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微月的道歉,少辰也是愣了一下,才緩緩地說,“你剛才看電視了?”
“嗯,看到了,公司上的事情,我沒有能力也幫不上什么忙,只是我保證,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再給你添亂了。”微月深情地說。
這時霍少辰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微月,我霍少辰此生有你,已別無所求,公司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少辰,你先忙吧,我耽誤你的事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把我當成娃娃一樣寵著,你累了倦了就告訴我,讓我給你一起分擔,別總是一個人硬扛著。”
“我的老婆越來越成熟了,我真的是很高興,只是現(xiàn)在我必須先出去工作了,等我下班后就到醫(yī)院里看你,好嗎?”
“好,只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中午一定不要忘了吃飯,要不你的胃病一輩子都難以治好。”
“知道了,我先掛了,88。”
微月看著手中的電話,心中更是無限的感概,少辰就是這樣,外面再大的風浪都一個人迎著上前去,同時還不忘轉身時為她撐起一片晴空,讓她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的環(huán)境里。
過去聽別人說過,幸福都被天使裝在一下水晶球里,有一天,天使失手摔了水晶球,水晶球的碎片就這樣散落到了人間,于是大家就開始努力地去撿這些幸福的碎片,有人撿得多一些,有人撿到少一些,陰差陽錯下,她荒唐地跟自己的哥哥談了一談戀愛,第一次訂婚的時候又遇到了另一個大肚子的女人上門爭夫,只是最終命運讓她遇到了霍少辰,幸福的碎片雖然來得有些晚,只是她已經擁有了非常美滿的人生。
打完了針,又喝了林夫人帶來的雞湯,母女倆聊了一個下午,不知不覺中天已經擦黑了,林正南下班來到醫(yī)院,看著女兒的氣色恢復得很是不錯,心中的大石也終于落了下來。
“爸,今天看到新聞嗎?關于少辰的公司的。”微月突然間問爸爸。
林正南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看到了,還是現(xiàn)場直播,孔家鋼鐵這次做得還真的很不厚道,自己的兒子還是合伙之一,卻在這時提出贖回投資,那真的就是把新福往絕路上逼啊。”
“這么嚴重?已經逼上絕路了?”微月?lián)牡卣f。
林正南仔細地看了看女兒的表情,微笑著問,“那又怎么樣,你今天早上都把人給趕走了,你還在乎他的公司啊?”
微月看了母親一眼,眼中帶著撒嬌地不滿,“你怎么知道的?媽都跟你說了?”
林正南依然是微笑著,“我當然知道,沒有想到我家小公主真的生氣后,火氣是如此的大,昨晚人家忍著痛在這里陪了你一個晚上,結果早上一起來,也不給人家個好臉色,開口就趕人。”
微月歪著頭,作出一副深思的樣子,“爸,我在想,我跟他究竟誰是你的孩子啊?你現(xiàn)在說話怎么都向著他的?”
“你結婚了,你倆都是我的孩子,一個女婿半個兒嘛。”林正南呵呵地笑著說。
“我看你現(xiàn)在眼中就只有兒子,沒有女兒了,一點都不知道疼我。”說話時微月顯得委屈極了。
看著父女倆有談崩的跡象,林夫人馬上開口調和,“你爸哪會不心疼你啊,昨晚你還在手術時,他就已經把霍少辰給訓斥了一通,不過后來他把情況說清楚了,才作罷。”
“爸,你已經跟他談過了?我怎么不跟我說?”微月如小女孩一般的跟父親撒著嬌。
“我讓他自己跟你解釋的,你們夫妻倆的事當然是你們自己解決,我們這些老骨頭插在中間不是礙手礙腳嗎?”林正南毫不客氣地說。
“但他也沒有跟我解釋啊。”微月對林正南的說法,表示很不服氣。
“你給人家解釋的機會了嗎?”這時林夫人忍不住又插嘴了。
“這個……這個,好像真沒有?”微月猶豫了一會,還是承認了自己的霸道。
林正南搖搖頭,語重深詳?shù)卣f,“夫妻相處,關鍵就是溝通,不給對方溝通的機會,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那又怎么能算是夫妻呢。”
聽到這里,微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爸,我都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吃一塹,長一智吧,少辰固然是有不對的地方,只是你呢,也不該太沖動。”林正南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秀發(fā),這是他從小養(yǎng)大的女兒,無論何時,都是他心頭里最痛的一塊肉。
微月偎依在父親的身邊,輕聲說,“爸,你說說吧,少辰的公司究竟怎么樣了?你剛才說,已經被逼著走上絕路了?”
林正南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最近市場環(huán)境很不好,特別是A股大幅度的下跌,對少辰這種投資公司的影響肯定是巨大的,而且又出現(xiàn)了大投資人提前贖回,公司現(xiàn)在已經是面臨著散戶的贖回潮,他們能不能扛過這一關,就看公司之前的資金流的情況,如果公司現(xiàn)在現(xiàn)金不足的話,有可能會因為散戶的提前贖回,出現(xiàn)資金鏈破裂,而影響整個公司的正常運作,最后可能導致公司被迫破產清算,當然,這個是最壞的結果,以少辰的能力,應該不至于走到這一步,只是經過這么多事,他的公司至少也會元氣大傷,可能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來調整。”
“爸,那你能幫幫他嗎?”微月低聲請求著。
林正南點點頭,“林盛能起死回生,都是少辰還有清蓮姑娘的功勞,特別是霍少辰,通過操盤控制住公司的股價繼續(xù)下跌,現(xiàn)在我們于情于理,都不應該袖手旁觀的,只是以他的性格,還有跟你關系,我在想,他不一定就肯接受林盛的幫助。”
正在父女倆聊天之際,霍少辰正在公司里皺著眉在看今天公司的財務報表,雖然A股繼續(xù)下跌,公司里的操盤手通過高拋低吸,所以基本上也沒有什么損失,只是今天過來登記的散戶達到了數(shù)千人,根據(jù)會計統(tǒng)計,三天后被贖回的投資款將近一個億,而公司帳面上的現(xiàn)金只有兩千萬左右,還有八千萬的缺口讓霍少辰很是苦惱。
只是已經當著記者的面,在電視前承諾允許所有投資者按合同提前贖回投資款,現(xiàn)在就沒有反悔的理由,孔雷跟紹剛也沒有下班,三個人坐在會議室里商量著下一步的對策。
因為這波贖回潮是孔家鋼鐵帶來的,他自己自知道沒有什么說話的立場,所以干脆就選擇沉默,只擺明態(tài)度,現(xiàn)在一切都聽霍少辰,他說啥辦就啥辦。
而紹剛向來也不是拿得了主意的人,何況昨晚剛剛讓他辭退了唐麗佳,今天一天上班都沒精打采的,此時同樣是選擇了服從。
半了過晌,少辰看了兩人一眼緩緩地說,“面對著這波贖回潮,你們有什么想法沒有?”
兩人很默契地搖搖頭,孔雷說,“這事我有責任,只是鬧到現(xiàn)在這地步,現(xiàn)在我聽少辰你的,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霍少辰心里暗暗地罵道,你倒自在,惹下了事現(xiàn)在就要我來收攤子,不過當初孔家贖回投資少辰自己也是點頭的,所以此時,他也不能全怪罪于孔雷。
紹剛更直接,“三個人里,我一向就是只吩咐執(zhí)行的,現(xiàn)在我更沒有什么意見了。”
霍少辰搖搖頭,其實方法大家都知道,只是都不想說,所以他咬咬牙還是開口了,“明天開盤,把公司所持的股票繼續(xù)減倉套現(xiàn),用于歸還提前贖回的投資款。”
“真的就只有這辦法嗎?”紹剛有點傷感地說,“現(xiàn)在公司的股票都還處于虧損的狀態(tài),不過通過每天的高拋低吸,成品已經在不斷地往下降,只要等到大盤觸底反彈,我們就可以迅速地扭虧為贏了。”
少辰搖搖頭,“投資業(yè)總是有風險,這風險不僅是你對市場把握的敏感性,還有就是時間的效率性,這一次,我們就輸在了時間上,只有三天的時間,我們必須要回套出足夠的現(xiàn)金來歸還投資者的本金。”
孔雷低下頭,難過地說,“這事怪我,所以我現(xiàn)在也沒有立場再說什么,只是我們就不能再繼續(xù)找資金來先填補的缺口嗎?我相信,我們只要能熬到大盤觸底反彈,收獲得利潤還是非常之大的。”
霍少辰一聲冷笑,“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市場投資環(huán)境很差,瑞華是我們之前談過要跟我們合作的,只是看著A股市場不斷地下跌,后面也沒下文,現(xiàn)在想要再找其實投資進來緩解我們資金上的壓力,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孔家鋼鐵愿意,把那八千萬明天重新投到公司里來,那我們的危機就馬上可以解決了。”
孔雷的頭更低了,如果地下有條縫,估計他立馬就會鉆進去,嘴里低聲說,“那支票今天下午就送到銀行,歸還了我們質押到期的貸款了。”
霍少辰嘆了一口氣,才不緊不慢地說,“所以現(xiàn)在,我們不能再希望依賴外部的力量了,只能是自救,這個贖回潮過后,加上之前孔家贖回的八千萬,我們公司的資產大概會去掉二分之一左右,剩下這二分之一,如果市場能迅速好轉起來,那么我們還有希望,否則再往后能支撐多久,就難說了。”
“只是這市場的環(huán)境有可能迅速好起來嗎?”孔雷疑惑地問。
“物極必反,何況華夏的股市是一個政策市,持續(xù)兩個月的下跌回調,無論從政策層面,還是從市場的需求來說,應該這底是不遠了,而且不斷有消息傳出國家要出資救市,還有看幾天的成交量,已經是不斷地萎縮,可以說,大家都已經開始惜售,再往下跌的動能已經不大了。”霍少辰理智地分析著市場,只是孔雷跟紹剛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現(xiàn)在他們是本來快要熬過黑夜,卻在黎明的陽光出現(xiàn)前,選擇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