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枝愣了一愣,梅格洛的表妹來了啊?
來得好!當著親戚看你怎么做禽.獸!
果然梅格洛一把將她推到了床后面藏起來,“如果出聲我就殺了你!”
呵呵,渣男!
青枝剛站穩(wěn)就聽見臥房門被推開,有人問道:“大白天的你關著門做什么?”聲音清脆,略帶一絲寒意,聽起來感覺是個清麗的少女。
青枝覺得出聲讓人協(xié)助是個大好機會,可是聽這少女熟稔嗔怪的口氣,和梅格洛不像是正常的親戚關系。
還是暫時不開口好了。
“表哥,你最近都沒怎么去我那里。”聲音很委屈。
嗯?這話奇怪!難道是那種關系?!
“最近公務很忙。”
那少女冷哼一聲:“不是忙公務吧?聽說你養(yǎng)了一個女人在這里。”
“誰說的?”
“張大牛……”
“不要叫他在山上時的名字,我說過,牧隊的人改了新名字后不許再用以前的姓名。”
“張志學說的,表哥,這里是你的家,你要養(yǎng)著什么人,養(yǎng)在外頭也罷了,養(yǎng)在這里做什么?難道這人格外不同?”說到最后,話中竟是帶了掩不住的惱怒之意。
青枝突然慶幸自己剛剛沒有開口讓她幫忙,估計這少女會想殺人藏尸。
腳步聲到處響起,顯然是那少女在四處尋被梅格洛藏起來了的女人,腳步聲朝著青枝過來。
梅格洛站在床前,擋住了她。
那少女不忿地叫起來:“她就在床后面對不對?怎么了?還不讓人看?”
梅格洛不希望蘇嵐見到宋青枝,他怕見到蘇嵐會幫助青枝想起從前的事。
他不知道宋青枝怎么會失憶,但是他記得律子川,直覺青枝那個表哥是個很難對付的人,不想節(jié)外生枝,如果青枝想起家人在哪里,逃去投奔,他擔心律子川會帶了人來鬧事。
當時梅格洛到了京城之后,安頓下來就托人去柯托山,把牧隊中幾個機靈些的小伙伴都接來了梁州發(fā)展,也順便將蘇嵐也接了來,托衙門中認識的新朋友,分別給牧隊眾人找了事。
他自認身份比老鄉(xiāng)們特殊,與他們分開居住,但是偶爾過去探望,大家總會非常有默契地讓他歇在蘇嵐房中。
蘇嵐一開始很滿足,能夠跟著表哥住在梁州的磚房中,還雇著兩個老媽子照顧大家,不用再放羊,也不用再做粗活,真是夢想成真一樣,可是漸漸地,她想要的越來越多。
她一心認定梅格洛會出人頭地,一開始,還在幻想要嫁給他一生有依靠,等到后來發(fā)現(xiàn)他在勾欄包下了兩個女子,又開始幻想希望自己是他所有女人中最被寵的,一生好有依靠。
這陣她從牧隊老鄉(xiāng)那里聽說梅格洛家中住了一個女子,本想著下次表哥過來時打聽一下這女子情況,沒想到梅格洛這一陣竟然沒再過來過!勾欄倒是還去的。
蘇嵐慌了神,親自上門來了。
“表哥,人都說梁州的女子各個心術不正,你別被她們騙了!”
“不用你操心。”
梅格洛站在床邊,蘇嵐沒辦法去床背后找那個女人,兩人一時無話,就這么對峙著。
蘇嵐先扛不住,弱弱道:“表哥,你晚上去不去我們那里?張大……志學說那位貴人那邊,有回音了,說時疫的事情,我們可以參與……”
“不要多話!”
蘇嵐知道此事機密,不可胡說,剛剛是想在這個新女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多,忍不住說出來的。
何況其實也什么都沒說。
梅格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隔著一張床,青枝也能感到他很激動。
蘇嵐自然也瞧了出來,高興起來:“是我多嘴!不過,我今天特意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表哥,你肯定又要升官了!”
梅格洛不置可否,只淡淡道:“那我待會過去你那邊,你先出去吧。”
蘇嵐知道自己成功地將梅格洛從這個女人的床上拖走,很是得意,不再多糾纏,直接走了出去。
梅格洛將宋青枝拖出來,惡狠狠說了一聲“明天再和你算賬!”,走了。
沒有霸總的架勢,隨便用霸總語錄,還真是讓人心里覺得不舒服、吃不下飯呢。
宋青枝坐在床沿,開始一心一意撕扯那腰帶,這次不是牛皮的,應該不是不能扯斷。
梅格洛要幫著一個貴人做一些關于時疫的工作。
是送藥嗎?還是保護醫(yī)生的安全?還是幫助隔離?
希望時疫不要再擴散了。
唉,想這些做什么,趕緊著把綁著手腕的腰帶解開吧!對了!用釵子戳!
雖然只是普通的布條,但是梅格洛綁得很緊,青枝用釵子和牙齒撕扯了半晚上,月亮已經(jīng)升得很高的時候,右手才脫困。
廚娘在灶前打地鋪,老張頭睡在柴房,晚上沒有人在正房附近。
青枝小心翼翼開了門,先快速走到大門前試了試,要打開時鐵鎖發(fā)出吱呀聲,她聽過老張頭與廚娘閑聊,知道他晚上睡覺很輕,只好放棄走大門。
躡手躡腳四處看了看,院墻不高,一棵樹斜依墻邊,枝干繁多,青枝試著爬,竟然輕松爬了上去。
跳到墻外之后也沒有扭到手腳,青枝又感慨了一次原身的身體素質(zhì)真好之后,快速朝著點心鋪的方向趕去。
她這次不會再去客棧,梅格洛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他在梁州多少有些關系網(wǎng),上次是她大意了。
她以前和計惜云一起來過幾次梅家,依稀記得回去的路。
這邊并不是什么權貴居住區(qū)域,所以巡夜的人不多,很輕易就能避開。
到了點心鋪前,青枝繞到偏門,輕輕敲了敲。
惜云家中粗使的老婆子晚上就睡在柴房,正是偏門旁邊,小門小戶,沒有那么多屋子給下人居住。
那老婆子拿著一支蠟燭,有些害怕地問了一聲:“誰呀?家里人都睡下了!明日再來吧!”
“侯嬤嬤,是我,青枝。”
“青枝姑娘啊!你從老家回來了?怎么半夜到的?”那老嬤嬤認出青枝聲音,趕緊上前開了偏門。
開了門,尚自詢問‘你未來婆婆的身子好點沒有,哎呦,我們都擔心死了,怎么一下子摔了!老人家摔倒,可大可小的!’
青枝不知道她在說什么,敷衍了幾句,也點了一支蠟燭,先去了惜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