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郁廷被她這么一嚇,也醒了。
“他們說我有家屬被拘留了。”陸蕎聲音有點發顫。
陸蕎對于‘拘留’這兩個字有很深的恐懼,陸父出事那段時間的心力交瘁,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邵郁廷看她神情,心中莫名一痛,長手一伸,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在背后輕輕拍打,柔聲道:“不怕,還有我呢。”
兩人收拾了下很快趕到派出所,林水已經在那里等候。
見到邵郁廷馬上解釋:“邵總,被拘留的不是陸家人,是一個年輕男子,”然后把頭目光轉向陸蕎,“陸小姐應該認識。”
不是陸家人為什么為什么會打電話給她?
邵郁廷默了默,扶著陸蕎邊走邊問:“犯了什么事?”
“打架斗毆,事不大,但是打得人有點來頭。”
男人一挑眉。
林水馬上回答:“顧錚的堂兄顧彥。”
陸蕎見到牧名著實吃了一驚,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會是他。
牧名臉上掛了彩,折騰到現在已經大半夜,眼睛通紅,跟一只可憐的小狗一樣望著陸蕎,眼神躲躲閃閃,又不敢直視。
跟警察交談幾句,知道了事情的起因。
牧名下了班跟著幾個同事去酒吧,顧彥也在那,碰到跟著牧名一起的小姑娘,姑娘長的標致,顧彥當花花公子慣了,就上去撩撥,遭到拒絕更加變本加厲,牧名看不下去跟他打了起來。
“你還真是勇敢,遇到事情的解決辦法只有拳頭?”陸蕎忍不住責備他。
牧名抬頭想反駁,碰上了邵郁廷冰涼的視線,馬上重新低下頭,悶聲道:“對不起。”
陸蕎沒忍心再繼續說,這孩子恐怕因為沒有父母,不得已才報自己的號碼,向邵郁廷看了一眼。
男人看起來并不太樂意,大半夜地起床就為了這小子……但最后還是點了頭,不然陸蕎哪里肯。
顧彥有錯在先,有邵郁廷安排他就算有背景也無處施展,要是顧錚在這,恐怕上去就要給他兩拳,還要邊打邊罵他丟顧家的人。
半小時后,牧名跟在他兩人身后從警察局出來,像個霜打的茄子,一陣挫敗。
“上車吧,我們把你送回家。”陸蕎扶腰向朝后跟他說話。
牧名看著幾步之外的豪車,拳頭緊了緊,聲音緊繃冰涼:“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
陸蕎皺眉,想到他可能心情不好,又耐著性子說:“現在凌晨你到哪里打車去,趕緊上車,明天還要上班。”
還是站著不動,面前的車像是在沖著他譏笑,有那么一瞬想沖過去把車砸了。
邵郁廷的耐心有限,但也沉聲吩咐林水:“你送他回去,他再拒絕一次你就不用管了。”
說完給陸蕎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要護她上車。
陸蕎嘆了口氣,交給林水她也放心,臨走前又叮囑他記得給傷口上藥。
牧名盯著豪車遠去,眼神倔強,同時一層陰鶩浮現上來,這一切,都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林水掃他一眼,上車前面無波瀾道:“三分鐘內上來,不然我就走了。”
牧名目光陰暗交錯,閃了又閃,跟著他的腳步上了車。
仰在后座,環顧車內,嘲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邵總平時用的車?”嘴角微翹,目光寒涼。
林水從后視鏡里看他,半晌回道:“不是,我私人的。”
一個秘書而已,就用這么好的車,他還真是有權有錢,想到這里又忍不住冷笑,陸蕎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
……
陸蕎坐在副駕駛忍不住一直打哈欠,看著窗外的霓虹燈發呆,愣了愣道:“牧名也是個可憐孩子,沒了父母,出了事也沒人管。”
“牧名這個人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離他遠一點。”
陸蕎心里是覺得牧名肯定沒那么簡單,但還是冷冷說道,“我和誰接觸和你沒有關系,你也不要過多干涉。”
邵郁廷聲音如結了一層寒冰,忍不住加重腳下油門的力道,整個人帶著戾氣。
……
陸蕎百無聊賴地在倉庫看書,天氣熱,工人們都無精打采地。
短信聲響,劃開,是邵郁廷,“出來,吃飯。”
“不想吃。”
剛顯示發送成功,電話馬上打過來了。
“我不介意現在進去。”邵郁廷氣定神閑道,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陸蕎咬了咬嘴唇,滿倉庫的人,他要是進來不知道鬧出什么動靜,撇嘴說道:“知道了。”
剛出倉庫,清冷雅致地聲音傳來,“陸蕎。”
陸蕎愣了愣,轉頭看見宋苒正打著傘站在門口的陰涼處,今天穿了一條水藍色長裙,也是到腳踝,她好像很喜歡這個款式的衣服,配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