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郁廷拿筆在皺巴巴的文件下面簽上名字,擱下筆后,很冷靜的拎著外套離開。
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
陸蕎再也忍不住,埋在陸母懷里痛哭。
孩子要留著就必須離婚,如果婚內的話,只要邵郁廷一句話,孩子就沒了,所以她才找向東南和陸母策劃了一場戲,目的就是逼邵郁廷離婚。
只是當他真的在離婚書上簽字時,陸蕎覺得五臟六腑都攪動在一起,難受的很。
邵郁廷不知道怎么下的樓,路上碰到有人抽煙,走了過去,掏錢給人家:“煙跟打火機賣我吧。”
對方見是一百塊,急忙掏煙盒和打火機給了邵郁廷。
邵郁廷點燃了一根。
他不喜歡煙味,只有談生意迫不得已才會抽一根,現在卻是心里空落落的,想找些東西來填補,剛好煙能滿足。
抬手的時候,邵郁廷才發現手指上的鉑金戒指,從口袋摸出一個絨盒。
他去新加坡出差時,路過珠寶店看到那些戒指,想到結婚時貌似就給陸蕎買了枚三萬塊的鉆戒,她一直戴手上,似乎都沒摘下來過。
或許是想彌補什么,邵郁廷進店聯系經理定制了一對戒指,第二天就拿到手了,都是鉑金款的,拿到后他的那枚提前戴上,怕出差弄丟,所以把女式的打包寄回國內。
本來想出差回去后給陸蕎一個驚喜,沒想到這戒指還沒送出去,陸蕎把之前的也退回來了,甚至還給他那么大一個‘驚喜’!
這幾年,他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業,雖然和陸蕎是被逼結婚,但是他自認為沒有虧待過她......
想到剛剛在陸母家,陸蕎平靜說出的那些話,不知道怎么地,邵郁廷越看這戒指心里越有火氣,最后干脆將手指上的鉑金戒指也摘下來,連同絨盒一起扔到人工湖。
離婚也改變不了什么,他依舊是那個邵郁廷!
為了肚子里的寶寶,一向飲食不規律的陸蕎開始注意飲食,葉酸是必須吃的,煙酒一點也不沾,甚至高跟鞋也換成了平底鞋,偶爾會加班,但也不會太晚。
隨著時間一點點往后推遲,她漸漸開始顯肚子了,之前那些緊身小西服都不能穿,天天只能穿寬松的衣服。
陸蕎隔著衣服摸了摸圓乎乎的肚子,很憂愁。
真到三個多月的話,寬松衣服肯定也遮不住的,到時候公司所有人都會知道,老板肯定不會讓她繼續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但是她怕生完孩子回來,自己的崗位已經被別人頂替。
她這工作好歹一個月幾萬啊,能負擔房租車貸,真要沒了,壓力肯定特別大。
“陸經理。”
見有同事快步過來,陸蕎慌忙把手放下,淡淡笑著:“什么事?”
“季總讓你們十點去會議室開會。”同事將文件放在陸蕎桌子上,靠近她悄悄道:“據說是龍騰的人造訪,季總為了接待,把樓下餐廳都包了呢!”
龍騰......
陸蕎抿了下唇,好像自從她和邵郁廷離婚后,到現在有一個多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