“恩。”她去了右手邊,靠著墻,還真是一個大水缸,她舀了一瓢,洗漱完了,把水杯放回原位,再出來,站在他們的旁邊。
“坐吧。”王六說。
她坐了下來,抬頭一看,李江的面包車不見了,而他人卻在這里,她很奇怪,難道要毀滅證據?
她暫時還不能問他們,就當沒有看見,就當不知道,也不再看那邊一眼,以免打草驚蛇。
“你們在這里住了多久了啊?”她問。
“已經有八年了吧,快了。”王六說。
“是嗎?這么久,難道那件案子就沒有下文了嗎?”她問。
“算是吧,多虧了李江這些年一直為我奔波,希望有一天這件案子破了,還我清白。”他說。
這時,麥藍的心里有一種很相似的感覺,很感傷,她感覺弟弟的日子就是這樣的流離,居無定所。
“你是什么時候在這里定居下來的。”她問。
兩人卻沉默了,不想說?
她見這樣的場面,也就不再多問,“應該是三年以后吧。”他說。
李江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多說了。
“沒事,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說。
“既然是這樣,你怎么不回去看看你的家人,他們一定很擔心你的。”她說。
“是啊,我應該回去報個平安的,可是,我不能這樣做,表面上是讓他們安心了,還不如讓他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什么也不用煩惱了,偶爾想起我來就足夠了。”他說。
“是嗎?家里的人只需要一個平安的消息。”她說。
她越發的想念弟弟,突然眼圈泛紅。
“你怎么了?”他問。
“沒事。”她垂下眼簾。
“你好像說過你的弟弟,他也是被誣陷的?”他問。
麥藍又被這話弄的有些為難,要是說的不對,就會對弟弟不利,可是這王六也已經對她很誠懇了,就在她思想糾纏時。
“你吃吧,我們先去有點事。”他說完起身就離開了。
她有些內疚,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當了一個壞人。
這山不知名的山,這不知名的地,她真的還可以毫發無損的回去嗎?
這里,她不知道時間的整點數,一天很快就這樣過去,她一直在等待他們口中時間到了自然就送她回去。
跟他們的相處還是那樣,除了吃飯,他們就不再有任何交集。
只要看到天黑了,她才知道夜晚到了,天亮了,她才知道一天開始了。
每天除了沉默就是想念,謝云愷在她心里的分量比起以前重要的多了,在她看來失去比什么都要痛苦,失去父母,失去弟弟,她的心早就千瘡百孔,可是失去謝云愷,則是她心里唯一看的到的希望,要是這樣的希望都沒有了,就會枯萎,和死沒有區別。
兩個人在不同的城市,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