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不想接駕
“王爺還記得蜘蛛窟的位置嗎？”殷莫問。
“記得。”秦曜陽答。
那個差點讓他和鳳青翎陰陽相隔的地方，他怎會忘記？
那日，他抓了白頭發(fā)老蠱師的大公雞后，就被老蠱師趕著跑。
他原想跑一個大圓弧繞過老蠱師，卻沒料到，就在老蠱師所住那座山左側(cè)的一座山上，他掉進(jìn)了一個大窟窿。
“從這里往前，這座山后面那座山，蜘蛛窟在西面，靠近山頂?shù)奈恢谩！鼻仃钻栔钢懊娌贿h(yuǎn)處。
殷莫點頭，補充一句：“大家小心點。”
……
與此同時，京城。
秦曜陽和鳳青翎到夜國的消息前幾日就傳了回去，緊接著是村里人中蠱的消息傳回去，再緊接著是大蠱師與秦曜陽鳳青翎決斗，然后是秦曜陽為給村里人找解藥深入南疆，生死不明……
所有人都在等。
南疆……
別說南疆，就算是夜國，那也是九死一生。
京城過去的小尾巴，在夜國折損掉的足有一半，如今，秦曜陽竟要去南疆。
有人盼著秦曜陽死，也有人暗嘆可惜。
那樣一個驚才絕艷的男人，為了給一村之人尋解藥，竟要深入龍?zhí)痘⒀ā?
“縱觀秦國眾皇子，怕是只有裕王會做出如此選擇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當(dāng)然是派手下去，或者以瘟疫之名，直接把村莊封鎖，放棄所有村民。”
“好殘忍。”
“怎么能叫殘忍？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區(qū)區(qū)一個村莊，如何與王爺?shù)陌参Ｏ嗵岵⒄摚俊?
“既然如此，那大人在惋惜什么？”
惋惜什么……
為官多年，一切決定皆以利弊區(qū)分，只是……
“縱然知道何種決定最好，依然盼著上位者能把百姓放在首位……無論如何，我希望裕王不要是折在南疆。”
宮中，聽得此消息的敏妃日日吃齋念佛，盼著秦曜陽不要出事。
秦皇亦覺可惜，幾次打算派人直接把村莊封了，把秦曜陽召喚回來。
大臣們紛紛勸阻，一來裕王武功高強，必定能化險為夷；二來，若皇上強行把村莊封了，豈不是辜負(fù)了裕王一片愛民之心……建議皇上再等等看。
秦皇何嘗不知這些人怎么想的，都怪秦曜陽，回秦之后也不知籠絡(luò)幾個大臣，關(guān)鍵時刻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真是胡鬧！帶了那么多侍衛(wèi)，都是脹干飯的嗎？這種事情，何必非要親自去？！”
貴妃最為煎熬，明明擔(dān)心得不得了，卻不能讓任何人看出。
該笑的時候還得笑，該爭寵的時候還得爭寵，該踩其他嬪妃的時候還得踩……
“娘娘……”
心腹馨兒快步走了進(jìn)來，她的臉上全是擔(dān)憂。
就剛才得到那條消息，從理智上講，她不應(yīng)讓娘娘知道，可事情實在太大，娘娘遲早會知道。
與其讓娘娘從其他人那里聽到，還不如早早告訴娘娘，讓娘娘心里有個準(zhǔn)備。
“發(fā)生什么事了？”貴妃側(cè)頭，心里已有不祥預(yù)感。
“是探子傳過來的消息，說王爺應(yīng)該是回去了。在王妃與大蠱師交戰(zhàn)時，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只大公雞，大公雞一點不怕巨蛇，應(yīng)是王爺抓過去的。”馨兒說。
“王爺呢？”貴妃當(dāng)即問。
就她對秦曜陽的了解，秦曜陽若回來，一旦看見鳳青翎和大蠱師交手，立即就會迎上去，怎可能派一只雞迎戰(zhàn)？
“王爺……沒正面出現(xiàn)。”馨兒說后面這段時，說得很勉強，“據(jù)說在王妃差點遇難時，被一個渾身毒瘡的人救了。”
“那人頭發(fā)花白，與王爺沒一點相像。可王妃卻認(rèn)定那是王爺，當(dāng)夜就開始尋找。”
“后來，大概是找到了……”馨兒頓了一下，“探子聽到侍衛(wèi)們對著馬車跪拜，說是參見王爺。那天晚上，王妃把村莊的善后事宜交給其他人，帶了精衛(wèi)連夜去了夜國。”
“有沒有人見到馬車?yán)锏娜耍俊辟F妃問。
“沒有。”馨兒說。
沒有……
貴妃嘆一口氣，希望青翎已找到曜陽。
一個滿身毒瘡的人，好歹還活著，還能想辦法給他解毒，治好他，可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這一刻，她那樣后悔當(dāng)年為了保護(hù)秦曜陽，將她的兒子和敏妃的兒子交換。
多少年后，她覺得秦苑廷吃的苦還不如秦曜陽吃的苦多。
那種瀕臨死亡的時刻，秦苑廷也就是小時候經(jīng)歷過幾次，可她的曜陽，直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經(jīng)歷個生死關(guān)頭。
“聽說，殷神醫(yī)是青翎的師父……你派人去一趟裕王府，問管家要一件青翎的信物，以青翎的名義，到夏國請殷神醫(yī)走一趟。”貴妃吩咐。
若鳳青翎和秦曜陽這一趟夜國之行要不到解藥，好歹回來后還有殷神醫(yī)。
馨兒應(yīng)了一聲，正要朝外走去，就見宮里通傳宮人在外稟告：“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怕是要到錦繡宮。”
貴妃皺眉，她兒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哪有心情接駕？
“若皇上來，就說本宮月信來了。”貴妃道。
“娘娘，您前幾日才以這個借口拒絕了皇上。”馨兒提醒。
前幾日聽說王爺獨身去了南疆，貴妃長吁短嘆了半天，傍晚皇上來時，貴妃說她月信來了，小腹隱隱作痛，皇上專門喚了御醫(yī)來瞧，再寬慰了幾句才走。
如今，算時間的話，娘娘的月信應(yīng)該剛干凈。
“那么，就說本宮偶感風(fēng)寒，已經(jīng)歇下了。”貴妃道。
馨兒看看外面。
此刻不過申時，若說睡午覺，似乎睡得太久，可若說睡晚上，似乎又早狠了點。
不過，既然娘娘不想接駕，多勸無益。
這天下午，秦皇沒有到錦繡宮，而是去了敏妃那里。
大抵是想安慰安慰秦曜陽的母妃。
從下午到傍晚，再從傍晚到夜里，秦皇身體力行的多安慰了一會兒……
……
南疆之南。
眾人順著秦曜陽指的方向，翻過一座山，到了蜘蛛窟所在那座山的山腳下。
這一路，自從上次殷莫給秦曜陽逼毒后，秦曜陽毒發(fā)的間隔時間就長了許多。
鳳青翎悲催一點，一張臉完全不能看，嘴唇周圍一片焦黑，像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其他地方亦是裂口頗多。
“好丑！”秦曜陽嫌棄的看過鳳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