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還拿著吃的,見陸蕎神色未變,也沒有攔邵母。
一邊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遍轉頭問她:“都說了什么?”
陸蕎看著那一堆吃的,散發出來的香味特別誘人。
“隨便聊聊孩子的事,”眨了眨眼,下巴指了一個做工精致的面點道,“我要嘗嘗那個。”
邵郁廷捏了一個遞到她嘴邊。
“孩子的什么事?”目光深邃,看著她。
“蔡姨出院了嗎?走之前讓她過來見見我,出了這樣的事,我也過意不去。”陸蕎岔開話題。
男人未語,陪著她吃了些東西,見她再沒有什么胃口,把筷子放下了。
“她現在在警察局,見不了你。”
陸蕎驚訝,不自覺杏目睜大:“什么時候的事?因為什么?”
邵郁廷太眼看她一下,薄唇微啟:“你讓她來做什么?不是對她有了懷疑?”
陸蕎閉上嘴,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未多言:“查的。”
恐怕她還沒有意識到,如果不是人沒有重傷,恐怕這算是一起非常嚴重的事故了,警察調查是正常程序,他更不可能放過任何細節。
陸蕎抿了抿嘴,看他把桌子搬到一邊,掀開她的被子。
“起來走走,一天都躺著你不難受嗎?”
陸蕎默默看了眼受傷的腿和骨折的手腕。
下一秒男人就把她攔腰抱起,毫無預兆地懸空,把她嚇了一跳。
“這樣走,可以嗎?”
陸蕎眼角抽了抽,沒說話。
男人邁步出去,林水適時地推著輪椅等在外面。
“有輪椅。”陸蕎一眼就看見了,邵郁廷卻不著痕跡地陰森森的掃了眼林水。
林水撓了撓頭,他是擔心邵總的體力,孕婦的體重本來就重很多,下去走一圈回來肯定累的夠嗆,可某些人不領情,嫌他壞了氛圍。
推著下了樓,陸蕎心不在焉地,男人看了她數眼。
“雖然那塊沒有監控,可那輛車上有,”他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昨天突然從路口出現一輛車,車牌擋住,速度非常快,而本來你可以躲過,卻因為她錯誤的指揮導致直接撞在了欄桿上,那個角度只能是你傷地更重。”
陸蕎聽完解釋,沉默半晌。
“有證據嗎?”又問。
“警察審訊,她自己說了。”
陸蕎抬頭:“說了什么?”
男人喉嚨動了下。
告訴她不一定是好事,但是必須得讓她知道什么樣的人能信任,什么樣的不能。
“她收了別人的錢,要讓孩子生不下來,跟媽和那個阿姨沒有關系,只是還不知道到底是誰雇傭的她。”
“查不到?!”聲音拔高了不少,“還是她不說?”
邵郁廷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停了下來。
“她說是傅雪姿,因為記恨我和我媽,加上我媽這段時間跟她在晉城打官司,很有可能是真的,警察已經去晉城做傅雪姿的筆錄了。”
陸蕎根本不相信傅雪姿能做出這么滴水不漏的事,這么仔細想想,那天晚上她是故意讓自己看見那一幕,然后跟身邊的男人吵架,最后上了車,甚至只有她跟著自己。
“傅雪姿肯定否認,就算真是她做的她也不會承認,更何況不是。”
邵郁廷大手覆在她頭頂,長指穿過柔順的長發,緩慢按摩:“不管是不是,我都要背后的那個人知道,傷害你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陸蕎愣了下,他說這話的時候極為自然。
“還有這幾個月,平安度過就好。”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渴求,孩子越大越是擔心。
邵母剛才的話響在耳畔。
……
然而第二天就在醫院看到傅雪姿,她身穿一條白色的裙子,但沒有經過熨燙,所以有點皺,臉上沒有化妝,頭發也有些凌亂,看著陸蕎的時候笑了笑,帶著冷然與發自內心地開心。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帶著譏諷的笑:“怎么,我還沒好透,就輪到你了?我聽說了趕緊跑過來看,還真是沒失望,”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陸蕎倒是無所謂,現在隨便她說什么都不會輕易引起她的怒意。
她變了神色,有些狠厲:“不過非要誣陷我可就不行了,我正跟那個老家伙打官司,突然說你也來插了一腳,這我可忍不了了。”
邵郁廷站在輪椅后,薄唇輕啟,沒有多說話:“這些話跟律師說去,我們沒有義務在這聽你解釋。”
陸蕎倒是無所謂,轉頭看他,面色平靜道:“讓她說吧,說不定能提供什么線索呢。”
傅雪姿古怪地笑了笑,嘲諷道:“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你體諒我,不過別指望我會感激你。”
陸蕎聳聳肩膀。
“我不認識什么蔡姨,也從來沒見過,她一口咬定我,想是什么人跟我有仇,或者覺得我好欺負,”說著冷笑了下,閉了閉眼,“讓我見你媽,剩下的話我跟她說。”
邵郁廷皺眉:“為什么見她再說?現在說我會答謝你,跟她說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傅雪姿笑了,除了臉色蒼白,帶著剛出院的憔悴,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我想要你,能給嗎?”她古怪一笑,見男人眸色深了深,輕笑道:“據我所知她昨天來這里了,馬上叫出來應該也不難,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
“有什么事跟我說也一樣。”
傅雪姿是打定了主意只想見邵母了。
邵母最終被匆匆忙忙地接過來,看見傅雪姿的一瞬間變了臉色。
“你讓我來見她?!”質問兩人。
邵郁廷未置一詞,讓林水留下,推著陸蕎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