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第三次圣杯戰爭就這么結束了？”

“很可笑對吧？但是這就是現實。”

“……結果就是三次圣杯戰爭都沒有一個贏家嗎。”

“是啊，相當戲劇性。”

杯子里的液體已經被喝光了，只剩下一環棕色還殘留在杯底。

兩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在過去的幾個小時中，羅齊告訴了陳浩各種關于圣杯戰爭的事情：第一次圣杯戰爭是怎么由于規則不完善，圣杯還未成形就結束的；詳細了規則，加入了令咒的第二次圣杯戰爭是怎么因為御三家間的自作聰明失敗的；第三次圣杯戰爭是經過了怎樣的發展最后止于作廢的。

令陳浩最驚訝的是，這些圣杯戰爭的歷史竟然完全不能在有關冬木市圣杯戰爭的書上找到。

在到日本前，為了不犯規則上的錯誤，陳浩把能找到的有記載冬木“第七百二十六號圣杯候補”的資料全部翻閱了一遍。最后也只獲得了這樣幾個信息：

一，這一次是第五次的圣杯爭奪。

二，前面四次的戰斗，活到最后的都是Saber職階的從者。

三，圣杯會從活下來的主從中選擇有資格擁有它的人。

四，圣杯一開始沒有實體，七騎主從分出勝負后才會以實體出現在贏家面前

五，圣杯是萬能的許愿機。

“之前我還對這些東西不怎么在意來著……因為感覺幫不上什么忙嘛，所以就沒有管這些細節。現在聽了羅齊先生的講述倒是有些興趣了。”

Caster先生果然是對的——他在心里這樣想到。

“我也能理解為什么這些失敗的歷史不被公開了。把失敗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宣揚的話，怎么說都只會丟自己的臉呢。外界的人知道所謂的實現一切愿望的圣杯這么不靠譜的話也不會來搶奪這種東西了。”

說白了，沒幾個魔術師真的相信這里的圣杯是真正的傳說中的圣杯，只是沖著它許愿機的功能或者想要在斗爭里表現自己的能力才參戰。

“沒錯，如果被告知“這個東西從來沒人拿到過”或者“前面幾次都是無果而終”的話，魔術師們都只會果斷地放棄然后把時間投入到研究中而不是到冬木市這極東之地浪費寶貴的精力吧。沒有閑得那么無聊的魔術師會進行沒有回報的投資。”

羅齊端起杯子——這才發現咖啡已經到底了。

“唔，請問我可以續個杯嗎？”

“嗯，嗯。當然可以。”

“多謝。”

隨后，羅齊叫來了服務生。兩人分別又點了一杯飲料。

“不過……也應該會有少數派的吧？”

服務生走開之后，陳浩重開話題。

……當然，少數派是絕對存在的。而這些少數派中就包括了陳浩。

比起等價交換的報酬，他參加圣杯戰爭的理由對效率至上的魔術師這一族群來講甚至可以稱得上匪夷所思。

想看見自己的偶像。僅此而已。

如果告訴身處時鐘塔的礦石課教授的話，肯定會被看神經病人一樣的眼神穿刺的吧。陳浩不想被其他人嘲笑，所以也沒有告訴過別人這件事。

“也許有吧，不是為了而是為了樂趣的人什么的。但能被圣杯選中的候選者都是抱有愿望之人，無欲無求的人是不會被圣杯看中的。”

用很佩服的眼神看著羅齊，陳浩使勁點點頭。

“羅齊先生真的對圣杯戰爭很了解呢。難道以前有參加過嗎？”

“怎么可能，上一次圣杯戰爭的時候我還是小孩啊，你是覺得我很老嗎？”

“啊，哈哈……”

尷尬地撓撓頭發，陳浩繼續話題。

“話說回來……我有兩個很在意的地方。”

“什么地方？”

“第一個地方是，第三次圣杯戰爭中……為什么會有毫無戰斗力的從者出現呢？理論上英靈都是生前被當作英雄或是偉大人物的強者吧？”

“哦。這一點也是我馬上要說的。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是那一組的御主‘作弊’了。”

“作弊？”

陳浩沒有想到這對話中會出現這個詞語。

“圣杯戰爭也能作弊的嗎？”

“一……”

“久等了。”

羅齊剛想繼續說下去，服務生便端著飲料湊了過來。或許是不想讓服務生聽見他要說的東西，他馬上閉上了嘴。

不，一點都不久，不如說快得過頭了——陳浩在心里吐槽。

兩人拿過自己的飲料后，羅齊繼續說道：

“一般來說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做手腳到英靈召喚的系統上，不管是多天才的魔術師都不可能靠著這么少的信息做到，所以，作弊的不是從外面被吸引來的魔術師，而是構筑了圣杯戰爭的御三家之一。”

“……然后聰明反被聰明誤，作弊的結果卻適得其反，是這樣嗎？”

“嗯。”

著實可笑過頭了。

為了勝利而作的手腳最后變成了最大的敗因，連傻子都會笑出來。

“最熟悉圣杯的御三家反而犯了最愚蠢的失誤——反過來講，作為圣杯戰爭及其的締造者，竟然帶頭違反規則。干出這種不管尊嚴的事情，這樣的御三家，也難怪會淪落到在這次的圣杯戰爭連一個席位都占不到吧。”

“……等等，怎么回事？”

陳浩從羅齊的話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或者說，是在他說出來之后，突然想起了有這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什么事？”

“你說了我才想起來……為什么遠坂、間桐、艾因茲貝倫這御三家沒有參加這次的圣杯戰爭呢？他們搭出這個框架就是為了拿到圣杯吧？而且前幾次也一直在參與，說明他們至少當時還沒放棄……”

“哦，這個嗎？答案很簡單。”羅齊這樣說道，卻又頓住，停下把新送來的飲料端了起來。但似乎有點燙過頭，羅齊沒有喝，只用嘴唇沾了沾便又放下。

“因為他們現在都不在冬木了。”

“不在冬木了……是一百多年沒有得到成果放棄了嗎？”

“并不是這么輕松的原因，而是——”

羅齊搖搖頭。隨后，說出了一句讓陳浩在瞬間感到震驚的話。

“他們作為‘魔術師家族’的存在被抹消了。”

第一個在陳浩腦中跳出的想法是“不可能”。

這也很明顯地在他的臉上反應了出來。

“……怎么回事？”

看著陳浩震驚的臉，羅齊還是保持著平靜的神情與姿態。

“這就是，在第四次圣杯戰爭里發生的事情了。”

——對了，羅齊剛剛只講到第三次圣杯戰爭。

距離現在的第五次圣杯戰爭的十年前，應該還有一次圣杯戰爭，也就是第四次。

“……請繼續講吧，羅齊先生。”

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已經不只是為了給Caster提供素材了，陳浩自己的好奇心也被激發起來。

然而，羅齊卻開始搖頭。

“第四次圣杯戰爭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誒？”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第四次圣杯戰爭的過程不但遭到了比前面三次更嚴密的保密，而且……”

咔嚓。

羅齊的話剛說到一半，有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響起。

就像在劇院中的幕布被拉上，整個咖啡廳在剎那間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