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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林瑾瑜張信禮 > 176 第175章·我就是他男朋友
周五很快到了。

林瑾瑜還和往常一樣,給王秀帶飯、帶水,帶一切需要的日用品,也從來沒提過錢的事兒,因為他知道提了也白提,王秀現(xiàn)在渾身上下一窮二白,就剩一套衣服是他自己的了,連護(hù)膚品都要蹭他的用,不可能有錢還。

“你先穿我的吧,”林瑾瑜從柜子里扒拉了幾件自己很久不穿的T恤出來,要不是他想起這茬,王秀都沒主動跟他說,自己洗完澡還穿舊衣服舊褲子,林瑾瑜這種有輕微潔癖的人簡直不能允許他這樣上床:“內(nèi)褲待會兒吃完中飯帶你去買。”

王秀很瘦,猴一樣的身材,而且比他矮不少,林瑾瑜的衣服他穿上大了,男士內(nèi)褲說來不怎么便宜,王秀抱著林瑾瑜的衣服,笑了笑,道:“謝啦。”

林瑾瑜感覺最近這一周以來他好像開朗多了,逐漸有了點以前浮夸的仙女交際花那味兒,只以為是王秀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好,沒心沒肺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他把剛?cè)〉囊话賶K錢放抽屜里,道:“我跟你說的事記得伐,錢我放這個抽屜里了,明天后天你自己看著用……不過我也不一定不回來,到時候再說。”

王秀試探著問:“你去見……網(wǎng)友?”

網(wǎng)友?什么網(wǎng)友?林瑾瑜完全沒往那方面想,也就沒有察覺到他的暗示,只道:“不是,你別管了,反正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再說……如果不是約那個,見網(wǎng)友,不知道成不成,怎么會“到時候再說”?王秀心里的懷疑不僅沒有被打消,反而因為林瑾瑜的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而越來越深。

他說:“其實……你也可以不……”

林瑾瑜有點熱,他把手機(jī)放桌上,進(jìn)衛(wèi)生間準(zhǔn)備用涼水沖個胳膊,半路聽見王秀的話,探出頭來,道:“什么?”

王秀說:“沒什么……”

不說就算了,林瑾瑜接著轉(zhuǎn)回去沖他的涼水,龍頭開得大,水嘩啦嘩啦地流,砸在白瓷的洗臉池子上,撞出嘈雜的響聲。廁所的隔音效果一般比較好,水聲剎那間充盈了整個衛(wèi)生間,把別的所有聲音都阻隔在外。

水分蒸發(fā)帶走大量熱量,林瑾瑜兩只胳膊上滿是水,風(fēng)一吹,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渾身的燥熱都被驅(qū)散了。

他抹了把臉出來,卻正好撞見王秀探頭探腦地往桌面方向看著什么。

林瑾瑜問了聲,王秀霎時間便縮回了脖子,只道:“你手機(jī)剛剛響了。”

手機(jī)?林瑾瑜一愣,以為是張信禮給他打電話,連忙去看,拿起手機(jī)解了鎖卻發(fā)現(xiàn)不是,只是軟件上幾個聊過的朋友問,過幾天他生日,要不要出去聚聚。

那當(dāng)然是——不去,沒那個閑功夫。林瑾瑜全都推了,也不等對方回信,直接說自己以后不上了,大家江湖再見……然后退出卸載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王秀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打字。

最近王秀似乎總盯著他看,林瑾瑜雖然有點納悶,卻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王秀問:“你明天什么時候出去?”

張信禮過來都坐K開頭的火車,票價最便宜,就是慢,晃悠一天,晚上才到,林瑾瑜回答:“七八點吧,你自己記得鎖門,晚上我可能不回來。”

約人看對眼了,晚上當(dāng)然不會回來,王秀忽然道:“你能不去不?”

不去?為啥不去?林瑾瑜一頭霧水:“你有事兒?”

王秀卻又說:“沒有。”

沒有那說個什么勁……林瑾瑜看他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更奇怪了,道:“早就約好了,必須得去,你有事就說。”

王秀還是說:“沒有。”

……莫名其妙,林瑾瑜對他的私事沒有太多窺探欲,問兩次不說就算了,大概誰都有點不想說的隱私吧,反正也不關(guān)他事。

下午,組里沒什么事,他帶王秀去學(xué)生街買了內(nèi)褲,路過蜜雪冰城的時候還順帶請他喝了杯冰鎮(zhèn)檸檬水——天太熱,一杯酸酸甜甜的檸檬蜂蜜水簡直就是神仙般的享受,但他一個人喝獨食又不好,顯得非常沒有禮貌。

王秀捧著那杯冰冰涼的檸檬水喝了一路,回屋后自覺拆了包裝去洗新買的內(nèi)褲,林瑾瑜搬了把椅子坐窗臺邊吹風(fēng)。

因為張信禮有一次說寸頭扎手,他便把頭發(fā)稍微留長了一點點,沒有厚重的劉海,手指插過發(fā)叢時微微露出發(fā)尖,整個人看起來沒那么高冷和桀驁不馴了,卻仍然青春、陽光、帥氣。

陽光燦爛,微風(fēng)和煦,王秀打了一小盆水,弓著腰帶著滿手泡沫看他,說:“鯨魚,你真好……從來沒有男人對我這么好過。”

林瑾瑜在陽光里回過頭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英氣的眉毛。他并未覺得自己對王秀有多么好,高中同學(xué)走投無路……換誰都會幫一把的吧,他也沒干什么赴湯蹈火、舍己為人,犧牲我一個成全別人之類的英雄偉業(yè)……都只是小事而已。

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

夜里,到了關(guān)燈睡覺的時間。

明天那誰就要過來了,林瑾瑜和他打完了電話還不夠,躺地鋪上的時候還背對著王秀在互發(fā)消息,黑暗里屏幕的光刺眼,林瑾瑜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jī)聲音全是開著的,而沒和平時一樣調(diào)的震動。

大概是……上午在學(xué)校為了等那個文件通知開的聲兒忘了調(diào)回去,林瑾瑜打了個哈欠,開著就開著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這邊手機(jī)叮咚叮咚響,那邊王秀躺在床上側(cè)對著他,忽然問:“你在跟你明天要見的那個‘朋友’聊天?”

林瑾瑜隨口答:“是啊。”

王秀想了片刻,問:“你經(jīng)常見嗎?”

林瑾瑜想了想,覺得自己跟張信禮也不是經(jīng)常見,兩人沒在同一所大學(xué),異地戀談起來非常辛苦,于是說:“沒有經(jīng)常,不忙的時候一個月也才那么幾次。”

王秀想的那個“幾次”和他的這個幾次根本不是一件事,王秀道:“你就不怕……那個嗎。”

炮友這東西沒有安全許可證,鬼知道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身上有多少多少病菌。

林瑾瑜全然聽不懂:“哪個啊?”他覺得王秀越來越莫名其妙了:“趕緊睡了行嗎,明天我還有事。”

王秀被他一說,縮了縮脖子,不吱聲了。

林瑾瑜又打了個哈欠,他實在困了,翻了個身,把手機(jī)往枕頭底下一塞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林瑾瑜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感覺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床那邊響起,然后慢慢地……一路往地上這邊來了……那聲音時有時無,透著點畏縮,還有十足的小心翼翼。

為了省電,出租屋的空調(diào)設(shè)的定時,到凌晨自動就關(guān)了,人睡著了沒知覺,可一旦被吵醒了,那股燥熱的感覺就上來了。林瑾瑜后背開始出汗,半夢半醒間有誰輕輕躺到了他的身邊……瘦小的身材往他懷里鉆。

他一開始迷迷糊糊地,沒什么意識,下意識摟了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那個人越貼越緊,體溫相加,直蹭得渾身的汗水一樣流。林瑾瑜熱得有點睡不著了,強(qiáng)撐著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透過窗簾縫隙看見黎明初現(xiàn)時,迷蒙的白光。

大概是早晨四五點?他第一反應(yīng)是去判斷時間,緊接著,林瑾瑜昏沉的大腦忽然一個激靈,從半夢半醒的那種不真切感中掙脫出來……他清楚地感覺到確實有一個人躺在他的身邊,鼻息微微貼近了他的耳垂,手伸在毯子下,摸著他的小腹。

凌晨剛醒那會兒是一個男人最有感覺的時候,王秀特意選了這個時間。

林瑾瑜一愣,他清楚地感覺到毯子下面的那只手在往下摸,一直摸到……

“你他媽瘋了吧?”他一個激靈,立刻推開王秀坐起來道:“我操,你睡暈了?摸哪兒呢?”

王秀看著他,顯得有點難過,但沒尷尬也沒不知所措,只道:“我也可以幫你那個……”他說:“摸也可以,舔也可以……不要去找別人。”

林瑾瑜說:“神經(jīng)病。”

“你又不是直男,”王秀道:“我看見衛(wèi)生間柜子下面的東西了,還有你手機(jī)上那個軟件的提示音。”

“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林瑾瑜想說我早就有男朋友了,話到嘴邊卻又打住了……他還沒有取得張信禮的同意,不確定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實話實說,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張信禮是gay,他們一起在成都、在這里玩的時候,張信禮也從來不跟他在大街上牽手。

“你明明也有感覺,”王秀道:“鯨魚,圈子里很亂,如果你有需求,我也可以幫你……我不在意你喜不喜歡我。”

林瑾瑜說:“那他媽是晨|勃。”他問:“你想跟我談戀愛?”

王秀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可是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

林瑾瑜本來想說你知道就好,可是看著他臉上那副黯然神傷的表情有點說不出口,最后“……”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

他現(xiàn)在的心情宛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握了個大草,這都唱的哪一出,什么跟什么。

王秀抬眼看他,試探著問:“……我用嘴吧,我技術(shù)很好的。”

林瑾瑜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道:“別發(fā)瘋。”他現(xiàn)在半點瞌睡也沒有了,直接套了條褲子,趕緊爬起來進(jìn)衛(wèi)生間洗臉?biāo)⒀溃赐昴昧耸謾C(jī)逃也似地開門。

王秀說:“才六點不到,你去哪兒?”

“不關(guān)你事,”林瑾瑜頭也不回:“你自己愛怎么樣怎么樣吧。”說完“哐”一聲關(guān)門出去了。

……

八月天亮得早,街道上偶爾有車慢悠悠開過,林瑾瑜買了兩個燒餅坐街邊上啃,一邊啃一邊撥通了張信禮的電話。

狗日的,他才不管這家伙起沒起床,趕緊給老子接電話。

半分鐘后,張信禮接了,他剛說了一句“喂”,林瑾瑜便直接道:“你打不打算出柜?給個話。”

張信禮一臉懵,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大早問這個,道:“怎么了?”

“我沒怎么,是王秀怎么,”林瑾瑜說:“你到底打不打算出柜?”

“王秀?他怎么了?”這家伙的私生活“名聲在外”,屬實不怎么的,張信禮立刻往那個方向想,皺眉道:“他碰你了?他讓你……跟他上床?”

林瑾瑜說:“差不離。”

“讓他馬上滾蛋。”張信禮的聲音不自覺暴躁起來:“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不要跟他共處一室,你為什么……”

“你現(xiàn)在是在怪我?”林瑾瑜說:“我又沒有跟他睡一張床,是你自己遮遮掩掩,不讓我告訴他我有男朋友的。”

“我沒有不讓你告訴他,”張信禮問:“他碰你哪兒了?”

“哦對,你是沒有不讓我告訴他,你是想讓我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但是別說那個男朋友是你,對吧?”林瑾瑜說:“你想把我許配給誰啊,一個虛構(gòu)出來的人?”

“我……”張信禮很煩躁,但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遮遮掩掩就這個樣子,”林瑾瑜說:“見不得光,我不能說你是我男朋友,你也不能說我是你男朋友,所以許釗一天到晚逼逼同性戀惡心我也什么都不能說,王秀這樣你又能怎么說?”

張信禮徹底沉默了。

“我有男朋友還要在別人面前裝單身,別人當(dāng)然沒有顧忌,你為了王秀的事怪我,你們學(xué)校難道就沒女生跟你表白嗎?表白了也不會告訴我吧?”林瑾瑜心里生氣,對著電話惡聲惡氣道:“我才是那個煩的人,不想電話里跟你扯,趕緊給老子滾過來,能多快就多快,再見!”說完不給張信禮廢話的機(jī)會,很大力地摁下了掛斷鍵。

這通電話耗得他頭大,林瑾瑜啃完了燒餅,也不走,就街邊快餐店門口找了張椅子,點了根煙坐著等人。

煙頭捻滅了一個又一個,上午十一點,張信禮就跟坐了火箭一樣,出現(xiàn)在了街口。

林瑾瑜一直盯著車來的方向,張信禮一下車他就注意到了,但沒叫他,等著他自己走過來。

張信禮走到他面前站住了,但沒說話,林瑾瑜也不看他,自顧自抽著那不知道第多少支煙,抽完了,把煙屁股一摁,開口道:“想好沒有?”

張信禮道:“他人呢?”

林瑾瑜說:“樓上。”

張信禮示意他起身,道:“走啊。”

他這么干脆倒讓林瑾瑜有些意外:“你準(zhǔn)備告訴他?”

張信禮背過臉去,沉默了片刻,道:“先上去再說。”

又來了,一遇到這種問題他就開始婆婆媽媽、模棱兩可,完全不見平時那種雷厲風(fēng)行的樣子。林瑾瑜很失望,心想你就那么不愿意承認(rèn)我跟你的關(guān)系嗎?鋤頭都揮到你墻角了,你就那么怕?

他推開椅子起身道:“隨你。”

兩人心情都不太好,一路什么話也沒說,林瑾瑜走前面開了門,看見王秀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著衣服坐在床上看手機(jī),看見他進(jìn)來仍泰然自若,臉上不見什么尷尬。地上的鋪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收好了,屋子里整潔而干凈。

張信禮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門,隨手把包往床上一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扔?xùn)|西的動作可不怎么輕柔,散漫但是帶著種不耐煩的痞氣,很重地往床上甩,“咚”一聲震得王秀抖了一下,訝異地從手機(jī)屏幕上抬起頭來看他。

林瑾瑜說:“都認(rèn)識吧,應(yīng)該不需要我做介紹了吧。”

張信禮進(jìn)門開口第一句,問:“你穿的誰的衣服?”

王秀張大嘴巴愣了三秒,才接收完畢眼前的信息,怔怔道:“呃,鯨魚的衣服啊,他主動拿給我的,怎么了嗎?”

張信禮剛剛才被林瑾瑜罵了一頓,憋著氣,這會兒聽了更不舒服,哼了一聲。王秀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一副感覺隨時會打人的樣子,問:“你怎么在這兒?”

張信禮說:“關(guān)你屁事。”

林瑾瑜心里說:過來收拾你的,嘴上道:“不是跟你說了有‘朋友’要來嗎,喏,他就是我‘朋友’。”

他語調(diào)有那么一絲絲陰陽怪氣,還把‘朋友’倆字咬得比其他字重,王秀一臉懵,對張信禮道:“我得罪你了嗎,你干嘛這么兇。”

張信禮站著,居高臨下看著他,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秀一頭霧水,根本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只覺得啪一下很快啊,他就進(jìn)來了,然后莫名其妙很兇,他沒有防備,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瑾瑜問:“你吃飯沒?”

“沒,”張信禮回答:“早飯也沒吃。”

誰叫某人催命一樣叫他趕緊滾過來,基本就給他留了個洗臉?biāo)⒀赖臅r間,在車上他也根本沒心思吃東西。

沒人問王秀,但他自己插嘴答道:“我也沒吃午飯。”

林瑾瑜說:“哦,那洗個手出去吃飯啊。”

王秀看他好似沒有跟自己算賬的樣子,有點討好地趕緊爬下床穿鞋,張信禮道:“吃什么飯,你沒什么準(zhǔn)備說的嗎。”

“我說什么,”林瑾瑜道:“早說了我不強(qiáng)迫你,你愛說就說,不愛說別說,隨你便。”

王秀看林瑾瑜一眼又看張信禮一眼,見他倆誰的注意力也沒在自己身上,問:“說什么啊?”

張信禮和林瑾瑜同時說:“關(guān)你屁事。”

王秀縮了縮脖子,林瑾瑜和張信禮互相看著彼此,對峙了一會兒,最后張信禮移開了目光,從他身邊擦過去,進(jìn)去洗手,走過王秀身邊的時候肩膀撞了他一下。

王秀呲牙咧嘴,見張信禮進(jìn)去了,小聲對林瑾瑜道:“鯨魚,早上你不生氣吧,我還以為……是不是我太急了。”

林瑾瑜眼睛看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用正常音量問:“你喜歡我,想跟我談戀愛?”

王秀看著他,鼓起勇氣說:“可能……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我們能試試嗎?”

衛(wèi)生間嘩嘩的水聲陡然停了,林瑾瑜還是看著那個方向,等了三秒,道:“……再說吧,我一直把你當(dāng)普通朋友的。”

“那早上的事你生氣嗎?”

人類的想象力是無窮的,他只說“早上的事”,但是又不說具體是什么,就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衛(wèi)生間那邊還是沒什么動靜,林瑾瑜倒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故意道:“過去就過去了,糟心事兒我不提你也別提,反正……”他聲音大了點:“我也沒有男朋友,是吧?”

王秀開心了點,上來挽著他手,說:“那我們?nèi)コ燥垀”

張信禮從衛(wèi)生間里洗手出來,看見王秀挽著他,非常不爽,林瑾瑜本來氣他自作自受,這會兒看他臉上的表情又有點暗爽,道:“走啊,你不餓?”

張信禮看起來很想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躊躇半天,最后擼了把頭發(fā),率先開門出去了。

要裝普通朋友是吧,那就陪你裝到底。出了門到街上林瑾瑜也沒跟他走一塊,倆人中間夾了個王秀,隔著普通朋友的社交距離,前后錯開幾拳走著。

林瑾瑜是地主,找了個館子帶他們進(jìn)去點菜,張信禮坐他對面,王秀坐他旁邊。王秀以為兩人真是普通高中同學(xué)假期湊一起玩,飯菜一上來主動給三人盛飯,還找話題聊天,林瑾瑜吃著飯偶爾跟他說幾句,張信禮則一言不發(fā)。

“記得以前寢室里吧,其實你沒來的時候都沒什么人跟我說話,后來……”

有好些話題是張信禮插不進(jìn)去的,王秀總跟林瑾瑜調(diào)笑,還給他夾菜,張信禮視線飄忽不定,很不想看他們兩個,林瑾瑜表面跟王秀說話,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看他一雙筷子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卻始終不發(fā)一言。

魯迅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反正總要面對這個問題的,林瑾瑜由著他自己沉默。

這頓對于張信禮來說無比折磨的飯終于吃完了,林瑾瑜心不在焉,張信禮煩躁無比,只有王秀很開心。

飯一吃完好像就沒什么事干了,張信禮反正不說話,林瑾瑜想把他們帶屋里坐著,大家大眼瞪小眼得了,卻接到老師的電話,說一個什么什么要蓋章,結(jié)果漏蓋了,讓他現(xiàn)在跑一趟。

他們學(xué)院搞學(xué)術(shù)的老師不怎么喜歡跟管行政的打交道,帶的學(xué)生自然也不喜歡,一來二去,這種跑腿活都落到了本科生頭上。林瑾瑜肯定也沒法拒絕,只能答應(yīng)了,把鑰匙掏出來交代道:“我組里有點事……那個……”

他本來順著習(xí)慣想給張信禮,畢竟那才是他男人,結(jié)果半路上王秀自然而然接過了,非常熟練道:“知道啦,跟以前一樣的嘛,你去吧。”

“呃……”林瑾瑜下意識看了眼張信禮,王秀已經(jīng)把鑰匙收起來了,他只得道:“好吧,我很快回來。”

文件急等著用,林瑾瑜橫過馬路,跑步去老師那兒了,王秀帶著張信禮回去,開門、讓他自己隨便坐,全然喧賓奪主。

張信禮進(jìn)了門,沒往里走多少,坐在了床沿邊上,王秀道:“沒關(guān)系,不用拘束,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啦~”

“……”張信禮斜眼看了眼那張床,他在這上面和林瑾瑜滾過……一次兩次三次……不知道多少次床單,遠(yuǎn)處窗邊那張桌子,他們在那邊上接過不知道多少次吻。

但那些好像都沒有人知道,在他們共同的交際圈里,沒有人知道他們愛著彼此。

王秀摸出一次性杯子給他倒了杯水,好像他真是什么客人似的,張信禮問:“你住這兒多久了?”

王秀回答:“兩個多星期吧,哎,你在哪個學(xué)校呀,過來遠(yuǎn)伐?訂房間沒有?其實這邊也有很多小旅館。”

兩個星期,也就是十四天,張信禮想了想,他在這間屋子里待過的時間加起來,可能沒有十四天。

王秀看他不答話,又問了一遍,語氣好似主人招待客人,張信禮不耐煩道:“不關(guān)你事。”

好幾次熱臉貼冷屁股,王秀也有點生氣了,潑婦之魂蠢蠢欲動,他用上海話道:“儂怎么老是這個態(tài)度,俄吃儂屋里大米了?儂歧視阿拉就直說好伐?”

張信禮被林瑾瑜熏陶久了,也聽得懂上海話,他道:“我怎么歧視你了?”

反正也沒別人,以前在gay吧外面碰見的時候張信禮也不是沒說過難聽話,王秀索性攤開了直說:“你不就歧視同性戀,覺得我們惡心嗎,你過來鯨魚這邊玩他沒跟你說我住這兒嗎?而且你知不知道……”

張信禮問:“知道什么?”

王秀口快道:“鯨魚也不是直男啊,你不知道吧?”

張信禮怎么會不知道,他簡直太知道了,世界上沒有人比他還知道,他連林瑾瑜哪里敏感、喜歡什么樣的姿勢、做那事時低喘的聲音連同接吻時睫毛顫動的樣子……通通都知道。

張信禮說:“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王秀說:“你過來我們這兒玩你還歧視我們,你什么道理?”

張信禮嗤笑了一聲,說:“你們這兒?”

在王秀的概念里確實他和林瑾瑜才是“我們”,他道:“就是我們這兒,我們吃一起住一起睡一起,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你憑什么對我這個態(tài)度?”

張信禮覺得自己沒有一見面就讓他滾出去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道:“你還想我對你什么態(tài)度?”

“正常的態(tài)度,”王秀站直了,挺胸抬頭,指著他,儼然一副說教的樣子,道:“對鯨魚也一樣,他有他自己的取向,又沒吃你家大米,他跟誰約也好、睡也好,都跟你沒關(guān)系。”

“他跟誰約,”張信禮看向王秀:“你們睡一張床?”

“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事,”王秀說:“我只是每天看見他發(fā)信息跟打電話,然后告訴我晚上不回來……是啊,睡一起,那又怎么樣,覺得跟男人做惡心?你是他男朋友嗎?你一個直男,咱們的事關(guān)你啥事。”

他總是質(zhì)問總是質(zhì)問,確實,如果林瑾瑜單身,沒有男朋友,那么誰都可以喜歡他,誰都可以追求他,誰都可以牽他的手、抱他、吻他,除了他自己,“別人”都沒資格過問……而且王秀并不像他一樣,都不敢承認(rèn)自己的感情。

張信禮順著王秀的話看了那張床一眼,上面只有一個枕頭,他伸手掀起來看了看,枕頭下壓著一盒避孕套。

這顯然不是林瑾瑜放這里的,張信禮清楚林瑾瑜的習(xí)慣,他喜歡把東西都藏在衛(wèi)生間最下面的柜子里,等到要和他做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而且他從來不買帶螺紋的。

張信禮把那盒套拿在手里,站起來朝王秀走去……王秀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不由自主地怵了,往后退了一步。

張信禮面色不善,王秀過去老是被像他這樣討厭gay、討厭娘娘腔的男生欺負(fù)、拉到廁所打,陰影很重,道:“你你你你干嘛?我打110了我警告你。”

這里隔音差勁,隔壁還有很多其他租戶,王秀一路縮到墻角,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張信禮,只一個勁反復(fù)嚷嚷“你動手我就喊人了”,以及“你誰啊多管閑事,我警告你不要&*%¥#”

窗外有幾只麻雀在嘰嘰喳喳個沒完,正如現(xiàn)在的王秀,那根藏在單衣里的,刻著張信禮與林瑾瑜名字的銀鏈隨著張信禮走過來的動作露出一條線來,反射著陽光,白得晃眼。張信禮走到王秀面前,把那盒避孕套拍他身上:“輪得到你警告我?”他放慢了語速,道:“聽好了……”

他慢慢說:“……我就是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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