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蕎一行成功返程。
當天下午向季總匯報了相關工作,陸蕎特地提及了小張和廖秋,對他們兩人的表現都給予了肯定。
臨下班之前,廖秋叩響了陸蕎辦公室的門。
“總監,剛剛季總來辦公室巡查,跟我說了好幾句話,我看得出來他對我們這次的表現都很滿意。”她說著,將手里拎著的一盒甜品放到陸蕎辦公桌上,“我很感謝您對我的關照,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剛剛下樓的時候就順手買了一份蛋糕上來,您嘗嘗!
陸蕎原本正在整理檔案資料,聽著廖秋說話時,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直到她將蛋糕推到她面前,才轉移了視線。
眼睛盯著那精致的甜品盒子,眉眼瞬間彎了彎,“不用這么客氣,你自己工作能力強,又認真負責,我原本就看好你,這談不上什么關照。”
說完,順手又將盒子推了出去,“我最近不愛吃甜的,你帶回去自己吃吧!
廖秋站在桌邊,笑容有些凝固。
陸蕎見狀只好解釋,“你別在意,我不是不領情,只是最近腸胃不太舒服,吃不了這些甜膩的東西,你留給我也是浪費!
聽了這話,廖秋僵硬的表情才松緩了幾分,“總監不是嫌棄就好,您如果不愛吃,就帶回家給家人吃吧。”
“好,不過這樣的事情一次就好,下不為例哦。”陸蕎見狀,唇角勾了勾,無意在這樣的小事上多做糾纏,也就點頭應了下來。
話說完,又將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遞出去,“這個你復印一份給小張,明天下班之前各自整理一份工作報告出來,你的交給我,他的讓他交給他們梁總看就行了!
“好。”廖秋笑著一手接過來,剛要抬腳離開,就見陸蕎的表情變了變,寡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繼而張了張唇,趴在桌邊干嘔起來。
“總監,您沒事吧?”
廖秋繞過辦公桌,走到陸蕎身后,見她正干嘔的厲害,就在旁邊倒了一杯水過來,又安撫著她的背,“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我看您這段時間的臉色都不大好!
陸蕎對著垃圾桶,吐出一肚子的酸水,聞言只是無力地抬了抬手臂,又將水杯接過來漱了漱口,“我沒事,應該是飲食不規律的問題,老毛病了!
說完又緩了一陣,臉上才恢復了些許血色,沖旁邊的廖秋淡淡一笑,“我沒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廖秋聞言,雖然為難,卻也只能抱著文件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之后臨下班前,她將資料復印好了,抱著去了數據部。
在門口遇到了數據部的副部長,正端著一杯茶杯出來,見到她之后表情瞬間透出幾分玩味,挑著眉梢打趣,“廖大美女,來找小張的吧?”
廖秋些微一楞,繼而點頭,“他在嗎?”
男人樂呵呵一笑,沖著身后辦公室內拔高了嗓門,“小張同志,廖大美女找哦!
說完也不顧辦公室里因為他這句話而引起的騷亂,自顧抬腳去了茶水間,留下廖秋抱著一沓資料訥訥地站在門口,沖那一堆伸長了脖子張望著的男人一一打招呼。
小張很快就從辦公室最里面跑了出來,一路過來還不忘呵斥那些起哄調侃的人,“去去去,有你們什么事啊……”
廖秋看出來什么,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外撤了撤,站到了外面走廊處。
等人跟著走了出來,她才又收拾起慣有的笑容,將那一堆資料塞到他懷中,“這是陸總監讓我給你的,說是你寫報告的時候需要。”
小張將資料接過來,笑嘻嘻地應了兩聲,又撓了撓后腦勺,“你發個信息我去取就行了,用不著跑這一趟,耽誤你時間!
“也不麻煩,再說了,你也算是公司里的老前輩,我跑這一趟也是應該的!绷吻飻[擺手,說完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腳步順勢朝著電梯口的方向邁過去,“快下班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電梯口,小張又追了上來,似乎有些遲疑,眼見電梯快到了才開口:“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不,還有陸總監一起吃個飯,在京都時間太緊了,也沒好好在一起聚一聚!
廖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忙不迭地拒絕,“恐怕不行。”
想了想,又跟著解釋了一句:“主要是陸總監,她的腸胃炎犯了,這段時間恐怕都要調養,你請她她也不會去的!
“腸胃炎?”小張眼睛瞪了瞪,“怎么回事,嚴重嗎?”
廖秋抿抿唇,回想起剛剛在辦公室里見到的畫面,“不清楚,她說是老毛病了,可能之前經常犯吧,我看她自己倒不是很在意!
她突然想起來小張以前跟在陸蕎身后干過,便不由得疑問:“你跟她身邊那么久,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小張眉頭皺得更深,“沒有啊,她以前沒有犯過腸胃炎!
——
下班點過了兩個小時,陸蕎透過辦公室窗戶看到外面天色已經暗沉,街道邊亮起了一排排的路燈,她才騰了空去看一眼時間。
點開手機屏幕,看到界面顯示的幾條信息,都是邵郁廷發過來的。
“我查到了一些資料,興許對你有幫助!
之后是一堆文件資料。
陸蕎點開掃了一眼,不由得勾唇,快速地回過去兩個字:謝謝。
不等一秒鐘,手機就跳轉到來電界面,她接起來,按了免提擺到旁邊,又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擊中到電腦屏幕上。
“怎么了?”她聲音清冷。
“還沒有下班?”
對比之下對面男人的嗓音顯得要暗沉灼熱許多。
“嗯!标懯w隨口應了一聲,繼而敲打鍵盤的手突然間就頓住了,她擰眉又細細聽了聽,確認了那邊隱隱約約傳來的啼哭聲,“你在家?”
邵郁廷立在臥室陽臺處,一手搭著欄桿,目光眺望著街道的霓虹,悠長的思緒被隨后傳來的哭聲打斷,不由得轉身朝門外看了一眼,沉沉“嗯”了一聲。
陸蕎的五指蜷了蜷,表情變得凝重。
“安溪還好嗎?”她再開口,嗓音變得有些暗啞。
邵郁廷拉上了陽臺的玻璃門,隔絕了喧鬧的哭聲,“身體健康,力氣還很大,我媽被折磨得不輕,回來看憔悴了不少!
陸蕎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也就很給面子地笑了笑,“這也算是隨了她的心愿,就算是憔悴了,心里也是高興的!
說完,她動了動發酸的脖子,“不跟你說了,我也要回家看看安言。”
不等說完,她在情緒瀕臨崩塌之前快速地掛斷了電話,之后對著入目昏暗的視線,發了許久許久的呆。
直到面前的電腦屏幕也案了下去,整間辦公室里剩下滿滿的黑,她還尤不自知,靠在椅背上,抬頭直愣愣盯著天花板上折射的霓虹燈光,一語不發。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再想起來,摸黑接通了,遞到耳邊,那邊就傳來周琳琳嘹亮的嗓音,“你不是說今天回來嗎,人呢?”
陸蕎起身,順勢撈起了一件外套,抬腳往門外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