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片大片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照亮這個房間。
七點左右,張恒驅車回到公寓,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態,他走進電梯狠狠扯了扯領帶,緩了緩有些喘不上氣的呼吸。
“叮!”電梯門打開,張恒抬腳走了幾步隨后拐了個彎走到一個房門口,從兜里掏出鑰匙。
公寓內,孫怡茉聽到門口窸窸窣窣掏鑰匙的聲音立馬跑回房間,躺上床,閉眼。
張恒推門進來,室內一片陰暗,四周的窗戶緊閉,客廳沙發上有一個黑影,隨著他走進來的動作越來越大,影子才動了動,在燈光亮起之際站起來。
張恒脫了外套扔到沙發背上,看都沒看一邊的男人,而是陰沉的走到最里面的房間門口,嘭的一聲打開,孫怡茉嚇得身子猛地一震。
張恒怒氣沖沖的走進去,倏地掀開被子,用一種冷的掉渣的聲音質問:“是不是我對你太仁慈了,居然在背后給我搞小動作,啊?”
張恒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就一個疏忽她居然能拿到手機給國外的宋司琛通風報信,現在都已經差最后幾步了,堪堪卡在這,怎么能不氣?
難怪從昨天開始,這邊的進展就受到了阻礙,想起某些事情,張恒眼神一暗。
孫怡茉不得不睜開眼,極不耐煩的起身從他的手上搶回被子:“我做這些不都是應該的嗎?我又憑什么聽你的?”
張恒氣的額頭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很嚇人,門口忽然出現一個男人,雙手抱拳站在那興致勃勃的看熱鬧。
“孫怡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難道宋司琛有我對你好嗎?”張恒邊說邊發泄似的踹了一邊的床頭柜一腳,發出巨大的響聲,桌上的東西晃晃悠悠的,有些已經摔在了地上。
“那也是看對象的,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孫怡茉冷嘲熱諷,目光掃到門口的那個男人的時候,指著他罵道:“看什么看,滾出去!”
男人沒有動作,孫怡茉氣的胸口一起一伏,拿起身邊的玻璃杯便甩了過去,大聲吼道:“滾!”
張恒看了她一眼變扭轉身對門口的男人擺了個手勢,男人點點頭,便走了,只是走之前看了孫怡茉一眼,眼神有些滲人,只是這個時候的孫怡茉處于氣頭上,對于他這種眼神純碎當做是挑釁的,怒火更甚。
等到手下走了之后,張恒走到門口把門關了起來,孫怡茉聽到落鎖聲立馬轉身去看,心下一個咯噔。
眼見張恒越來越走進,孫怡茉不得不一步步后退,有些緊張,最多的還是害怕,目光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終于退無可退了,身后的墻壁堅硬有透著冷意,穿過衣服鉆進她的肉里,滲進骨頭,冷的她打了個冷顫:“你,你要干什么?”
孫怡茉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錯的那個人是他,一個偷竊賊居然還想讓自己站在他那邊,臉多大這是?
張恒忽的兩只手撐在她的臉側腰側,一高一低,將她整個人都圈禁在他的懷里,帶著涼意的氣息瞬間鉆入她的鼻息,本能的厭惡感讓她下意識的便做出嫌惡的表情,一手抵在他胸口處的襯衫上,一手橫在胸口,滿滿的距離感。
“等到事情結束后,你就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新的地方生活。”張恒忽然說話,讓孫怡茉驚了一下。
“我不走。”她死也不會走的,只要她還在這里,等到琛哥來了那她就自由了。
“呵,這可由不得你。”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他卻依舊帶著幻想希望她能乖巧甜美對自己說她愿意。
孫怡茉咬牙切齒,憤恨使勁想推開他,張恒紋絲不動的站著,最后直接一個屈身,雙手插在她的腰上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床上。
外面的天色很亮,張恒解開襯衫紐扣,面色有些晦澀,孫怡茉見這情形不由得大叫:“姓張的,你別過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碰我你信不信等琛哥來了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孫怡茉這一刻無比希望琛哥能來找自己,即使她不可否認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很美妙,但是對象不是琛哥,她就沒法高興起來。
張恒的目光在聽到宋司琛這個名字的時候閃了一下,手下的動作越發沒輕重,力道重的孫怡茉直叫喚。
電視里面正在放著聯邦球賽的現場錄播,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手上握了一瓶啤酒,面前的矮幾上放著一大桶德克士全家桶,張恒邊穿著衣服邊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聞著室內刺鼻的油炸味,不適應的皺了皺眉:“以后別買這種東西回來,待會吃完了趕緊收拾干凈。”
男人立馬嬉皮笑臉的點頭應聲:“哎,我知道了,只是今天太餓了,才會買的,絕對沒有人看到。我都是讓他放在門口的。”
張恒嗯了一聲便換了個方向去了浴室,水落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滴答滴答,迅速,快,格外清晰。
張恒關掉開關,雙肘撐在洗漱的大理石上,眼神望著滿是霧氣的玻璃,眼神驀地陰狠:“宋司琛,你以為現在動手還能來得及嗎?這一切遲早都是我的!”
末了,他冷哼一聲,拿了一件白色的浴巾裹住下身走了出去,迎面碰上下屬:“你待會好好看著她,別讓她有什么小動作。”
“是。”男人點頭。
張恒換身衣服便出了門,下屬站在門邊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老板這是幾天都沒怎么好好睡個覺了,搖搖頭,一會兒便將注意力移到電視上了。
下午,張恒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過大的力道發出一聲響動,打斷了正在打電話的張恒的思緒,黑著面色不慍道:“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前面幾個人穿著一身檢察院的制服,聽到聲響后讓開了一條路,隨后張恒便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周景郷,怎么是他?
張恒心里有些慌亂,不過一秒便鎮定下來,笑著站起身走過去:“周檢察官,您怎么來了?”張恒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同時打量了他身后的幾個男人,接著道:“還帶了這么多人,這是要干什么?”
周景郷挑挑眉,對于他鎮定的表情倒是詫異,這么一個心性穩定的人要不是走上了歪路,日后的前途肯定不會差。
收回思緒,側目對著一邊的男人示意一番,隨后男人便將手機的紙遞過去,周景郷笑著將手中的紙伸到他的面前道:“你先看清楚我再跟你說說我是來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