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陸澤承又是誰呢?
單渝微失魂落魄,臉色蒼白的沒了一絲主心骨,眼睛霧蒙蒙的仿佛前面什么都看不見了一般。
睿睿是她的命啊
陸澤承繃著臉,心頭翻涌著各種擔憂情緒,涼薄的眸色沉的像墨。
醫(yī)院的人很快趕來,有對著二人安慰的,有積極前去找人的,可是似乎效用都不大。
“陸律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睿睿的,醫(yī)院這么大,也可能孩子只是迷路了,您和單小姐先放寬心”院長擦了擦腦袋上的汗。
嘴里說著固有的托詞,可是心里卻是哭爹喊娘。
為何這樣的事兒會發(fā)生在他們醫(yī)院?
上午還在歡呼慶幸著的大人物,一下子變成了嚇人的惡魔。
不難想象,若是睿睿真的丟了的話,姑且不論陸澤承和何謹言要怎么報復,單渝微對孩子的在意都有讓他們喝一壺的。
這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寬慰單渝微和陸澤承的,還是寬慰他自己的。
回應他的是陸澤承冷冰如同化作利劍一般的眸子。
“不行!我要去找睿睿,他那么小,也沒有認識的人,現(xiàn)在肯定很害怕,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睿睿。”
單渝微終于回過神來,抓著陸澤承的衣服順勢起身,就要往外面跑。
手腕處的力道緊緊地擒住她,極大的力道根本掙脫不開,單渝微臉上滿是淚痕:“你干什么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啊!”
“單渝微,冷靜!你現(xiàn)在這樣無濟于事,我們必須先知道睿睿的下落!”陸澤承不知什么時候起身,拉著單渝微緊緊地捏住手腕兒,臉上帶著沉著的冷意。
單渝微狠狠地一甩開,臉上帶著凄楚和痛苦:“陸澤承,你怎么可以這么冷靜?你怎么可以?那是你的兒子!你就算在不喜歡他,可能不能不要害他?”
“你在說什么鬼?”陸澤承努力的深呼吸,深色的眼眸里夾雜著沖天的怒火。
兒子出事兒誰都不想,但如果他也像她一樣失了分寸,那睿睿誰來找?
指望醫(yī)院的那些人嗎?
單渝微冷笑:“難道不是嗎?陸澤承,你敢發(fā)誓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嗎?”
單渝微臉上的表情太瘋狂,通紅的眼眶和猙獰的面容讓陸澤承的話說不出來。
他不敢發(fā)誓!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在內(nèi)心里有了些懷疑。
單渝微眼中是滿滿的失望。
原以為,至少他即便對她沒有心,可念在孩子是他骨肉的情分上,稍微還能上心點兒。
可是如今明明兩人心中都有懷疑,他卻仍用這種態(tài)度來逃避。
是為了保護景詩嗎?
呵!
單渝微扯了扯嘴角,諷刺一笑,心口扯的生疼。
“手機給我!”驀地伸手從他的口袋里拿出手機,單渝微看見上面靜音模式,狠狠地怒瞪了一眼陸澤承。
手機一打開,上面無數(shù)個未接電話蜂擁而來,都來自于同一個名字。
單渝微的眼睛被刺的生疼。
似乎已經(jīng)從這些未接電話上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著急。
陸澤承面沉如水,冷漠的看著她給何謹言打電話,看著她情緒崩潰的在聽到那個男人聲音的瞬間。
“謹言”單渝微捂住嘴,努力緩解著情緒。
何謹言嚇了一跳,本就因為聯(lián)系不上單渝微而著急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燃。
緊張兮兮的拿著手機:“微微,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你是在哭嗎?”
“謹言出事兒了睿睿不見了,我找不到睿睿了”單渝微頹廢的哭著。
“我馬上過來,你先不要著急,也許睿睿只是一不小心出去玩兒迷路了,別擔心,先別哭,等著我,我馬上到!”
那端似乎傳來機動車發(fā)動的聲音,何謹言抓著電話邊說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電話掛斷,單渝微臉上的表情還殘存著茫然。
陸澤承腳下一個用力,腿上的石膏瞬間裂開脫在一旁。
單渝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男人眼眸底部散發(fā)著濃濃的黑霧,將人卷在其中看不清楚方向。
“單渝微,你倒是對一個外人很有依賴感嘛!”危險的聲音陰測測的在耳邊響起,反射性的讓單渝微抖了抖。
陸澤承冷哼一聲,眼看著剛剛出去的院長又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那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和臉上焦躁的表情,讓他心中一沉,已然猜到了什么。
果然,院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二人面前,微微彎著身子,搓著手:“陸先生,單小姐,抱歉,整個醫(yī)院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看見睿睿的下落,不過我們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監(jiān)控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了。”
越說,院長的腰彎的越低。
已經(jīng)從保證將人帶回來變成提供線索了。
這就代表,結果越發(fā)不妙。
“醫(yī)院所有人從現(xiàn)在開始封鎖,所有人接受盤查,你最好祈禱睿睿沒事!”陸澤承眼神微瞇,臉色帶著風雨欲來的可怖。
院長身形抖了抖,點頭:“是,是,院方一定全力配合陸律師。”
“何必這么麻煩,陸澤承,有時間在這里警告院長,為什么不敢給景詩打電話?”單渝微質(zhì)問道。
她混沌的腦海之中唯一能清晰思考的線索,只有這么一條。
那個女人對她恨之入骨,更是多次在傷害睿睿,除了她,她根本不做他想!
正是因為篤定,所以現(xiàn)在陸澤承的所有所作所為,在她的眼中都是包庇。
為了包庇景詩,所以甘愿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嗎?
“不要做沒有證據(jù)的臆測!”否則可能會錯過更重要的線索和時機。
這是他這么多年來親生總結出的經(jīng)驗。
單渝微深吸一口氣,還未干涸的淚痕和狼狽的眼神之中迸發(fā)出一股兇狠的惡意:“陸澤承,你最好祈禱這次真的不是她,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陸澤承心口一滯,一口氣憋在心中不上不下,難道他以為他就不在意自己的兒子嗎?
難道在她眼中他就是色令智昏人嗎?
最后在女人走后,狠狠地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