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別哭”睿睿被他埋在胸懷,小聲的安撫著。
單渝微失笑,擦了擦眼淚,心頭一陣柔軟,在睿睿的臉上吻了吻:“媽媽絕對不會不要你的,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媽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媽媽絕對不會扔下睿睿的。”
小家伙兒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臉上與陸澤承如出一轍的緊繃表情,這會兒終于松了一口氣。
單渝微心頭愧疚。
五分鐘以前,她心頭的天平已經(jīng)偏向了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離開。
她已經(jīng)受夠了陸澤承接二連三的欺騙和不守承諾,更厭惡這樣的生活方式。
即便陸家在外人眼中是多么不可攀登的高峰,是多么讓人向往的地方,但是在她的眼中,沒有什么比平靜的生活更加重要。
更何況,陸家所處的世界本來就是她不可能到達(dá)的高度。
那些流言蜚語和冷嘲熱諷,終究會將人的心理擊潰。
她想放棄了,想退縮了。
但是面對睿睿,她所有的放棄和退縮,所有的所謂自尊和以后的理想,全部都消失殆盡。
她不是一個人,一個一周之后就要手術(shù)的孩子。
一個她畢生也將割舍不掉的孩子。
這一刻,她方才堅定。
她不能讓睿睿成為一個私生子,也不能只想著自己,那么就必須去戰(zhàn)斗。
哪怕到最后遍體鱗傷,只要能保證睿睿好好養(yǎng)大,她就心滿意足了。
安撫了睿睿之后,單渝微穩(wěn)了穩(wěn)心神,聽聞陸澤承在外面待著,去洗手間擦了擦臉,收拾了一下,就跟守在門口的人說了一聲,不用再攔著他了。
陸澤承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單渝微的情況,單渝微解除禁令之后第一時間他就得到了消息。
“微微!
陸澤承趕到的時候,單渝微正在吃飯。
她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一直都吃不下去什么,這會兒好好地吃飯,也讓陸澤承松了一口氣。
“都說孕婦口味變化大,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我讓人去買!标憹沙醒劬﹂W了閃,走到單渝微對面坐下。
單渝微微微抬頭,眼神上揚,一閃而過的狡黠:“人家都是做丈夫的去買才能顯示出誠意,你讓人去買算什么?”
“那我親自去?”陸澤承心頭忐忑。
太不正常了。
單渝微嗤笑:“不用了,我口吻還是一樣,當(dāng)初懷睿睿的時候也不鬧騰。”
陸澤承默,心頭有些愧疚。
懷睿睿的時候,他也不在她的身邊。
“女兒我會看著她出生的。”陸澤承聲音黯啞。
單渝微揚眉:“你又知道是女兒了!
“肯定是。”陸澤承得意的高聲。
不是不喜歡睿睿,只是沒人不喜歡兒女雙全。
而且在不知道睿睿存在的時候,他都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他們有一個白白嫩嫩軟軟糯糯的長得像單渝微一樣的女兒,該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單渝微垂了垂眸子,忽的開口道:“我改變注意了!
“什么?”陸澤承措不及防。
單渝微說:“你女兒想吃榴蓮酥了!
“這個廚房可以做”
“陸澤衍家外面不遠(yuǎn)的那個店里做的最好吃!眴斡逦⑿σ饕鞯目粗。
陸澤承:“”
“好,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
老佛爺?shù)脑挶仨氁牎?
陸澤承起身就去了。
單渝微眸色微冷,收斂了些笑意。
“單小姐,您吃好了?”傭人見狀,有些疑惑。
她吃的并不多。
單渝微微微頷首:“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就回來。”
陸家三步一崗,并沒有太多的隱私,單渝微的一舉一動都在老爺子的眼皮底下,倒也沒什么顧忌。
打聽了一下景詩現(xiàn)在住的地方,在傭人有些異樣的眼神之中,朝著前院的客房走去。
景詩這會兒顯得無聊正在看書,難得她熱鬧的性子可以靜得下心來。
客房這邊是一整排的樓,院子里面設(shè)的還有一些花花草草,環(huán)境很好。
秋千藤椅的在一眾花圃里面,顯得格外的夢幻。
單渝微過來的時候,就瞧見穿著裙子拿著書,優(yōu)哉游哉的仿佛是精靈仙子一般的景詩。
可湊的近了,又忍不住的在心頭嗤笑。
精心描繪的面容和打扮的都要蓋過花香的香水味,真的讓人差點忘了她是個孕婦呢。
“呦,這不是陸夫人嗎,怎么有空來我這小破地方,不會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景詩挑釁一笑,眉宇之間的美艷一瞬間變了質(zhì)。
單渝微淡笑,表情輕松:“看笑話倒不至于,好歹姐妹一場,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也算全了當(dāng)初的一些情分!
景詩冷笑,沒動身。
單渝微也不介意,兀自找了個椅子坐著,椅子兩邊攀著綠色的藤蔓,煞是好看。
“這椅子真好看?磥碓O(shè)計這里的人真的很用心。”單渝微夸耀了一句。
景詩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眼底有意思的沉重:“你陸夫人的院子金貴東西多了去了,不會還犯得著跟我搶一個破椅子吧。”
“美的東西總是讓人趨之若鶩,何況我若是想搶,你也爭不過不是嗎?”單渝微輕笑,眼神帶著淡淡的挑釁。
話里有話,景詩咬牙:“單渝微,屬于我的東西,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別人休想得到,否則,我寧愿毀了也不會讓他人得逞的!”
“原來如此!”單渝微似有所感的揚了揚頭,表示理解了。
景詩瞧著她淡然的樣子,心頭的怒火就忍不住的蹭蹭往上漲,可是想到那人,想到她即將面臨的一切,又忍不住的在心中冷哼。
就且讓她得意一會兒吧。
總會有報應(yīng)的。
于是,景詩又恢復(fù)了淡然。
眼皮子再次落在書上:“你今天過來如果只是為了跟我討一個椅子的,那你可以回去了,我是不會想讓的。”
“這個孩子是沈浪的?”單渝微忽的開口。
景詩眼皮子一跳,猛地抬眼。
瞧見單渝微眼中的戲謔,這才將心放回肚子里。
可是那一瞬間劇烈的波動,任誰都看的清清楚楚。
單渝微咧嘴一笑:“看來,你真的跟他有牽扯。”
景詩瞇著眼睛:“單渝微,血口噴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