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陸蕎剛剛從寶寶房出來,邵郁廷就冷不丁出現(xiàn)在身后,一雙溫?zé)岬拇笳婆矢缴纤难恚掳涂脑谒念i窩處,呼出來的溫?zé)釟庀⒆屓藴喩硪魂囁致椤?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一聲尖叫,回身看到男人眼底遮掩不住的得逞笑意,頓時有些窩火,不輕不重的拳頭捶向他的胸膛,又朝著寶寶房的方向看一眼,“吵醒寶寶,我跟你沒完。”
說著惡狠狠捏起拳頭,朝他威脅性地瞪一眼。
邵郁廷周身的氣場都柔和下來,就見他嘴角笑意一勾,猝不及防在她的拳頭上落下一個吻來。
陸蕎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下一秒男人就將她攔腰抱起,朝著餐廳的方向去,“老婆,你是不是又瘦了啊?”
陸蕎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任他抱著,表情輕輕淺淺地“嗯”一聲,“身材恢復(fù)的差不多了,肚子上的肉也消下去了。”
男人腳步一頓,淺淺的壞笑掛在嘴角,“那我要檢查檢查……”
說著俊朗的面龐在女人眼中陡然被放大,帶著飽滿欲望的吻深深落下來,兩人唇齒交織,空氣霎時間變得曖昧火熱。
“先生,夫人……”
身后阿姨的腳步聲猛然間頓住,從餐廳出來之后被入目見到的畫面嚇得渾身一哆嗦,手里的湯勺險(xiǎn)些拿不住。
陸蕎聞聲從邵郁廷懷中掙脫出來,臉上染著幾許緋紅,腳步匆匆地朝著餐廳走去。
邵郁廷跟上來,將盛好米飯的碗放到她面前,又一下一下地往碗里添著菜,“這個,多吃點(diǎn)。”
陸蕎皺眉,看著面前緩緩堆成的一座小山,表情慢慢變得冷漠,“邵郁廷,我在減脂。”
邵郁廷恍若沒聽見,轉(zhuǎn)頭吩咐阿姨,“這個鯽魚湯里的鯽魚不夠肥,下次買肉多一點(diǎn)的。”
阿姨剛剛從廚房端了湯出來,見邵郁廷發(fā)話之后不覺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忙應(yīng)聲著:“好的,先生。”
陸蕎微不可聞地?cái)宽瑢⒚媲暗耐胪瞥鋈ィ职焉塾敉⒚媲暗目胀肽眠^來,遞向阿姨,“給我盛半碗米飯。”
阿姨有些遲疑,見邵郁廷像是默許之后才伸手接過來,半碗米飯就著半碗鯽魚湯,陸蕎吃得很香。
飯碗不多時就空了下去,咂咂嘴,目光瞥向邵郁廷,就見男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打量著她,嘴角還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咬著筷子,目光直直落在桌面上,剛剛推過去的半碗米飯紋絲未動,不由得皺眉,“你不吃嗎?”
男人看出她的心思,笑著故意將那碗推到她面前,“晚上約了顧崢,就不吃了。”
“那,那也不能浪費(fèi)了是不是?”陸蕎眼睛直勾勾的,剛剛的半碗飯下肚,不僅沒有填飽肚子的感覺,反而覺得胃口更好了。
邊說邊將飯碗拖到面前,小口小口地吃起來,停頓的間隙像是想起來什么,眉梢微挑,“南城商學(xué)院最近開了一個市場營銷的特訓(xùn)課程,半年左右的集中特訓(xùn),本來是針對校內(nèi)學(xué)生,我找琳琳幫忙拿了個名額,明天去報(bào)道。”
邵郁廷半邊身子倚著餐椅,撐起一只手臂來托著太陽穴的位置,笑容緩緩加深,聞言毫不驚訝,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挺好的。”
陸蕎被盯得半邊身子發(fā)麻,眼神警惕地看過去,這時候手機(jī)短信提醒聲響起,男人應(yīng)聲轉(zhuǎn)移了視線,眼睛往餐桌上的手機(jī)輕輕瞥一眼。
陸蕎猜出什么,“趕緊去吧,估計(jì)等久了。”
邵郁廷起身,阿姨見狀已經(jīng)從書房取了外套出來,遞到他手中。
穿上外套的同時腳步已經(jīng)邁了出去,陸蕎目送著人出了餐廳,這才泄下一口氣,安安心心地大口往嘴里塞著一塊紅燒肉,卻不意料腳步聲又折返回來。
男人倚在餐廳門口,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陸蕎吃肉的動作微微一頓,臉上顯出幾分尷尬,悄無聲息將筷子放下去,“你又回來干嘛……唔。”
還沒反應(yīng),男人突然邁著闊步走來,一手穩(wěn)穩(wěn)鉗制住了她的下巴,手掌牽動著白皙的臉頰向上揚(yáng)起,繼而溫?zé)崾煜さ奈潜阍谙乱幻肼湎聛怼?
時間仿佛靜止。
直到阿姨目瞪口呆,無意識地將手里的湯勺放下去,磕碰著湯碗發(fā)出清脆聲響。
順勢找回理智的陸蕎一把掙脫開,看著男人嘴角勾起的壞笑,瞬間啞然,“你最近是不是……”
男人沒等她的疑問問出口,便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淡淡的一句“等我回來”在空氣中激蕩。
陸蕎怔怔的,手掌揩了一把嘴唇,發(fā)現(xiàn)掌心光亮亮的,沾滿油。
阿姨連忙取了濕巾來擦,對上陸蕎的眼神不由得恍惚,女人又擦了擦嘴,忍不住問:“張姨,你笑什么呢?”
阿姨臉上憋得紅紅的,帶著幾許艷羨,“先生對夫人很好嘞,我干過那么多年的阿姨,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夫妻。”
陸蕎聽了,擦拭的動作逐漸放緩,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僵硬下來,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半天之后才斂眸,擠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笑容中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些許苦澀。
抬頭勉強(qiáng)一笑,繼而起身朝著臥室走去,“我吃飽了,把這里收拾一下吧。”
阿姨似乎愣了一下,看著人腳步邁出了餐廳,還微微擰眉擺出不解的神情,考量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句話,驚擾了女主人吃飯的心情。
——
顧崢喜歡將人約在酒吧,這一次難得找了一家餐廳,還是頂層露天,自帶派對功效的那種。
邵郁廷一上樓,一雙大手就覆上了他的肩膀,將人帶著往靠近邊緣的位置引,穿過熱鬧的人群,最終在一處餐桌前停下。
“兄弟,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顧崢隨后坐下來,塞了一杯酒到他懷里,“最近越來越少見你的消息了,約你一個月都不見你出來一次。”
邵郁廷捏著酒杯,狹長的眸光劃過他半敞的領(lǐng)口,“你最近不是被軟禁了嗎?”
顧崢面露不愉,氣哼哼地起身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杯子自顧灌了下去,又坐回椅子上,“你這人真沒意思……”
邵郁廷淺淺勾唇,跟著在一旁坐下,這時候?qū)γ娴呐蝗恢鹕碜觼恚X袋往前湊了湊,瞇起眼睛盯著邵郁廷的臉。
像是沒見過一樣稀奇。
顧崢見了臉色更沉,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端著酒杯遞到唇邊,“小瘋子,你犯什么花癡呢?”
齊楓抿抿唇,指著邵郁廷的臉樂呵呵笑起來,“廷哥,你是不是怕來了崢哥不請你吃晚飯,吃了什么好東西過來的?”
邵郁廷一愣,旋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擦了擦嘴角從陸蕎那里沾染的油膩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