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藍無法多說什么,畢竟誰都有不理智而被單純的感性判斷占了上風的時候。
陳九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給她們看:“這是商鋪起火的前一天拍到的,那里街對面有個五金店,店門外有攝像頭。看到小個子的那個男人了嗎?他那天去買了剝線鉗、紗線和固態的酒精,足夠把火災現場弄得看起來像是電線老化短路。”
他接著又翻另一段視頻,“再看這個,是美甲店被人打砸那天拍的,還是那個五金店,小個子男人又來了。不過這回他買的是錘子,鐵扳手和整桶的紅油漆,跟你們店里留下的烏七八糟的痕跡相吻合。最重要的是,犯事兒的人不止一個,但這個男人兩次都參與了,證明囑咐他辦事的人是同一個。”
視頻并不是很清晰,但畫面中的男人還是能夠分辨的出的確是同一個人。
麥藍抬頭問道:“那怎么才能知道誰是背后下命令的人?”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直接問他本人。”
“那該去哪里找他?他肯說嗎?”
陳九笑了笑,“我要是連人都沒找到,今天就不會坐在這里了。至于肯不肯說,就要看用什么樣的方法,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反正該說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麥藍和十一看了看彼此,“那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為難我們?”
謝云愷嗤笑道:“你們只會往有仇怨的人身上想,以為小心翼翼不去得罪人就萬事大吉了?咬人的狗都不叫,有的人表面上對你好,暗自卻嫌你擋了道,隨時琢磨著怎么插你一刀。”
金十一還是不解,麥藍卻有些不詳的預感,心跳加快,“你說的是誰?”
“現在道貌岸然對你好的有幾個人,這還想不到么?你的老同學江煒馬上就要結婚了,未婚妻家里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人家,以他的條件也絕對算得上是高攀。可偏偏你這個前任的青梅竹馬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居然還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住的還離他那么近,不早點趕走怎么行?”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麥藍還是愕住了。十一也難以置信,“你說是那個江煒干的好事?他之前不是還一直幫麥藍……”
“緩兵之計罷了,也是想讓她放松警惕。要不是我早早就買下那個商鋪,了解你們許家人的一舉一動,你應該早就被他攛掇去租別處的房子了,至少離他和未婚妻所在的街區有不少距離。”
其實回想一下,從重新遇上江煒,他的確是一直都在勸她搬到別處去。麥藍手心出汗,身上卻發冷,一時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久才問:“證據呢……你們,有證據了嗎?”
陳九道:“視頻里那個小個子就在我手里,你要聽他親口說也可以。人是蘇家那邊找的,蘇小姐是有名的醋壇子,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這件事她也是知情的,夫妻倆合起來演了出好戲,就是為了把你逼走。 ”
也許這就是真相了,因為真相往往殘酷,麥藍已經在生活中學著接受,卻始終覺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