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燈光轉(zhuǎn)動,接著音樂響起。
紅色的洋酒被酒保倒進(jìn)了干凈的玻璃器皿中,顯得十分好看。
孟聽云端起酒杯,對我說道,“把杯子舉起來,喝酒。”
我只好照做,喝了一口,感覺這酒應(yīng)該是度數(shù)不小,因?yàn)槲液瘸隽税拙频奈兜溃m然里面摻了別的飲料。
孟聽云卻一股腦全部都喝了,然后她不做停頓的又重新給杯子里倒?jié)M,全部喝掉。像是一個剛剛從沙漠里逃出來見到水源的人一樣。
六子跑了過來,對孟聽云說道,“歌手我都給你叫來了,讓她開始唱吧?”
孟聽云小手一揮,“唱。”
就看見一個短發(fā)的女人,拿著一把木吉他上去了,她大概也沒唱過這種兩個人的專場。
“你怎么不喝?”她問我。
“這個酒不是這么個喝法吧。”我說道,“你這樣很快就醉了。”
“我本來就是要喝醉的。”她笑道。“來,白日放歌需縱酒嘛!喝!”
我笑,這句倒是應(yīng)景,確實(shí)是大白天的在這兒喝酒。
說著,她又是一頓豪飲。
這種時候,我又不能勸她少喝點(diǎn),而以我那個量,也陪不起她,只好坐在一邊看著她喝。
她看著我,無奈的搖搖頭,“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你又不喝酒。”
“這倒是對。”我說道。
我感覺她似乎已經(jīng)有一些醉態(tài)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你陪著嗎?”她問道。
“因?yàn)闆]別人陪你。”我笑道。
她笑,“我孟聽云別的沒有,朋友多的是。”
“那倒是。”我說道。
“可那沒有用,”孟聽云說道,“以前我總覺得那種呼朋喚友的感覺很好,大家都圍著你轉(zhuǎn),有什么事兒,一個個都義薄云天的。后來,最近我才漸漸明白,原來這幫孫子,全他媽的有所圖,不是想要你花錢,就是圖你別的。當(dāng)我有這個意識的時候,我仔細(xì)的分析了一下我周圍的人,我發(fā)現(xiàn)好像的全是這樣的。”
“很正常啊。”我說道,“哪個有錢人身邊沒一些這樣的朋友。”
“我最討厭人家說我是有錢人,”孟聽云說道,“好像這世界就窮人和富人兩種人一樣。”
“難道不是嗎?”我說道。
“哪兒有那么簡單,”孟聽云說道,“像我這樣的,你覺得我很富有嗎?”
“當(dāng)然啊,”我說道,“不富有,能讓人家夜店白天營業(yè)么?”
她搖了搖手指,說道,“你錯了,我一點(diǎn)也不覺得,我跟你站在一起,我老覺得自己是個窮人,你有那么多東西,我都沒法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愛你的爸爸媽媽,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特別羨慕同學(xué)家的小房子,而特別討厭家里住的那種別墅,我覺得小房子特別溫馨,大概是人和人離的更近吧,感覺特別的溫暖,而我的家里,總是冷冰冰的。跟這樣的同學(xué)在一起,我總覺得我是一個窮人,一個真正的窮人。”
不知道為什么,她說起這些的時候,我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她矯揉造作,反而是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