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正南的反對,也是霍少辰的意料之中,不過既然他今天能上門,自然就做好了準備,心中有說服對方的把握。
他拿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才緩緩地說,“伯父的擔(dān)心,也是我所擔(dān)心,畢竟清蓮太年輕了,在家里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一個人去外,其實讓人放心。只是伯父你也看到了,微陽在醫(yī)院里,一直沒有什么起色,如果到美國去是一個機會的話,那我們?yōu)槭裁床辉囈辉嚹亍!?br>林正南還是搖頭,“小陽是我的兒子,是我林家唯一的男孩,我當(dāng)然希望他能好起來,只是美國太遠了,清蓮又是一個女孩子,真的不方便啊。”
“伯父說得是有道理,清蓮是一個女孩子,帶著微陽出國,可能有些困難,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了,過去,我在美國華爾街工作時,她就在那里讀書,不過后來因為一些其它的原因,才回國的,所以這次出去,對于她來說,也不算陌生。”少辰是先用清蓮的優(yōu)勢來打動林正南。
“張姑娘以前在美國讀過書?”林正南頗感意外地問。
“是的,而且她學(xué)的專業(yè),還正是醫(yī)科,我覺得這算是給她一個機會,也給微陽一個機會吧。畢竟她對微陽的心意,是真真切切地,愛情的力量往往無是無窮大的,因為有愛的支持,再大的困難,也能迎刃而解,我在美國還有一些老朋友,相信她們也會對他倆多加照應(yīng)的。”
聽著少辰這樣詳細的解釋,林正南凝重的表情,已經(jīng)有所松動,“這事我考慮一下吧。畢竟讓微陽出國治療是大事,不能不慎重。”
這時,林夫人已經(jīng)臉露喜色,“正南,既然有希望,就試試吧,他現(xiàn)在這樣子,真的不是個辦法。”
少辰點頭,“是需要慎重,還有一點是,家父慘死,微陽可能是現(xiàn)在唯一知道線索的人,我真的很希望微陽能早日醒來,把當(dāng)初的事情還原,讓罪犯繩之于法。”
“霍先生的意外,其實是一直讓我也耿耿于懷,就是因為這場意外,讓我們林家,你們霍家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只是你們就再沒有其它的懷疑對象了?”提起過去,林正南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霍少辰低頭沉思了一會,還是搖頭說,“暫時沒有,所以我更希望微陽能醒來,他當(dāng)天在停車場,應(yīng)該是看到些什么的。”
林正南看了一眼少辰,他說話的神情,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樣的坦然了,只是聰明人都不會點破的。
“唉,人在做,天在看,天網(wǎng)恢恢,相信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少辰也點頭,“希望如此,清蓮已經(jīng)在籌備出國的事,有可能這幾天就動身。”少辰又適時把情況說出,他知道,清蓮是要從家里逃出來的,注定不能在國內(nèi)呆太久了,有可能幾天內(nèi),就會登上美國的飛機。
“這么急……”林正南有點不放心地問。
“不急了,早點去,早點治好了,兒子就能回到我們身邊了。”丈夫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夫人就已經(jīng)在接嘴了。
林正南無奈地看了妻子一眼,他當(dāng)然明白妻子的心情,只是心急能吃熱豆腐嗎?
“放心吧,我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少辰適時的開口,今晚的任務(wù),算是大功告成了,接下來,就等著清蓮的如何逃出張家了。
第二天,少辰依然在醫(yī)院里邊陪著微月,邊用電腦看著做一些公司成立的籌備工作,另外的合伙人在忙著裝修的事,因為微月的原因,他本來就分身乏術(shù),而且他的專長也不在那里,所以大家一致認為,他應(yīng)該做些更有意義的事,為公司以后工作的開展,做好準備。
對于他的辦公定裝修,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一定要留出一個可以放床的房間來,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以后就帶著微月在公司上班,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更方便的照顧他。
吃過晚飯后,他早早地把微月哄睡了,就出門驅(qū)車去了張家。張行長對于他的到來,有點意外,但還是非常熱情地接待了他。
兩人在客廳里落座后,張行長微笑地開口了,“少辰,今天來找我有事嗎?”
少辰點頭,“舅舅,不好意思,這么晚還來打擾你,確實有點事要麻煩你,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離開了霍氏,只能自己創(chuàng)業(yè)了,準備成立一個投資公司,不知道您能不能給些支持。”
張行長溫和地說,“自己創(chuàng)業(yè),這是好事啊,霍氏看著是風(fēng)光,但這些年來,積累的問題也不少,你現(xiàn)在自己出來單干,沒有歷史問題的束縛,可能大展拳腳的機會還更大些。”
“舅舅過獎了,我只是盡力順應(yīng)時勢罷了,所以離不開你們的支持。”少辰可謂是順著竹竿往上爬了。
“這個不是問題,但新公司成立貸款,總是有要求的,這幾天你準備一下,寫一份公司計劃項目的可行性報告給我,我會在董事會上慎重提出的。”張行長打著是官腔,但少辰明白,這事已經(jīng)基本成功了,形式上的事情,當(dāng)然是免不了的。
“那我先謝謝舅舅了,計劃書這周內(nèi)交給你。”少辰非常優(yōu)雅地致謝。
“你也不用客氣,別說你是我外甥,就是憑你的能力,支持你創(chuàng)業(yè),也是應(yīng)該的,我姐姐雖然看不到,但她確實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兩人又寒喧了一會,少辰看到張行長有倦意,就起身告辭了,張行長送到客廳門口,少辰就再三地懇求他留步,畢竟自己是晚輩。
這樣,張行長就看著他走到院子里,就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接著,他聽到院子里的門開了又關(guān)上的聲音。
再過了半個小時,一向習(xí)慣于早睡早起的張行長房間的燈也熄了,再后來,傭人也熄了大廳的燈,張家別墅一下子都靜了下來。
這時,少辰給清蓮發(fā)了一條短信,“你不是要逃走嗎?我現(xiàn)在在你房間的窗戶樓下。”這個才是霍少辰今晚到訪的真正目的,剛才他只是把別墅的大門開了又關(guān)上,但人并沒有離開。
看到短信的清蓮,此時真的是喜出望外,白天玉慈給她帶了繩子,只是一個人出去,沒有人接應(yīng),她的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現(xiàn)在有了少辰,可謂是如虎添翼了。
清蓮的房間在二樓,一條繩子從窗臺里伸出來,一直落到地上,接著是背著一個小背包的女孩出現(xiàn)在窗臺里。
少辰仰頭看著,心都吊到嗓子里了,不過清蓮小時候練過柔道,所以身手還是很靈活的,幾下子功夫,已經(jīng)順著繩子爬了下來。
兩人不敢說話,少辰做了個手勢,指了指院墻,就一起跑到一處背光的院墻下面。目測一下墻的高度,大概兩米左右,少辰又指了指自己的雙肩,然后蹲下,清蓮會意,迅速站到他的肩膀上。
少辰慢慢站起來,清蓮雙手扶著墻著頭,一用力,人已經(jīng)騎到了墻頭上。但少辰還在下面,她只能無奈地看著他。
少辰也不急,又口袋里又掏出一條繩子來,往空中一拋,清蓮笑了,玉手一伸,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半空中的繩子,然后固定在墻頭上。
少辰手腳并用,很快也爬了上來,再接著,他們又順著繩子,劃出了墻外,兩人全程配合默契,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清蓮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張家別墅。
少辰的法拉利消失在張家別墅小區(qū)的黑夜里,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清蓮,現(xiàn)在出來了,你準備去哪?”
清蓮想了想,“先去酒店吧,我是后天的機票。”
少辰搖頭,“不行,現(xiàn)在入住酒店,都是要身份證登記的,你爸發(fā)現(xiàn)你逃走了,只要動用點關(guān)系,就馬上可以查到你的住處了。”
“那怎么辦,我不能這幾天露宿街頭吧。”清蓮擔(dān)心地問。
“先去我那里吧。”少辰說。
“回霍氏大宅?不行吧,你爺爺更加會馬上把我出賣了。”
“當(dāng)然不是,我最近剛買了一個套間,一居室的,地方是少了點,但現(xiàn)在還沒有人知道那地方,你先在那里住一個晚上,明天晚上我用霍家的私人飛機,把你跟微陽送到美國去。”
“為什么啊?”清蓮不解地問。
“你爸要查你的機票,也不是一件難事,所以你只能用他意想不到的時間,速迅離開。明天白天,我會把微陽的出院手續(xù)辦好,讓你帶著他離開。”少辰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好,表哥,我都聽你的。”清蓮對自家表哥做事是佩服又放心。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就連林正南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被少辰強拉著去了機場。他也是感動于清蓮的情義,所以雖然不舍得兒子,還是拉著她的手,再三的道謝。
玉慈也來送行,到了真正分別的時刻,清蓮也是眼淚汪汪的,拉著她的手,不斷地叮囑著玉慈,有空一定要多去張家,替她多陪陪她的爸媽,唯一的女兒又要遠行,他們寂寞肯定是難免的。
玉慈點頭答應(yīng),這時少辰過來,給她留了幾個人的電話,那些都是他在美國時最好的朋友,其中一個叫李婉嫻的,他特別地交待了,有事情,就先找她。
清蓮看著名字笑問,“女的,你的女朋友?”
少辰的臉色一黑,“她是佳佳最好的朋友,人很熱心。”
聽到佳佳這個名字,玉慈跟清蓮都沒有再話,接著清蓮就帶著微陽上了飛機,在大家準備離開機場時,剛好碰到有一班飛機從美國飛達濱海市。
少辰本來也沒有注意什么的,只是在驅(qū)車離開機場時,看到一個俏麗的背影拉著行李箱上了機場大巴。少辰的心微微一震,馬上又對自己說,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的錯覺。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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