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忌對西沙羅可以不管不顧,但對愴然他必須有個交代。
幾十年的屈辱,可不是這么容易折了的。當年他正處虛弱之時,被愴然占了個便宜。
深仇大恨之中,她可不會手下留情。正是如此,今日他更不會手下留情,對于她的愛夫,他折磨成這樣定會惹她紅眼。
空氣中彌漫一種寂靜,現(xiàn)在誰也沒有動手動腳。
愴然收起劍鞘,眼中瞥過召忌一瞬,徑直走向圖覡面前,坐下來扶住他的腰,慢慢的摟他起來,溫和的撫過他受傷的臉頰。
“阿圖,怎么傷的?”呼他小名,圖覡微微一笑,答到:“不小心。”
“不小心?口是心非,直說不好嗎,你這樣更讓我擔心!”愴然撇撇嘴,瞪眼看向圖覡。
召忌直言,“愴然,你應該知道他身邊最得力的護衛(wèi),玄心禍。看看他身上的傷,可是玄心禍提議的凌遲之罰,只不過沒有剝皮抽筋至死之類的。”
玄心禍……愴然一想到他就渾身不舒服,早看他就不對勁,為什么阿圖還要留下他在身邊。愴然埋怨的看著圖覡,心中念叨個數(shù)遍。
西沙羅對于玄心禍這個名字已經聽到第二遍了,不過這次她知道了,那份熟悉感是什么情況了。玄心禍,斯珂拉溶手玄心禍,當初舊名為殳時,與他交集頗深,有些尷尬之事她印象深刻,卻不想記得卻銘記于心。
殳時初遇玄心禍就犯下無恥大錯,不知怎么就和他有些錯亂的關系,一遇和他有了錯吻。不過話說回來,他唇還挺柔軟還有些香甜……
不過那不是她所謂的初吻,殳時的初吻獻給了立希王女,長的像妖精似的魔族王女,還是自己強吻上的,但也不是她所愿的!這算什么啊,黑歷史。
想到這里,西沙羅抽了自己的臉,天哪,她竟想這些齷鹺不堪之事,真想去洗一洗凈一下身心。
可以說,她對這方面還真是一張白紙。
她兀自嘆了一口氣,盡想些其他的。轉眼之間對上了那對紅色的眸子。此時她記憶中的那雙眸子看著她已經變了樣,倒像是在打量一番。
“呵,我該叫你什么,殳時?西沙羅?還是,主人?或者說……”
“就喚西沙羅吧,沙羅也好。而且,殳時已死,叫了沒人應你。”
“哦?沙羅——這樣叫?不過有些不習慣啊,一開始不還是個小丫頭,看著還蠻成熟的,原來本應該就是個大人物。裁決奉輩,這稱號說出去很響亮啊,對于那些加姆撒拉斯殘留物種來說,這名頭的號召和影響可大著呢!”
這幅模樣,可真惹人腦,不過他本是如此。
“所以說,你想告誡那些加姆撒拉斯殘留物種說裁決奉輩就是我,把我這個‘匿鑰’拖去解禁‘匿眼’,讓世間再次陷入梅沙格琳女王的全統(tǒng)局下,那么,我當年瀕臨死亡的掙扎可都是為了什么?”
“沙羅,我知道你有能力對付那老怪物,自然奈何得了她那些殘余的族人,我對你的能力還是蠻欣賞的。”
“不值一提。”
眼下,召忌已經拿西沙羅沒了辦法,他也不必舍了自己的命去拿她的命,就算他是紅月之戒的暫時主人,那份契約究竟還是刻到他心中的。
仇恨未完,他也不能夠釋然,不過現(xiàn)在局勢只能再拖一拖。
倫斯勒上前道:“沙羅,從裁決奉輩肉體湮滅之時,蒼宿魔物和你的血契羈絆明顯降低了許多,不夠能夠感受到你的存在,現(xiàn)在你已經蘇醒了,只要再續(xù)血契約羈絆就可以了。蒼宿魔物和裁決奉輩一直以來契約關系未變,同生共死,于江山為命,萬物奉仰,同是一條宿命的上下者,永生都綁在一起。蒼宿世間世人皆知。”
“嗯,我知道,倫叔。”西沙羅看向倫斯勒眸中充滿撲朔迷離,如果還是那個小女孩西沙羅的話,對待倫斯勒肯定是一副陌生的態(tài)度,倫斯勒不經常來克拉提斯特宅邸來,但一面還是有的,那個時候西沙羅不知曉他。
現(xiàn)在蘇醒,那副風輕云淡的臉是她最熟悉的臉,舊名殳時和倫斯勒相處是最久的了,也是最熟悉的一個人了。從兒時看到到她長大,經歷的風風雨雨最多不過了,倫叔應該是她殳時那輩子最重要的人了。
他的什么性格,什么心態(tài)西,愛吃什么,喜歡什么,最喜歡做什么事情西沙羅都知道,十分了解。
倫斯勒·卡特羅茲,為父表弟,喚其為倫叔,特殊授予勛爵爵位,為資本主義法國王的心腹,風輕云淡的性格,因為他經歷過許多滄桑之事,煩惱頗多,心煩意亂的時候最喜歡看流水,聽孩子們的嬉笑聲,我也常常逗他笑,但倫叔不擅微笑,這讓我對他有些內疚。
倫斯認識魔族的立希王女,兩人是患難之交,在鬧饑荒的農村之地結交朋友,立希王女本名希璃爾·凡塞珂蒂,為人善意,膽大心細,正是一世魔王之女,一世魔王只誕生出她這么一個單生女。二世魔王有兩位兒女,為姐弟的和石斛王女和巧端王子。現(xiàn)在的魔王應該是三世,誕下的兒子——失意王子,快活自在,無拘無束,但其女兒弦月王女,卻受了蒼宿萎靈咒,無藥可解,活不過人類那般短命,行動也羸弱不堪,被長年關押在魔族古宅中吃喝休息,玩心也不可擁有。這樣的日子雖然逍遙,但卻生不如死,如果是她,她也許會放棄,生活沒有一絲希望,為了什么而繼續(xù)活下去。
可能弦月王女便是有了什么希冀才會選擇繼續(xù)活下去,她受不了生存的那么無望。
“今日,就暫時結束吧,召忌!”愴然似笑非笑的凝望著他,“這仇事不知什么是個頭,原本也是因為我,一切濫觴都是我,但那是昔日了,現(xiàn)在我可以放下一切而釋然。”
“哼,愴然,你就嘴上說說的功夫,你其心一直未變。誅滅萬人的潮霓之主,殺心豈能瞬間消逝,別忘了,殺戮可是讓你興奮的。”
“可以,我承認。但是,我可以為了阿圖放心這一切,因為我答應過他……”
“他可真是你的靜心藥劑,那我倒要看看,結果如何。”
……
這事還要到加姆撒拉斯時代算起,那時東西方大陸和南北方大陸大海被潮霓勢力占領,東半球原紅海洋之名換潮霓之洋,成了自由海域。潮霓,一種災害,純屬人為,由潮霓之主散發(fā)出來,水的顏色像夕陽紅,稱之為“霓水”,毒性極強,擁有腐蝕性,但味道卻像毒品一樣令人上癮,喝過的人幾天后腐爛而死。但只要不入肚,還是能存活的。
有勢力就有對立勢力,當初“霓水”圍繞整個蒼宿,給梅沙格琳女王帶來影響因素,就下令“蒼宿鳴音”將潮霓勢力消退幾分,不必要造成許多威脅性。
有“蒼宿鳴音”之稱的召忌原是古老的斯蒂梵家族后代,勢力也不可小噓,但之后這事沒完沒了。
從潮霓之主之事開始,給“裁決奉輩”一個再度升高的機會。到后來能夠與梅沙格琳女王比肩而立,這一切也是緣由梅沙格琳那次沒有下殺意的決定。
之后,潮霓勢力倒是減退了許多,與梅沙格琳女王達成協(xié)議,不危害蒼宿子民,但能夠有自己一席之地。
對于“蒼宿鳴音”,這是梅沙格琳女王的一個掌上明珠,為了擒住斯蒂梵家族,他族幾代都被抓獲,引召忌,潮霓之主后加以控制,用些手段讓他幾十年困境,不得好死。
怨恨也是從這里開始的。而后一直恩怨未解,已報過后還報,持續(xù)不斷,終究沒有個頭。
潮霓之主那時暴戾,加姆撒拉斯210年,四方大陸子民被潮霓之主總殺害長達萬人,這可大怒梅沙格琳女王。
罪孽深重,無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