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清瘦男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世界上原來真的存在不怕死的人,這個叫做單渝微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一點也不畏懼他們的先生,還敢跟著嗆聲。
真不知道說她蠢,還是傻。
單渝微不以為意的瞟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她知道他心理肯定是在想她怎么敢這么頂撞沈浪,不是她膽子大,而是她知道沈浪不會那她怎么樣。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起碼現(xiàn)在暫時不會。
“單小姐如果真的真希望,不如早些上車。”沈浪的意思很明確,如果單渝微不上車,他不建議在這里繼續(xù)耗著,后面的那些人也必須乖乖的等著。
單渝微氣的不行,沈浪的車頭擋著前面,清瘦的男人擋著后面,在一看望不到底的車子還在烈日下烘烤著,她看到最近一輛車?yán)锩妫坐著一個懷抱嬰兒的女人,正焦急的朝著他們不斷瞻望。
她可以不顧及任何人,卻不得不顧忌孩子,也狠不下心來讓所有人等著。
沈浪的確很有手段。
單渝微將手一伸,冷然的說道,“不解開這個領(lǐng)帶,我怎么上去。”
清瘦的男人沒想到單渝微這么直接,下意識的想要扭頭詢問里面的沈浪,被單渝微半路打斷,嘲諷的說道,“怎么,解一個領(lǐng)帶,還要沈先生批準(zhǔn)嗎?”
“沒聽到單小姐的話嗎。”沈浪微涼的聲音傳了出來。
清瘦的男人身子一震,不敢含糊,立刻上前替單渝微把領(lǐng)帶給解開。
單渝微手一松,轉(zhuǎn)動了一下手腕,彎身準(zhǔn)備上車。
“單小姐,這領(lǐng)帶怎么辦。”
清瘦的男人手里還拿著陸澤承的領(lǐng)帶,本來一條領(lǐng)帶扔了就扔了,但從手感上可以摸得出,這條領(lǐng)帶的價值,再加上上面還有一枚寶石胸針,他更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單渝微身子微頓,淡漠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她話里的真實意思,“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扔了。”
清瘦的男人自然是不敢留下來,他又不是嫌命太長,順手將那條價值不菲的領(lǐng)帶從高架上扔出去,只是可惜了那一枚價值不菲的寶石胸針。
他不是沒有想過偷偷留下來,但他更知道留下來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會多凄慘。
車門緩緩的關(guān)上,奢華的車廂內(nèi)充數(shù)著男人身上獨特的味道,不是難聞,卻讓她很不習(xí)慣。
黑暗中,她只能感覺到旁邊坐著一個男人,只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車子緩緩的行動起來,后面的人也不敢超車,安安靜靜的在后面跟著,這就是權(quán)勢的力量。
單渝微透過墨色的玻璃窗,清楚的看到那條領(lǐng)帶隨風(fēng)飄蕩,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她眼前,如同她的心一般,跟著沉到了低谷。
“單小姐的愛好跟其他人真是與眾不同。”沈浪不過是經(jīng)過這里,正好看到某一只小野貓可憐兮兮的在上面走著,一時好心想要幫她一把。
沒想到她的利爪已經(jīng)豎起來,早已準(zhǔn)備撲過來,真有意思。
陸澤承竟然喜歡玩凌虐,看來男人都喜歡刺激的項目。
單渝微目光微怔,很快又恢復(fù)如常,她知道沈浪話中有話,不就是因為她手上那條領(lǐng)帶嗎,但那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哪里比得上沈先生,喜歡吃藥,身體不好還是悠著點吧。”單渝微不客氣的反諷一句。
車子一個打滑,差點偏到一邊,開車的男人冷汗刷的滑了下來,誠惶誠恐的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后車廂,“沈先生,抱歉,屬下不小心失誤了。”
良久見沈浪沒有任何不悅,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氣。
嚇?biāo)浪耍以為這次死定了呢。
沈浪都不怕,她也沒什么好怕,怎么說沈浪的命可比她有錢多了,不過只是車子一個打晃,就把司機嚇成這樣,估計平時也沒少做垃圾事。
“你在心里罵我。”沈浪轉(zhuǎn)而問道。
單渝微一噎,不知道在沒有亮光下,沈浪是怎么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還是身旁的人就是有讀心術(shù),只是她不愿意跟他過多糾纏。
“沈先生說笑了,麻煩到出口停一下。”
沈浪身子往后一靠,單渝微能夠清楚的聽到皮質(zhì)沙發(fā)摩擦的聲音,身子不自覺的繃緊,她從來不敢小覷身邊的男人。
“單小姐,真的很有意思,比我見過的許多女人都有趣。”
“噢。”然后呢,想要告訴她什么,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小妞,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沈浪對單渝微這么鎮(zhèn)定的表現(xiàn)有些詫異,很少有女人能在他面前保持這么冷漠,“單小姐,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
一個誰輸,誰死的游戲。
“抱歉,我玩不起你們的游戲。”單渝微很直白的回答,她已經(jīng)被陸澤承擄出來很久,又在高架上走了很長時間,睿睿一個人在家里應(yīng)該著急了吧。
沈浪越發(fā)的覺得單渝微這個女人捉摸不透了,明明沒有很好的出身卻活得很高傲,他很有興趣折下她的脊背,看看她求饒的模樣,是否也是那么惹人憐惜。
他抬手碰了碰旁邊的座椅,頭頂上方亮起一盞小燈,足夠讓他看清單渝微的表情。
除了淡漠再無其他表情,“如果,我說一定要你參加呢。”
“非要如此嗎。”單渝微同樣扭頭平靜的看向他,見他輕輕頷首,她以同樣的不在意回應(yīng)他,“給我足夠的籌碼,我不喜歡任人擺布的感覺。”
沈浪微怔,頭一次聽到女人跟自己要游戲的籌碼,單渝微真的跟其他女人很不一樣,不管是從她淡然的態(tài)度,還是認(rèn)命的速度,她是一個很會審時度勢的女人。
既然反抗不了,就替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車子一停,沈浪輕輕開口,“單小姐到了。”
這下輪到單渝微愣住,她以為沈浪不會這么輕易的放了自己,還想著怎么擺脫他,沒想到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路邊。
短暫的驚訝以后,單渝微朝著沈浪點了點頭,開門下車。
在單渝微關(guān)門的一剎那,沈浪淳厚的聲音傳了出來,“單小姐,我會記得你說的話。”
單渝微看著車子絕城而去,忍不住說了一句,“莫名其妙。”
都是一群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