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只開幕了不到一分鐘,阿爾托莉婭就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
在這之前的吉爾伽美什,真的只是在玩耍而已。
吉爾伽美什毫不珍惜作為他的武器的落地點的“維摩那”, 任憑“維摩那”被不停地造成破壞,他唯一的目標(biāo)只剩下把除他以外的所有從者殺死,就這樣從天幕上不曾停歇地降下對輕蔑之人的制裁。
比雨還要濃密的刀與劍不給被鎖定為目標(biāo)的阿爾托莉婭留下任何的空隙。
只是防御就用盡全力,反擊的機會則是完全不存在的。他們的耳邊都只剩下綠寶石被削去的聲音,鼻中滿是塵味。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在壓倒性的火力面前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是……認(rèn)真的!”
阿爾托莉婭的劍阻擋不住全部的兇器,只能用劍去擋住那些看上去最危險的刀劍,而用魔力織成的鎧甲去硬接那些等級比較低的寶具。愛麗斯菲爾想制造出護盾來,卻剛剛建立出來就隨即被打得粉碎,令咒也被封鎖而不能使用。
“不行,這樣下去……會輸。”
愛麗斯菲爾低吟道。
對方擁有的火力是至少能夠匹敵五位從者的水平。
既然這樣——
她取出了某樣?xùn)|西,將它貼在了阿爾托莉婭的背后。隨后,那樣?xùn)|西就如溶化一樣,漸漸地進入了阿爾托莉婭的體內(nèi)。
“這是——”
沒有留給阿爾托莉雅表達感想的時間。
交錯的火花從愛麗絲菲爾的臉上擦過,在她臉上留下燒傷的痕跡。
“為我?guī)韯倮桑琒aber。”
“出生”后第一次真切地感到了痛覺的愛麗絲菲爾,禱告般在阿爾托莉雅的身后說道。
不知是遞交了何種秘密的兵器,但肯定是在短時間內(nèi)不會起效果的東西。至少,阿爾托莉婭在那之后仍然必須得全神貫注地去抵擋那些寶具。
她們尚且如此,迪盧木多就更加惱火。他雙槍的火力勉強才能跟上防御所需的速度,在寶具的攻勢下進行幾厘米的游走就已是極限,要發(fā)起沖鋒只能說是癡心妄想。在經(jīng)過幾輪的防御后,他和蘭斯洛特背靠背匯合了。
“無毀的湖光”不能長時間地使用,蘭斯洛特只得收起劍,重新以“騎士不死于徒手”來招架。卻也和之前在碼頭的交鋒相似,射來的寶具數(shù)量一旦超過他能抓住的極限,他就只能挨打。
在和迪盧木多匯合的那一刻,肌膚接觸的兩人立馬制定出了對策。他與迪盧木多配合,由迪盧木多擊飛部分的寶具,又由他抓取過那些體積較大而容易當(dāng)作盾牌的寶具擲出。
在這幾個人中,其實阿爾托莉婭是可以發(fā)起突擊的,但她還帶著自己的御主。愛麗斯菲爾沒有從這覆蓋大地的寶具雨中保護自己的能力,她必須要保護著愛麗斯菲爾才行。
所以,只剩下一位從者有著前進的條件與能力了。
“這就是你的全力了嗎——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只不過是扔扔石子嘛!”
由飛蹄雷牛拉動的“神威車輪”依然能在這令人絕望的境遇中奔跑,其擁有的防御立場足以攔住那些平均等級的寶具未經(jīng)解放的轟擊。而強大一些的寶具,經(jīng)過這層削減后,他便直接用肉體接住了。
“和Lancer的槍比起來,這點疼痛連小孩都能忍過去!說說啊英雄王,你肯定不是只有這點程度,把你藏在寶庫最深處的寶具拿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多厲害啊!”
大喊著,他甚至和蘭斯洛特類似地抓住了一把飛來的長劍。將長劍于手中寬闊地?fù)]舞打飛數(shù)把寶具后,他扔出長劍。長劍便從吉爾伽美什的身旁飛過了。
“——”
看著自己的寶具從身邊飛過,吉爾伽美什抖動了一下眉頭。
伊斯坎達爾環(huán)形一圈,幫助蘭斯洛特與迪盧木多獲得稍微往前邁進的機會后,又到了阿爾托莉婭的旁邊,朝愛麗絲菲爾伸出手。
心領(lǐng)神會,愛麗斯菲爾便搭上他的手,被他再次拉上戰(zhàn)車。
“這樣就沒有后顧之憂了,上吧Saber!”
阿爾托莉婭也不計較伊斯坎達爾剛才的敵對,頷首之后便揮劍的同時朝前跨出,用在周身瞬間集結(jié)又釋放的“風(fēng)王鐵錘(Strike Air)”吹飛大多數(shù)襲來的寶具后,和伊斯坎達爾一同沖擊。
——現(xiàn)在的她會在意的只有圣杯。
韋伯不是很喜歡和愛麗斯菲爾擠在一起的感覺,并非是出自性別上的羞澀,而是他總有股陷入恐怖谷的感覺,但為了勝利他也只有忍耐。他偷窺這漫天的寶具,緊張地對伊斯坎達爾說道:
“別太逞強啊Rider……還有,你的最終寶具,到了現(xiàn)在你也不打算使用嗎?”
他本不想讓愛麗斯菲爾聽見,但一時沒控制好音量。不但讓愛麗斯菲爾清除地聽見了,還讓她接上了話茬:
“最終寶具……只是這輛戰(zhàn)車就足夠厲害了,還有更加強大的寶具嗎?”
“唔……!”
伊斯坎達爾拉動著韁繩讓牛車加速。
“就別打聽了,Saber的御主。我家小子會犯難的。不過,確實是時候使用了,只是還要再等待一會兒,等待那最佳的時機……!”
說著,他咧開了嘴,露出了感到刺激似的笑容。
他和阿爾托莉婭一往無前地往前沖刺。可見,單純的寶具之雨已不能對他們產(chǎn)生多么嚴(yán)重的威脅了。蘭斯洛特與迪盧木多也靠著“神威車輪”的掩護跟隨其后,向吉爾伽美什進擊。
吉爾伽美什目視著眾人抗住了自己的“王之財寶”氣勢洶洶而來,又斜著眼睛看了看剛才長劍飛過的地方,只嘴角微微地上揚。
本是為了泄憤而拿出了一點實力,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能夠撐住。
實力足夠的征服王。不顧后果的亞瑟王。
以及托了他倆之福的Lancer和Berserker。
后面兩人不提——與自己同為王者的兩人,他們的靈魂可真是耀眼。只可惜,其中一人注定會與自己為敵,一人已永遠得不到救贖。
吉爾伽美什感嘆。
他在遙想,自己有多久沒有進行過這樣必須要拿出實力來的戰(zhàn)斗了?又有多久沒對敵人表現(xiàn)過欽佩了?
哈。
他覺得有些可笑,又覺得久違的激情有些點燃了。
“那,就再多加一點財寶的數(shù)量——不,那是不夠的吧,只靠數(shù)量是沒法打敗你們的,這次就拿出最珍貴的部分來款待你們吧。”
與眾人的距離還剩十步。
——這十步的距離,將會成為你們跨越不了的鴻溝。
邪笑著,吉爾伽美什抬起了手。
于是,在遙遠的高空中,比“維摩那”還要大上數(shù)倍,根本不可能由人類持拿、和山同等體積的劍出現(xiàn)了。
數(shù)量為二。其一為寬刃,其二為獠牙。
巨大到了極限,以至于眾人沒能馬上認(rèn)出那是兩把劍,或者說,沒人愿意去承認(rèn)那是兩把兵器意義上的“劍”。
隨著它們的出現(xiàn),天空被遮掩、陽光被阻攔。
“‘開辟千山的翠之地平(Igalima)’、‘灼燒萬海的曉之水平(Sulsagana)’,面對這兩把在體積和力量上無可媲美的神造兵裝,你們打算怎么化解?”
傳說中,蘇美爾的女戰(zhàn)神(Zababa)所持有的雙子之刃被吉爾伽美什從寶庫中抽取了出來。吉爾伽美什揮下手臂,它們便毫無疑問地向立足于“維摩那”的四位從者落下了刃與劍身。
把這次的戰(zhàn)斗比作RPG游戲的關(guān)卡的話,眾人只不過剛剛度過第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