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睿低眸死死看著她,平日里儒雅的臉上像是覆上了厚厚的陰霾,濃濃的戾氣蔓延到各個角落。
菲薄的唇瓣抿緊,他忽然松開她的手,嗓音低沉卻極冷,“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養著,若是不喜歡,也可以去醫院打掉。”
女人像是刺激的還不夠,又或者心里也那么想的,淡淡一笑,“無聊的時候我可以養條狗,孩子太吵了!
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的氣息瞬間更冷了。
宋苒像是沒察覺到,只是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好了,你忙吧,既然決定了,那明天中午就不用回去了!
說著,她提著抱,踩著高跟鞋頭也沒回的向外走了。
男人這次沒攔著,也沒說話,只是垂落的手指無聲無息的蜷了下。
南城,盈信公司內,陸蕎在辦公室按下內線電話。
“小張,你過來一下。”
幾秒后,小張從外面敲門進來。
“蕎姐,你找我?”
陸蕎翻看著手里的文件,皺眉問道:“豐瑞集團那邊,你確定項目方案發過去了嗎?怎么最近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尚總走之前明明談好的,她也把該整理的資料、方案都發過去了,卻總是沒有動靜,她都有些疑惑是不是尚總的口頭承諾,只是玩笑話,回去就給忘了。
小張也有些不解,“我打過幾次電話詢問了,那邊說他們公司最近很忙,暫時無法回應,要我們再等幾天!
“還等?”
陸蕎眉頭皺的更緊了,煩躁的把文件放在桌上,悶頭沉思著。
如果真的是打算合作,再等下去,肯定要拖到年底,那個時候她還會不會在公司都難說。
盡管她對尚睿沒什么好感,但畢竟事關盈信的利益,那么大的一個項目,她還是要爭取一下,說不定還能來得及年底發獎金。
一想到錢,陸蕎立馬來精神了,抬眸對小張吩咐,“訂機票,就這兩天的,去京都的,兩張……不,三張票吧,還是你帶著牧名跟我一起!
她遲疑了下,還是打算把牧名帶著,自從發現他的真實才學,陸蕎覺得,如果不加大培養,有點浪費。
“您要去豐瑞集團總部?”小張有些意外。
“嗯,去看看,總比坐以待斃好吧?而且也表現了我們足夠的誠意。”陸蕎勾唇自信一笑。
正好最近恬恬不在身邊,她能自由點。
“哦哦,好的。”
小張出去后,沒幾分鐘,牧名敲門湊過來,“蕎姐,你真要帶我去京都?”
“怎么,你有其他事?如果沒時間的話也可以不去!标懯w淡淡道。
“不、不是,”牧名咧嘴一笑,“如果真去京都的話,我能不能多請半天假,去見個朋友?”
陸蕎愣了下,“你還有朋友在那邊?”
“對,一個大學同學。”他點頭。
“好,回頭我看情況再定!
“謝謝蕎姐!
定好行程,陸蕎就下樓去吃午飯,在樓下接到邵郁廷的電話。
“喂!
“午飯吃了嗎?”男人一如既往的開始從三餐問起。
陸蕎邊走邊撇嘴,道:“正要去吃!
“嗯。”
男人淡淡一個嗯完,不再說話,似乎等著她主動詢問。
陸蕎咬了咬唇,明白他的用意,靜了幾秒,還是張口裝作漫不經心的詢問,“你怎么還沒睡?”
他還在國外,有時差。
“還有些事沒處理完!蹦腥说穆曇艉鋈蛔兊脺厝,甚至隱隱夾著笑意。
陸蕎有種被套路的感覺,臉蛋熱了熱,含混不清的道:“那你忙吧,我掛了。”
“等等。”
那邊傳來一陣模糊的嘆息,“你就不能多問兩句?我累不累忙不忙?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
“……”
陸蕎表情變得古怪的很,抬眸看見餐廳,隨后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嗤了一聲,“你累也好忙也罷,那是你的工作,跟我有什么關系?至于身邊有沒有女人,這不正好嗎?有人伺候,可以解解乏!
“……”
此時那邊的邵郁廷真的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了,這女人說話一點也不留情。
陸蕎似乎還嫌說的不夠,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覺得你這種無聊的自我感動……像個傻逼嗎?”
邵郁廷,“……”
似乎已經想象的到那邊男人的臭臉,陸蕎忽然笑得極為開心。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對了,你知道尚睿的公司出了什么事嗎?”
男人聲音一淡,“為什么突然會問起這個?”
“之前跟那邊談的合作,始終沒有回應,我打算這兩天過去看看!
那邊突然那么忙,忙的回復一個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就有點奇怪了,除非公司出現了什么變動。
“你要去那邊?”男人的聲音忽然變沉。
陸蕎把勾好的菜單遞過去,聞言,怔了一下,“有什么問題嗎?”
“他估計現在沒心思顧忌你們,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這話里明顯是知道什么。
陸蕎挑眉,“你知道是因為什么?”
男人懶懶散散的道:“還能有什么原因?無非就是商業競爭失利,他在忙著補救,你們這種小公司,他現在估計是無暇顧及,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什么高管!
陸蕎沉默,擰眉深思。
她這份獎金不會要泡湯了吧。
半晌,陸蕎美眸一點點瞇起,懷疑的道:“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話?一個個老謀深算,我覺得你還看他不順眼呢,這是我公司的利益,我必須要爭取一下。”
那邊靜了兩秒,問道:“你真要去?”
“嗯。”
“跟誰?”
“我助理,還有牧名。”
再次聽到牧名,那邊的男人成功皺起了眉頭,“你很喜歡這小子?”
陸蕎一點也不含蓄的應道:“很有潛力的人才,值得培養!
男人語氣沉了沉,“他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陸蕎臉色一變,心頭突然跳了下,“什么意思?”
她對牧名的確有很多疑惑,但也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