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望著宮智，看他又和以前一樣，眼神沒有剛才那么清明，開始望著一個地方長時間的發呆。

宮九站起身子，一塊掛在胸口沉甸甸的重物，似乎在一瞬間，微微的落下去不少。

他這么說，原本只是為了試探，但是沒曾想，宮智的答案，竟然是他完全意料之外的。

事到如今，他雖然依舊有些難以相信，但是似乎也沒有之前那么糾結。

宮九在房間里面又呆了一會兒，直到宮智熟睡之后，才幫他掖了掖被子，輕輕地關上房門。

*

夜深。

馬路上空無一人，偶爾來回的車輛，輪胎摩擦著地面的聲音，在寂寂的空氣中飄蕩一圈，讓宮九收回一絲的理智。

夜里的風很涼，吹在他的手臂上。

宮九腦海中依舊回蕩著宮智的那段話。

他狹長的眼眸，暗下了幾秒。

旋即再次抬眼的瞬間，眼底的光芒逐漸地亮了起來。

他唇角輕勾，一貫不羈的神情，認真了不少。

沒什么要逃避和猶豫的了。

……

一個多小時之后。

宮九從出租車上下來。

公寓的燈光已經暗下去。

他站在樓下，望著黑暗里的公寓窗戶。

接道上的昏黃燈光落下，把他修長的影子不斷拉長。

宮九加快腳步，飛快來到公寓門口，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之后，打開推門而入。

他抬起手，把客廳一側的燈打開，伴隨著燈光一路摩挲到樓梯，然后腳步輕輕地來到臥室門口。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宮九視線在房間里快速的掃了一圈。

安安靜靜的臥室里，呼吸聲清晰可聞。

他走進臥室，隨手把門輕聲關上。

剛要轉身的一瞬間，臥室的床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下一秒，床上被子里的男人豁然起身。

暗沉如墨的夜里，聲音低沉清冷，“你回來干什么？”

宮九身子一僵，“啪”的一聲，腳下一個趔趄，膝蓋狠狠地撞到了床沿上。

疼的他沒忍住“呲——”的一聲！

宮九捂著膝蓋站起來，黑暗中，唐遇的眼神微涼，凝視著他，看的他莫名心虛的厲害。

他想到自己那會兒喝醉酒之后和陸小夭攙扶著往衛生間去，留他一個人在酒吧里，想來是自己太過分，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腦勺，訕訕道，“這么晚了，我不回家回哪兒？”

唐遇暗墨般的眸微微斂起，眼底的墨色卻散開不少。

“以你的作風，應該在酒店醒過來。”

唐遇的聲音，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是宮九聽著這話，莫名就覺得心情舒暢。

他笑的肆意，黑暗中朝著床奔去，掀開被子，鉆進了唐遇早已經暖熱的被窩，“這么晚了，睡了睡了。”

唐遇：“……”

“離我遠一點。”唐遇沒有拒絕，嗓音清潤冷淡。

“離那么遠干什么，我快凍死了，擠擠更暖和！”

宮九卻嬉皮笑臉的貼得更近……

次日。

原本定好的時間，因為錦西耽誤，沒有走成。

宮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