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后宮無處都有暗衛在么？蕭珩究竟在后宮藏了多少的暗衛。

她離開房間前，還特地從圓桌上順走了兩塊核桃酥。她想了想，如果是要去見唐婕妤的話，那一定要先補充體力，要是等會罵起來或者打起來，她總不能吃虧。

白苣見姜宛從房間出來后，也想跟著她一塊去見唐婕妤。

姜宛攔住她，又沖宋齊使了個眼色，“阿九將軍，還得勞煩你多照顧照顧白苣。我過會就回來找她。”

宋齊應了聲，“姜姑娘客氣，喚我一聲阿九即可。”

唐婕妤的婢女紅惜見姜宛和宋齊關系這樣好，不由開始擔心起自家主子來……

紅惜一臉不耐煩，催促道，“走吧，婕妤等著呢。”

聽紅惜這般不給姜宛面子，宋齊臉一黑，沖她諷刺道，“你回去問問你們婕妤，前幾日婕妤的兄長還欠了我們千金齋兩萬兩，不知道婕妤準備什么時候還，又拿什么還！”

姜宛忙是出聲講和，“阿九，你們千金齋欠債還錢的事情可再等等，說不定我這次去見唐婕妤，連帶著還能幫你們討債。”

紅惜一聽宋齊提了唐顯，臉一黑，瞬間沒了火氣。

她訕訕請著姜宛，“那姜姑娘，咱們走吧？”

姜宛伸手輕拍了拍白苣的肩膀，隨后就跟著紅惜一塊前往唐婕妤的住處。她出苓南苑時，苓南苑門口早已沒了嬤嬤聚集。

不過一刻的功夫，姜宛已經到了唐婕妤的宮門口。

這一路上，似乎有不少人有意無意瞟了眼她頭上戴的這支簪子——可真有安全感。

姜宛見到唐婕妤時，唐婕妤正慵懶的躺在迎風口的貴妃椅上。她似乎是剛睡醒，睡眼惺忪，看到姜宛時拂了拂手，示意紅惜退下。

姜宛和唐婕妤之間隔了一層青色的輕紗，姜宛行禮道，“見過婕妤娘娘。”

唐婕妤慵懶道，“起吧。你隨處找個地方坐著，再同本宮說說話。”

姜宛也不推辭，直接搬了張凳子，坐在輕紗后。

透過輕紗，她能看到唐婕妤的整一個樣貌，這個女子雖然沒有沈馥那樣傾國傾城，也沒有蘇禮那樣一看就有的才情，但是看起來卻是異常的順眼。

她靜靜的等著，想看看唐婕妤究竟想對她說些什么。

不久，唐婕妤出聲問道，“本宮聽說，你剛剛去了苓南苑？”

姜宛應聲道，“是。”

唐婕妤若有所思，“太后壽宴那日，本宮見過你。你和蕭大將軍……你們兩個？”

姜宛見唐婕妤面露倦色，提及蕭珩時，整一個人都稍稍有了些生動。

姜宛：“……”

嗯哼？

這是什么情況？

難不成，這個唐婕妤喜歡蕭珩？！

姜宛輕咳兩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道，“奴婢和蕭大將軍有些交情。”

唐婕妤對姜宛的說法感到很好奇，她在宮中那么多年，可沒聽見過蕭珩和什么女子有交情。

蕭珩啊，她想起這個男子的時候，眼眸中的寒色褪去幾分，覺得這深宮都漸漸有些生動起來。

每年的后宮，也就只有太后壽宴、皇上壽辰、皇后壽辰這三個時間段，會有趣些。因這三個時間段內，蕭珩都會短居后宮。

唐婕妤定睛看向姜宛，想知道姜宛到底知道多少有關于瑯月之死的事情。

最后，她將視線停留在姜宛的發髻上。她的發髻梳的很好看，上頭的那支三色堇發簪也好看。她認得那支發簪，在太后壽宴的時候，她也看見過。

姜宛感受到唐婕妤熾熱的目光，她不自在道，“婕妤娘娘，明人不說暗話。奴婢聽說娘娘的兄長欠了千金齋兩萬兩。”

唐婕妤絲毫不掩蓋這個事實，“本宮的兄長好賭，的確是有這么一回事。”

姜宛掃視了一圈唐婕妤內殿的擺設，這內殿不管是書畫還是瓷器，總價值加起來不過百兩。真是沒想到，堂堂大理寺卿的女兒，后宮還算得上有名頭的婕妤唐氏，竟然日子過得這么窘迫。

這也從側面得知，這個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還算正直，要是這個大理寺卿是個貪官，估摸著唐顯也不至于為了賭資兵行險招打算陷害她。

姜宛也沒打算繞彎子，“婕妤娘娘，奴婢自認為也沒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你怎么就非要拿瑯月的死來陷害我？”

唐婕妤故作吃驚模樣，“瑯月死在棲廊宮，這跟本宮又有什么關系？你不要血口噴人。”

姜宛冷笑一聲，幽幽道，“婕妤娘娘，你兄長近期可命人購買了不少耗子藥。前日燈節，唐府命人來給娘娘送燈盞的時候，一并也將耗子藥送進來了吧？”

唐婕妤臉色微白，“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宮并不知道什么耗子藥的事情！”

她繼而訓斥道，“本宮剛剛也聽說了，瑯月是被瑯朝給害死的。要本宮說，瑯月的死，罪魁禍首是柳貴妃。若是柳貴妃對她的兩個貼身侍婢都一視同仁，瑯月也不至于會被身邊人害死！”

姜宛料定唐婕妤不會承認罪行，她也不急，總之唐婕妤得罪的可不只是她，還有她身后的大佬蕭珩！

她冷呵一聲，“婕妤娘娘，你可知你兄長為什么要挑唆你殺我？”

前天在千金齋，她是和姬寧在一塊，唐顯既然是將她給認出來了，就不可能會沒認出來自己的親妹夫姬寧！

估摸著，唐顯是打了一個好主意——

他篤定只要將瑯月之死推卸到她身上，姬寧就會認定她是個毒婦，就會撒手不管她。到時候，他再讓唐婕妤出面將她弄到大理寺去，最后，二十萬金自然手到擒來。

誰能想到……姬寧還真沒管她，他不在宮里。

幸好，蕭珩在。

唐婕妤抵死不認，“本宮的兄長和你素不相識，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本宮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她最后一句話說的很具有威脅性，她倦意退散，眸子里閃過一絲狠戾，露出本來面目。

她道，“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本宮再不濟，也能處置一個宮女。”

姜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