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信,那蘇茂那只老狐貍還真的蒙混過了這關。
若是不信,蘇國公府怕是今后也會被姬寧給盯上。
姜宛眼睛靈動,她輕扯了扯姬寧的袖子,靜待他的回答。
姬寧牽著她往前處走,扶她上馬車,“我只信一半。”
他繼而道,“蘇國公不像能因一時仁慈而不顧國公府前程的人,因此,我不信他會只因為蘇謙是你姑母的兒子,就收留他。”
姜宛聽完,她表示她很贊同姬寧的話!
蘇茂那老頭的確不是那么仁慈的人!
她靠在馬車側壁,側頭看他,“那現在我們去哪?現在也就巳時,是回宮么?”
姬寧應道,“嗯。回宮還有些事情,下次我再陪你在宮外逛逛。”
姜宛沒有多問,但第六感作祟,直覺在隱隱告訴她所謂的事情,和陳錦枝亦或者是柳白筠有關。
她也懶得給自己找不自在,做人太難,還是偶爾得和自己和解為好。
馬車外風聲不斷,姜宛心中煩躁,因惦記蘇禮,又道,“對了,你能不能在祭天大典之前放蘇禮出宮?”
雖說時間有些趕,但她心里就是著急。
不管在祭天大典那日會發生什么事情,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被姬寧或者蕭珩護下,她都想要在那天之前解決好蘇禮的事情。
姬寧像是在處理一件細枝末節的小事,他隨意應聲,“后日吧。后日我會允蘇禮出宮省親,而后對外宣稱她失足落水,尸沉昌江。到時候,再隨意從死牢里找出一個臨近死期、身量身形都差不多的即可。”
姜宛心里是由衷替蘇禮感到高興——兩年了,蘇禮在宮里待了兩年,她終于可以回到國公府和蘇謙相伴。雖然……她覺得等蘇禮回到國公府后又是一場硬戰,但生米都要煮成熟飯了,想來以后蘇茂也不會不扶持蘇謙。
她又想著得給蘇禮找個新身份,一定要給她找一個有家底,同時也不能太輸國公府的人家。
之前姬寧說有難事可以找他幫忙的時候,她就想著要求他這件事情。
姜宛眨著眼睛,如蝶翼般的睫毛顫呀顫,十分勾人。
姬寧一看她化身初級百變磨人小妖精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事相求。
他料準了似的,“想給蘇禮找個合適的母家?”
姜宛忙不迭點頭,如搗蒜般,十分有節奏感。
她狗腿的應聲,笑得很是可人,就跟舔了百八壇蜜似的,“姬寧,你可真聰明!”
姬寧不由輕笑,他望向姜宛的眼神異常柔和,十分包容道,“正四品軍器監慕察,他早前喪子,膝下一直無子嗣,不如就將蘇禮給他當女兒。”
軍器監?
這不是掌管造兵器、旗幟等東西的職位么?
如果讓蘇禮給這個什么軍器監慕察大人當明面上的親生女兒,實際上的義女,那對姬寧來說,也可以更進一步掌控兵器來源。
姜宛沒來由的問道,“這個慕察,他的親生兒子是怎么死的?”
姬寧詫異看了她一眼,想到蕭珩,便道,“先皇在世時,曾派慕察的兒子慕嚴舟奔赴西北,同蕭珩一齊鎮守邊關。不過幾月,慕嚴舟身死邊關,據傳,是死在南塔國某位將領手中。”
姜宛:“!!!”
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合著慕嚴舟是蘇茂的親生兒子,而這個正四品軍器監慕察又是慕嚴舟的養父!
振奮,實在是振奮。
姬寧見姜宛神色不同,好奇問道,“怎么?你認識慕嚴舟?”
姜宛干干笑了兩聲,她倒是不認識人家慕嚴舟,不過慕嚴舟和姬寧也算是有緣——
誰能想到,姬寧的后宮妃子有不少心有所屬的,蘇禮心悅她表哥蘇謙,而沈馥又早早的將心托付給慕嚴舟!
她搖首道,“不認識不認識。總之,你能為蘇禮著想,我很高興。”
她高興——
有姬寧保駕護航,蘇禮可以用新身份重回蘇國公府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既然蘇禮是自己鐵打的姑表嫂,她又勢在必得拿到昌江樓,那她也就實打實的不賺蘇禮的外快了~
兩人就蘇禮的事情達成共識,馬車行駛到常青街中途,姬寧先行下了車,姜宛則由車夫護送回到皇宮。
仍舊是巳時,看日頭大約是上午十點的樣子,陽光悶熱,姜宛剛是下車走了沒幾步,額頭上就冒出幾顆飽滿的汗。
白苣大老遠就看見姜宛,她步伐加快,喊道,“宛宛!”
她快步至姜宛身旁時,上氣不接下氣道,“宛宛,我可找你許久了。”
姜宛蹙眉,著急道,“白苣,可是蘇昭儀有什么事情了?”
白苣搖首,她一手搭在姜宛肩上,“倒是沒有什么事情。只是昭儀臉疾漸好,剛剛陳容華卻連接幾次請她去西奉宮。是以,方才昭儀就帶了白蓉一同去了西奉宮。”
她補充道,“是昭儀讓我來找你的。”
姜宛納了悶,按理說容華一位在昭儀之下,陳錦枝到底是哪來的臉一而再再而三請蘇禮去西奉宮?
再怎么說,那也是該陳錦枝到清嘉宮見蘇禮才對!
白苣又道,“其實陳容華和咱們昭儀也算是一同長大,陳容華從前未出閣時,也常到國公府玩。”
姜宛:“……”
姜宛的內心是嗶了狗的,這難不成是什么深夜午夜場的狗血三角戀么?
她呼叫系統,“系統,這個陳錦枝該不會是知道蘇禮和蘇謙的事情,并且,她看上蘇謙了吧?”
系統:“……”
某系統十分佩服姜宛的想象力,它回答道,“陳錦枝的確對蘇禮和蘇謙的事情有些了解,但她應該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至于她有沒有看上蘇謙,本系統想,那應該是沒有的。”
姜宛挑眉,問向系統,“你怎么這么肯定?”
系統對自己所獲得文獻資料深信不疑,篤定道,“因為她喜歡姬寧啊!她可是被恭遠侯陳子望嚴重倒貼塞進的后宮!”
姜宛不知道是惆悵還是惆悵。
她內心OS:噢,原來是情敵,還是個正兒八經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