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承眼中寒光一閃,捏著于思思的手腕不斷收緊,低沉的聲音像是緊繃的弓弦,隨時有可能繃斷,“我最后問你一遍,她在那里。”
唐亓冬深怕陸澤承傷到了于思思,抬腳疾步走了過去,橫在兩個人當中,順便將于思思的手腕解救下來,將她護在身后,皺眉說道,“阿承,注意一下你的情緒。”
陸澤承冷哼,沒再說什么,一雙逼人的視線還放在于思思的身上,似乎想要從她憤怒的臉上看透她話里的真假。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陰鷙的眸轉向了一臉可憐的景詩身上。
他記得在國外找到單渝微的第二天,她忽然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過了很久回來以后,立刻散布出跟何謹言訂婚的消息。
莫非就是中間出了什么差錯。
收到陸澤承探視的目光,景詩心里咯噔一緊,差點就露了馬腳,更加委屈的聲音說道,“阿承,你不會也相信她說的話吧,我根本不知道微微什么時候出國,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出國啊。”
“裝,你就繼續裝。”于思思看景詩那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在想著陸澤承還維護著她,她真是氣的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
“思思,我知道你跟微微感情好,可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啊,就算微微也喜歡阿承,你也不用這么誣陷我吧。”景詩怯怯的看了于思思一眼,又立刻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將目光收了回來。
于思思氣的快要吐血,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顛倒黑白到極致的無恥之人,忍不住罵道,“今天就算不能打你,下次一次我也一樣會打,你給我等著吧啊。”
“還有,你做的那點破事,你心里沒點逼數嗎?”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景詩繼續裝她的無辜小白兔,“而且微微不是要跟謹言訂婚了嗎,我怎么可能會傷害微微呢,思思你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于思思不是圣人,而且她還是暴脾氣,看到這樣的景詩,她感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氣的移位了,腦子里那點理智跟著拋到腦后,“是嘛,你不就是怕陸澤承知道微微有了他孩子的事情嘛!”
空氣突然凝固住,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連呼吸都跟著少了。
于思思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也在心里暗罵自己憋不住,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早就想說了,索性都說了,她也不怕了。
“于思思,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次。”陸澤承再也保持不了鎮定,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竟然說單渝微有了他的孩子,這怎么可能,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腦子卻猛地浮現出那張可愛的小包子臉,嘴里不自覺的念出他的名字,“布丁”
看到往日里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陸澤承會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于思思心里無比痛快,在看景詩臉色煞白跟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她心里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
那就是爽。
“沒錯,微微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他今天三歲半,他的小命叫布丁,你已經見過幾次了。”
唐亓冬在一旁聽的也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一向淡漠的好友竟然會有一個這么大的孩子,不過微微還是藏的真深。
整整四年啊。
陸澤承作為當事人,知道自己突然冒出一個孩子,在加上幾次見面,心里那股難以言喻的牽掛感,一顆心‘突突突’的狂跳不止,難怪,難怪他會那么在意那個孩子,原來他們本來就是父子。
狂喜以后是無盡的憤怒,單渝微竟然滿了他整整四年,讓他錯過了孩子四年的成長期。
原來她心里最大的秘密是這個。
“阿承”景詩看到陸澤承臉上的表情,怎么還會不明白他心里所想,他想要那個孽種,對那個孽種絕對是勢在必得。
陸澤承哪有心思理會景詩,朝著景詩逼了過去,“他們在哪里。”
于思思咬了咬牙,不知道該不該說,微微現在肯定不想看到他們吧,可是事情已經捅出去了,“人民二院。”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只感覺到面前一陣狂風刮過,在定睛一看,哪里還有陸澤承的身影,人早就跑沒影了。
于思思反而樂了,看著景詩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陸澤承也走了,你也不用裝的那么辛苦了,怎么樣開心嘛?”
“于思思,你給我等著。”景詩看了一眼唐亓冬,并未立刻撕破臉,抬腳想要離開。
于思思抬手一橫,擋住了景詩的去路,“就想這樣走了,怎么也得留下一點利息吧。”
“你要敢碰我,外面的人都看著呢,還有別忘了你代表著于家,你可以不管,你哥不能不管吧。”景詩著急走,憤憤的說道。
于思思朝著她齜牙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一拳打了過去,“嘿嘿,老娘怕個鳥?”
“哎喲,疼死我了”景詩沒想到于思思這么不按套路出牌,捂著左眼往后退了幾步。
陸澤承離開的時候大門開著,外面的人看到景詩挨打了,紛紛跑過來‘護駕’,特別是呂安然跑的最快,“景小姐你沒事吧,你怎么了。”
“快,快叫保安來,打人啦。”
“這只是開始,還有你好受的地方。”于思思擼起袖子準備在抽景詩一頓。
唐亓冬看著人越來越多,直接拉著人離開。“先走,回頭再說。”
“我不走,我今天非打死這個賤人不可。”于思思張牙舞爪的就要敲景詩。
唐亓冬沒辦法,只能把人扛起來就走。
“唐亓冬你個王八蛋放我下來,我要殺了那個女人。”于思思氣的大叫。
唐亓冬不理會她的叫喚,一直往電梯走去,“別叫喚,有的是你機會,這個仇我給你報。”
于思思還是不高興的對他又錘又打。
景詩被一群人簇擁著,怨毒的看著于思思離開的方向,怎么辦,現在阿承已經知道那個孽種的事情,就算找不出證件是她所為。
可是一個孩子局勢可能立刻就變了,不,不可以,她絕對不要輸給單渝微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