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雖不懂馬錢子、生南星為何物,但她知道墮胎藥是何物……
這姬寧……還真狠。
這種戳穿人懷孕的方法還真是快準狠,果真一試便知。
蕭如煙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忍不住輕笑。這個柳白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能人,憑借旁門左道進宮當妃子,而后就是愈發不知道天高地厚!
姬寧的視線恰似無意間略過姜宛,姜宛心里漣漪微動。
柳白筠臉色瞬間煞白,有身孕的喝了墮胎藥必定流產,沒有身孕的喝了墮胎藥也定會傷身。
這藥,她不能喝。
“皇上,你就這般不信臣妾么?你竟然讓臣妾喝墮胎藥?”
她死命撲在姬寧的腳旁,緊緊抱住他的左腿,“皇上!臣妾為何進宮皇上難道還不知道么?臣妾對皇上是一片真心,皇上怎能待臣妾如此薄情?”
那一聲聲真情實感、聲嘶力竭的質問聲,活生生讓姜宛寒毛直起。
姬寧居高臨下,蔑視腳畔的柳白筠,“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么?”
柳白筠眼睛通紅,既是試探又是逼問道,“皇上真的要殺臣妾么?皇上舍得么?”
若是殺了她,姬寧就前功盡棄,他已經忍她進宮為妃,忍她攪動是非,難道,他就真的甘心在不知道先皇為何而死的時候,就殺了她么?
姜宛將他們的博弈看了個一清二楚,倒是蕭如煙覺得柳白筠死到臨頭還這么一副賤人姿態,實在令人作嘔。
若是柳白筠有朝一日能落到她的手上,她非得弄死她!
“柳貴妃,事已至此,你還是說實話為好,何必再平白添個欺君之罪的罪名?”
安平公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將柳白筠的垂死掙扎完全略過,像這種惺惺作態的女子,在東江時,她一人可以收拾十人。
幸好姬寧有鑒婊能力,若他這個弟弟和她的夫君凌溫書一樣,這后宮里的妃子,即使是如今還是宮婢的姜宛都不會好過。
柳白筠奮力一搏,“若皇上能信臣妾,對臣妾網開一面,日后臣妾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皇上。”
這話一落下,姬寧顯然是動搖了。
只可惜……柳白筠已經在他面前撒了太多的謊,她已經越來越有恃無恐,無法無天!
姬寧眸光起了殺心,“朕的網開一面,最多只能是留你一命!你若趁早說實話,興許還能夠免收皮肉之苦。”
姜宛心里納悶,她問起系統,“系統,這先皇到底是死于何物,又是因誰而死?”
系統糾結呀糾結,這一次,某系統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它堅守住自己的身為后宮攻略系統的原則,堅守住自己不為姜宛美色所動的毅力!
它直接發聲,完美闡述了什么叫做代碼錯亂,“星號、井號、問號、感嘆號,還有不知道的什么一堆號已出現!”
姜宛:“……”
系統最后真誠道,“由于本系統暫時代碼錯亂,導致不能直接和攻略者溝通,請攻略者自行探索劇情。”
姜宛:“???”
某攻略者惆悵啊惆悵,她現在難不成直接抵把刀在柳白筠的脖子上,問她到底是誰殺了先皇么?
要是這事情真這么容易,那姬寧怕是早就知道先皇究竟為何而死了!
要她看,柳白筠還指望著因為知道這個秘密而一步登天呢,她怎么會因為可能死這一件事情,就把自己可以平步青云的資本給公布于眾?
不久,加大火候的墮胎藥已被人端至柳白筠面前,姬寧對她的可憐委屈柔弱一概視而不見。
蕭如煙見狀,臉上的笑意愈發猖狂,“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皇上還沒不念情分賜死你,就只是讓你喝完墮胎藥,你還推三吐四、扭扭捏捏!”
末了,她補了一句道,“真是小家子氣,登不上臺面的東西。你若真懷有身孕,這次流了產,保不準還能升一升妃位,你還年輕,孩子嘛,日后總會有的。”
柳白筠不可置信的聽著蕭如煙的話,又滿是憤恨的看向姬寧!
她當初死皮賴臉的進宮,還不就是因為喜歡他么!
她不過就是喜歡他而已,他何必這么給她難堪!
她給陳錦枝送息肌丸,還不是因為這后宮之中,只有陳錦枝、蕭如煙,還有她!只有她們三個人是真心待他的么!
“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知道朕想聽什么!”
威逼利誘的聲音響起,這一次,他絕不會任由柳白筠牽著鼻子走。
就算柳白筠死了,那他日后再多費些功夫去找扶歸隱士就是,他就不信普天之下,竟然沒有一人知道先皇究竟為何而死!
柳白筠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微顫,一片掠影而過,她睜大眼睛看向姬寧,那樣美好的樣貌,一見即可傾心。
可就是這樣的男子,怎么待她就如此狠心呢……
她哽咽著,“臣妾不知道皇上想聽什么。”
她死撐著,只要她抵死不認,就算她犯了欺君之罪證明沒有懷有身孕,那也罪不至死。陳錦枝的事情,她不認!
陳錦枝死了也活該!
誰讓陳錦枝喜歡她喜歡的男人!
姜宛猶豫良久,“皇上,奴婢想和柳貴妃娘娘單獨說幾句話。”
蕭如煙見姜宛出來蹦跶,不滿道,“你不過一個婢女,又有何資本在皇上面前提要求?”
沈馥嗆聲道,“皇后娘娘,宛宛哪里只是婢女,她不日就會是臣妾沈王府的郡主,也就是臣妾的妹妹。”
她掩面笑道,“更何況,只要皇上愿意,誰提要求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不知皇后娘娘這是不滿臣妾未來的妹妹……還是,不滿皇上!”
蕭如煙吃了癟,頓時不吭聲。
姬寧應允,對柳白筠重申道,“這是你最后的機會。生死一線,全在你一念之間。朕,說到做到!”
柳白筠從地上站起,整個人的力氣像是突然從身體中被抽出。
她差些踉蹌著,跟著姜宛進了臥房。白苣則將門窗關好,又在門口候著。
姜宛坐在圓凳上,支頤道,“我知道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