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掃他一眼,不帶一絲溫度:“現(xiàn)在沒有時間,今天必須給我一個結(jié)果!
林水額頭冷汗直冒,連連點頭。
“牧名今天來干什么的?”
擦了擦汗,趕緊回答:“他跟著季總來的,季總母親病了,在這遇見應該就是巧合!
男人冷然,勾了勾薄唇,眸中不帶絲毫溫度,冷笑:“我不相信任何巧合,繼續(xù)給我查,調(diào)監(jiān)控,看他都去過醫(yī)院的什么地方!
牧名接到命令,快速離開。
邵郁廷跟里面人打了個招呼就去找陸蕎。
搶救已經(jīng)一個小時,里面沒有任何音訊,心仿佛在油鍋上煎炸,如果陸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男人隔著幾步遠,看見她低垂著頭,肩膀微微下沉,眉目間都是煎熬之色,一手不停地拍打著母親的后背,一手扶著腰,雖然穿了寬容的衣服,可圓圓的肚子還是很明顯地凸出。
心疼與自責讓他抿了抿唇,跨步過去,站在她身側(cè),良久沒有說話,更像是默默守護著。
陸蕎很久后才抬頭,眼中帶著紅血絲,神情淡淡,可一向溫柔的眉目帶了些冷色,面無表情問道:“有什么結(jié)果?”
陸母也抬起頭來。
“還在查!
又重新低下頭。
陸母恨恨道:“在醫(yī)院還能下這樣的狠手,到底跟我們有什么仇?!”
她也想知道,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本來以為都是針對她一個人的,可現(xiàn)在看來,明顯沒有那么簡單。
男人看了眼搶救室的紅燈,神色暗了暗。
兩個多小時后醫(yī)生終于從里面出來,陸蕎趕緊站起來,神色緊張。
醫(yī)生沒等她問,點點頭安慰道:“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
瞬間壓在身上的那座山輕了許多,很快又問:“中毒的原因是?”
“目前看來是食物中毒,應該是中午吃的河豚沒有處理好,帶著很強毒性,所幸是在醫(yī)院,否則生命基本上無望!
陸蕎狠狠咬了下嘴唇,不敢想象如果不幸,會是怎樣。
可竟然真的是食物中毒,這未免也太過荒唐,一個三甲醫(yī)院的廚師會處理不好明知有毒的河豚?
甚至回頭想想,上河豚這道復雜的菜就有些古怪。
邵郁廷當然不會放過這些古怪的地方,但當著陸母的面沒有多說。
“這邊沒有什么事,帶著媽去休息吧,調(diào)查的事我會跟進!币羯脸,帶著安撫。
陸蕎略略點了點頭,神情乖順,但是帶著些許頹色。
男人心里像被撞擊了一下,某個地方瞬間柔軟了下,伸手碰了碰她帶著細小絨毛的耳垂,摩挲了下,聲音更柔:“這事怪我沒有考慮周到,你不用太過自責!
悶聲‘嗯’了一聲。
陸母嘆息:“這種東西處理不干凈也是有的,得個教訓,以后不要亂吃東西就是了,都別多想了。”
陸蕎謝眸看了眼男人,為了讓母親放心,點頭道:“好,爸他今晚肯定要住在醫(yī)院,你給他做吃的!
又說了幾句,帶著陸母離開。
邵郁廷站在原地略略思索,抬腳離開。
……
“牧名沒去廚房,那廚師也查了,非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倒像是真的失手,”偷偷看了眼男人,他好像根本沒怎么聽,隔著窗戶看向外面。
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監(jiān)獄那邊說,如果陸老先生的生命安全受到侵害,他們會考慮停止保外就醫(yī)……”
男人刀子似的目光射過來,冷笑道:“這點事情都要我教你怎么處理了?不想干了就滾蛋。”
林水一驚,嘴唇怯懦了下,恨不得咬了舌頭,馬上道:“我知道了。”
當然不能回監(jiān)獄,不然陸蕎豈不是要難過死,他家邵總怎么忍心讓夫人難過。
“今天住院,晚上提防著些!蹦腥瞬痪o不慢地吩咐。
林水一愣,難道……
平常陸父幾乎沒有出過門,今天第一次出來就遭遇這樣的事,如果真是有人加害,一次沒有成功,機會難得,肯定會再下手。
看來他要跟嚴柯商量商量怎么準備了。
“今晚我陪著爸爸!
陸蕎清亮的聲音突然想起,男人轉(zhuǎn)身,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扶著腰身慢慢走近,看起來已經(jīng)定了主意。
邵郁廷不動聲色,只是淡淡道:“我會安排足夠的人守著,你不用擔心!
陸蕎停下腳步,停在他身前一步,干凈的眉目對著他,微微一笑:“不是擔心,只是覺得有我在可能對背后的人更有吸引力,畢竟他也想對我下手來著!
男人眸子漸深,濃眉微微皺起,對她把自己當誘餌的想法頗為不滿。
“不行。”就算只有一丁點危險都不能讓她去,他賭不起。
背后的人甚至可能不止單獨一個人,在京都時那個自投羅網(wǎng)的替罪羊足以說明情況并不簡單。
陸蕎也強硬起來,因為只有盡快抓到人她才能安心,不管是對即將出生的孩子還是對父母。
“我不可能讓這樣的事再發(fā)生,既然他想盡快下手,正好合我的意,否則不時來這么一出,我還怕我心臟負荷不了。”
兩人僵了起來,半晌,男人松了口氣,帶著些無奈:“我陪著你在隔壁房間,不管怎么樣,你都得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全!
陸蕎垂眸,不再爭辯。
陸父晚上才從重癥監(jiān)護室里出來,安排了一個護工照顧些,陸母也陪在他身邊。
……
市中心的咖啡廳,宋苒一頭咖啡色卷發(fā),搭配著藕粉色的連衣裙,踩著細高跟坐在窗邊遙望,離近了看會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帶著一向的清冷,手中的紅酒打著轉(zhuǎn),心不在焉。
牧名進來后掃視一圈,從一個背影馬上認出來是她,露出大男孩一般的笑容。
利落地坐在對面,要了一杯咖啡。
宋苒側(cè)眸,微瞇著眼睛看他,輕笑:“怎么,有什么高興的事?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