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漫不經心聽著,陳錦枝人都死了,死后的追封和榮華,沒有什么好計較和羨慕的。
倒是白苣在一旁氣惱,著急道,“宛宛!你怎么都不生氣!”
姜宛好笑著,“有什么好生氣的,皇上追封陳容華,不過就只是為了彰顯仁德,讓恭遠侯更加失去朝中大臣的人心,也讓天下人因恭遠侯不快。”
正好,既然恭遠侯回了恭遠侯府,那她正好清算清算舊賬!
她起身往外走去,囑咐道,“我出去溜一圈,你別亂跑,眼下宮里可有人不少看我不順眼!”
白苣剛想喊住姜宛,準備問清楚她去哪,誰料姜宛跑得快,她不等喊她就已看不見人影。
不過十幾分鐘,姜宛踩著她的超技術頂級滑板快速到了恭遠侯府附近。
侯府屹立常青街大道,占地面積千畝,離皇宮近,又在鬧市,很是繁華。
她假裝隨意,瞟著府外站著的兩列侍衛,那些侍衛將各個出口都嚴密的把守著,致使無人可進出。
姜宛慢悠悠晃著,最后半靠在一側臨著小巷的紅墻,心想她的超技術頂級滑板也飛不過這道一丈高的紅墻!
想她姜家能人輩出,她祖父姜堯是個國手棋圣,她的表哥們不是當官就是當土匪,不對,不是當官就是當山大王,還都頗有經商頭腦,各個會輕功!
怎么輪到她,她就什么什么不會,好似一個基因突變的奇葩。
許是她心底還過思念她當山大王的表哥,以至此刻姜承霽出現在她面前。
姜宛一見他,忙是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表哥!你來得正好!”
她興奮過后,又好奇道,“你怎么還在京都,你沒回東崇山么?”
姜承霽搖首道,“我聽說你差些在祭天大典上喪命,就過來看看。不過,我倒是回了一趟東崇山處理了一番小五的后事。”
他補充道,“小五的尸體已經被蕭珩送回了東崇山。”
姜宛怔了怔,沒想到蕭珩的動作倒是快,不過短短六七日的功夫,他就已經將姜承御的尸體送回了東崇山。
蕭珩到底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答應她的事情,的確會做到。
她回神,用手指了指這一丈高的紅墻,舒緩笑道,“你輕功好,不如帶我進去?”
姜承霽拍著胸膛,十分風流痞氣,又聯想到今日恭遠侯陳子望的處境,心下頓時了然。
他舒朗應道,“好說!”
要說姜氏子弟多俊男,姜承霽笑著,感覺青天白日里的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姜宛輕嘆一口氣,若是姜氏一族至今昌盛,想來今日在東崇山落草為寇的那些男女,勢必會成為京都之中爭相捧之的貴人。
數秒之后,她就和姜承霽翻墻到了恭遠侯府內院。
內院剛走過一些奴仆,她落地之時小心躲在樹后,又觀察著內院情況。
她小聲問道,“你來過恭遠侯府,你可知道恭遠侯住哪?”
姜承霽頷首,拉過姜宛手腕,輕車熟路找到恭遠侯陳子望的院子,速度迅速。
此刻的陳子望正坐在院子里烹茶,茶香陣陣從院內飄出,好不風雅和閑適。
他此刻的神情看著實在是不像一個死了女兒的老頭,十分隱忍。
她們進了內院,姜承霽凌波微步般至陳子望身側,他拔出長劍抵著陳子望的下巴。
劍光輕閃,劍刃凌厲,只需稍微往內側移動一寸,就可見血封喉。
姜宛大步流星跟上,好在此刻內院除了他們三人是一人都沒有。
陳子望見到姜宛時,眸中恨意不斷溢出,怒道,“我恭遠侯府掌握數萬精兵,府內暗衛無數,你們若是敢傷我分毫,今日就別想撤出侯府!”
姜宛環顧四周,這里的確除了她們是一人都沒有。
系統為了錢途十分殷勤,“攻略者,暗衛正在內院外,你們動靜小些,許是不會被發現。沒有暗衛敢視奸主子,你們速戰速決!”
姜宛知曉后心安不少,她跨步上前,大膽道,“怕什么?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從自己的袖中拿出另一枚被復刻的銅幣,她將銅幣擺在恭遠侯的面前。
她佯裝自己不知道寶藏所在地,“恭遠侯,我只問你一句,當初姜氏一族究竟是因巫蠱之術而被滅,還是因那筆巨大的寶藏而被滅?”
一般帝王建立王朝,雖多得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可當年開國元老有四家,為何獨獨被滅了姜氏一家?!
陳子望一見那枚銅幣,雙眸微亮,凌厲非常,“這枚銅幣竟然在你手中!”
姜宛坐在他面前,吹了吹熱茶,悠閑道,“你若肯和我說實話,這枚銅幣今日就是你的。左右我們姜家的寶藏早已不知道所在何處。”
姜承霽的長劍往內側移了分毫,陳子望心忽而一驚。
陳子望忙說道,“兩者皆而有之。姜氏一族的確因巫蠱之術而亡,此事和西北蕭家有關。而那筆巨大的寶藏,則和姬姓皇室有關。”
他咽了一口唾沫,“北安王朝建立初期,國庫空虛,因前朝勞民傷財而入不敷出。正是百廢待興之際,先皇得知姜氏一族藏有傳世的稀世珍寶。”
他補充道,“是先皇告知我,再命我偷了藏寶圖,實非像外人所傳言那般!”
姜宛眸中詭譎暗涌,她所聽到外人版本的確是陳子望得知姜氏有寶藏,所以才告知先皇,引先皇增添害人之心。
只是,姜堯可是陪著先皇打天下的功臣!
先皇竟然就只是為了那一筆寶藏……就對他殘忍至此么!
她逼問道,“恭遠侯,你可說的是真的?若你被我察覺出撒謊,我可就要當著你的面,將這枚銅幣用劍銷毀!”
她輕笑,胡編亂造,“我表哥這把長劍可是厲害,削鐵如泥不說,還能見血封喉!”
陳子望搖首,憤怒之余,急匆匆舉手發誓,十分惜命。
他不光是惜命,又是將視線落在姜宛放在石桌之上的銅幣——這枚銅幣,他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