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真慢啊Archer。”
“不去保護你的御主嗎?圣劍使?”
“她說要親手處置對方,如果有危險會用令咒叫我過去。所以讓我和你一起把從者處理掉。”
“嘛,魔術師也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那就暫時安心吧。”
“那現在我們的工作就只有他了吧——”
Saber與跟上來的Archer說了幾句話后,一同看向了站在正對面的以黑色斗篷覆蓋身體的從者。
令咒閃過,Assassin身體之上的所有傷口都已經痊愈。就連剛剛Saber的直擊給他造成的傷害都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斗篷敞開了,職階為刺客的從者其雙手都握緊了短劍,他帶有裂紋的面具還依然固定在臉上,空洞的雙眼就這樣面向著Saber與Archer。
“那么,你是準備貫徹御主的命令,以一挑二嗎?……話是這么說,其實你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么的吧?”
看著Assassin的樣子,Archer投以不屑的眼神,從背上將金色的雙刃握在了手中。
Assassin不會回應。
現在的他只是一臺施行命令的機器,而令咒又給他填充了新的燃料,所以,他會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戰斗。
身體微微前傾,Assassin便朝Saber和Archer沖了過去。
但并不是簡單的沖刺。
就像瞬間移動一樣,Assassin的腳掌頃刻之間便從與兩個敵人還有數米間隔的地方踩到了他們面前的地面上。當Saber捕捉到他的動作時,短刀已經橫在了脖子前面。
這已經超越了A級敏捷所能達到的速度,就算是屬性中帶有加號而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境地。
“!”
兵刃碰撞,Saber的劍和Assassin的短劍相接。即使Saber的劍要大上數倍,由小小的短劍傳來的力道還是延伸至了Saber的手腕。
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應歸功于令咒。對于由魔力凝聚身體的從者來說,令咒這樣的巨大魔力塊,可以讓它們在一時間內在各個方面得到飛躍式的提升。正面戰斗最弱之一的刺客,也可以以此和Saber抗衡。
——不過,這也只是理論上的事情而已。
“唔!”
因為,Saber還是很簡單地就把Assassin推了出去。
即使有令咒的加強,Assassin的力量依然比不上可以將魔力直接轉化為力量的Saber。
被從正面往后推開,Assassin的身體后仰。
Archer也抓住這Assassin陷入硬直的時機,從另一個角度以刀刃斬下。
也只有敏捷這一項,Assassin有可能比兩人更強——刀刃尚未觸碰到Assassin的頭顱,他就已經回身重擺好架勢,避開了Archer的斬擊。
Archer一刀撲了空,卻并不代表他的攻勢就此停下。無數的刀劍,再次從他面前生成的金色漩渦中噴射而出。另一只手也抄起另一把刀繼續砍去。
Assassin從手中彈出飛刀讓Archer砍來的軌跡發生偏移而讓Archer的攻擊無效了,射出的刀劍也被他躲開,卻馬上又遭到了Saber的反擊。
被兩人同時攻擊,若是他能更有實力一點,或許能在這增幅下說出“那又如何”之類的臺詞吧。而現況只是他只能做到和兩騎從者纏斗而已——不,這也并不全是靠著他的力量。
Saber和Archer雖然同時攻擊著,卻也因此有著需要注意的地方而互相被牽制著。他們無法使用霰彈一樣的能對大范圍進行判定的攻擊,所以Assassin才得以在攻擊的間隙間找到躲避的地方,像做體操一樣躲過去。
兩人也不是傻子,當然會對這種現況進行突破。
所以,在Assassin只能閃避而無法還擊的時候——
“Saber!”
Archer用眼神示意Saber,在Saber心領神會而頷首后,Archer往后退卻一步給Saber留出足夠的空間。
機會來了。Saber雙手緊握劍柄,豎直朝前方的地面狠狠砸去。
劍上除了風還裹上了濃濃的一層的另外的東西,使得劍的劈擊像是炸彈一樣將水泥鋪成的地標給引爆。這是Assassin無法避開的形同霰彈的炮擊,即使刀刃沒有直擊中他,如水泡炸裂的沖擊波也將他給吹飛。
但令咒似乎也加強了他的防御力,他不但沒有因此受傷,反而順風躍起,回旋著重新升上了半空。
“切!”
Archer的刀劍仍然不斷射出,Assassin只得在空中畫出數道Z字型的軌跡,一邊躲避以直線射來、每一把都能置他于死地的刀劍,一邊扔出飛刀。
但這些飛刀并沒有將Archer和Saber作為目標,而是朝四周射去。
于是,在加強后擁有了戰車主炮威力的飛刀將小巷兩旁墻上掛著的某些東西給擊碎。
Saber和Archer在這時間里也已經踩著墻壁躍到了空中。
尤其是Archer,他甚至趕在Saber之前,在持續飛出刀與劍的同時馬不停蹄地去追擊對方。
“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鬼把戲,但像你這種渣滓根本沒有入本王眼的資格!”
“Archer,小心有詐——”
“如果有什么陷阱的話就由你來對付了!”
Archer又揮舞起雙刀,朝Assassin攻去。Assassin效仿之前再射出飛刀,卻已經不能再影響到Archer。刀砍中了Assassin的左手臂,從肘間剜下一塊肉來。
“你令咒的功效也已經快到達盡頭了吧!”
而他的身體還沒停下,另一把刀隨即而至,Assassin用短劍去阻擋,卻連著短劍和左手臂一起被切斷了。
Archer正得上風,Saber則看向那些飛刀破壞掉的地方。他發現,那些地方都正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環地崩壞著:若是鐵桿被破壞,那么上面勾著的東西便被釋放開,那些東西又將其它的裝飾之物碰倒……
其結果是——
大大的黑幕將小巷上可以看見天幕的縫隙給完全籠罩起來,月光被擋住、路燈也被擋住,讓寬度只有十米不到的小巷眨眼間陷入了黑暗。
“去死……唔!?”
此刻,Archer正朝對手的心臟準備降下最后的一擊,視野突然變為純黑,讓他的攻擊失去了準頭,刀落下,自然是沒有命中了敵人的手感。
驚詫讓他落回地面。
“怎么回事!?”
Saber跳至頂端想將遮蔽光芒的黑幕給切開,卻發現在那里并不存在任何東西。即使劍斬了過去,也沒有將黑暗驅散掉半分。
“難道說……!”
倒吸一口涼氣,Saber也連忙降落至地面。
“Archer,你在哪?”
“聽你聲音大概是在你背后吧……”
兩人聽著對方聲音的來向,挪動腳步,背靠背在了一起。
“……”
看不見任何東西,純粹的黑暗。
是真的擋住了全部的光,還是單純讓自己失去了視力?
無法判斷這是何種伎倆的Saber和Archer不敢再輕舉妄動。于靜寂的黑暗中,雙方都架起手中的武器,屏住了呼吸,將眼睛閉上,全神貫注地去感覺空氣的震動。
Assassin的反應還在這里,所以不用擔心他已經離開而去支援他的御主。
那么,只要有任何的異動,就立馬進行攻擊。
兩人同時做著這樣的打算,等待著進攻的時機。
一秒,兩秒。
三秒,四秒。
隨后,仿佛是要回應他們的期待似的——
“妄想暗林(Zabaniya)”
在看不見的地方,Assassin默無聲息地念出他寶具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