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時候,孟總正在書房整理著什么,見我進來,說道,“坐吧。”
我剛坐下,看到他去酒柜拿酒了。
我連忙說道,“您不必準備任何東西,我只是想單純跟您談談。”
他一愣,笑著走了回來坐下,說道,“說吧,是不是覺得我陰暗透了?”
“不至于。”我說道,“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懷疑過您。”
“看來我在你心里,一直是這樣的人。”他笑道。
“可以這么說。”我說道,“因為我了解您,您一直就是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是您的風格。只是后來我覺得您沒有必要這么做,所以才放下懷疑的,沒想到,還是您。”
孟總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承認,這些都是我做的。”
“我好奇,你怎么知道柳如月她爸爸需要錢的?”我問道。“還有,就算您要做,也沒必要親自和何勇這種無賴接觸吧?”
“那個何勇,我確實沒有直接接觸他,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我的號碼,我想,他應該有他的目的。”他說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我們在中海門口遇見,我聽見你女朋友打電話了。其他的事兒,對我來說很難嗎?”
我點點頭,說道,“不難,我相信就算你那天沒聽到,想找到一個這樣的套讓我鉆進去,也不是什么難事。”
“你可以這么說。”孟總說道,“無論你怎么看我,我是為了你好。”
“您這一套,連孟聽云都接受不了,又何苦強加在我身上呢?”我說道。
“她是個女孩,而你,是個男人。”孟總說道,“她可以任性,她可以懶得理會這些,但是你不可以。”
“可我跟她不一樣,”我說道,“我不是您兒子,跟您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如果我不愿意再為長海做事,我就不去做。”
孟總看著我,說道,“那你來找我,打算呢?”
“辭職。”我說道,“那一百萬我會還給您的,如果您不肯讓我現在就辭職,那也沒關系,我可以干完這一年,但是我今天得跟您說清楚,干完這一年,我必須要走,而且,您不許再干擾我創業。”
孟總看著我,有些失望,微微嘆息,說道,“我如此良苦用心,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么?”
“孟總,這些話,我已經跟你說過好幾次了,說實話,您對于我的栽培,相當用心,在您這個位置,您的地位,跟我非親非故,肯花這么多的心思來培養我,我真的很感動,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重視和需要過我,這也潛移默化的讓我對您……對您的感情發生了變化,您知道么,在我的心里,您是我的另一個父親!”我說著,眼淚已經濕了眼眶。
孟總顯然也微微一震,一眼不眨的看著我。
“如果沒有小丁的事,我很愿意一輩子都在您身邊,在長海,盡我的所有能力,來報答您,雖然我在那個環境里并不開心,也有過辭職的念頭,可只要您一句話,我一定就會堅定不移的留下來,我就是這樣的人,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所以后來雖然您一直在阻撓我創業,可我從來沒有來找過您,也從來沒有從心底里忌恨您。可同樣的,正因為我是這樣的人,小丁的事發生以后,我始終過不了心里那一關。就算現在您讓我回來了,我也覺得每天在這里工作,是在作孽。”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