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珂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如清風掠過心尖。
只是,這說出口的內容,卻是讓人覺得一點兒都不友好。
厲莫寒眉頭緊蹙,冷寒的雙眸緊盯著她。
半晌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
“你說什么?”
“我要求婚內財產分割。”
紀南珂也瞧著他,一字一頓的說著。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也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厲家對她這么不仁,她也就不用去考慮其他。
他們想讓她凈身出戶,想讓她一分錢都拿不到被趕出厲家。
這個如意算盤打的也太好了。
她想要的并不多,只是能按照結婚時厲家答應的那些條件就可以。
她需要錢給小念治療,做換心手術。
這三年她為厲家付出的也不算少,這些也是她應得的。
倏地,厲莫寒笑了。
那幽沉的如同墨黑色的湖底一般的瞳仁泛著絲絲的漣動。
他慢慢張了張嘴,涼薄的唇瓣向兩側微微勾起。
只是,那笑容卻是紀南珂從未見過的冷。
“憑什么?”
只是三個字,那冷絕的聲音便砸在紀南珂的心上。
紀南珂就知道,一旦和厲家人談到錢和股份的問題,就會是這樣的結果。
尤其是現在厲莫寒那副審視的模樣瞧著自己,仿若她就要將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要搶走。
“就憑當初你結婚以后才能獲得厲氏的控股權,而我幫了你,就憑我為了你們厲家的面子,而不斷的去學習各種社交禮儀,就憑這三年來,我多多少少幫厲氏完成了幾項大訂單。”
紀南珂瞧著他,一一列舉。
卻看到厲莫寒的眉頭是越蹙越緊,幾乎是擰在了一起。
只是,驀地一瞬,他的唇角向著兩側勾起一抹略帶諷意的弧度。
“你別忘了,這場婚姻我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
點了點頭,紀南珂輕輕笑了。
“是啊,還難得厲先生還記得,我們確實是各取所需,只是,厲先生得到了厲氏的控股權,我得到了什么?當初結婚前說好的,現在是不是該兌現了?”
對面的厲莫寒目光沉沉,那雙幽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
似是要透過她臉上的那層微笑,將她看穿。
看到他一直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她對面的辦公桌后,眉目清冷。
紀南珂再次淺淺開口。
“難道厲先生因為這筆錢又開始后悔,不想和我離婚了?你可別忘了,現在在這錦城里,只怕我的名聲很不好聽。”
“厲先生就不怕我繼續待在厲家,會讓你成為錦城所有人眼中的笑話么?就算是厲先生不想離婚,厲夫人應該也不會同意吧?”
頓了一下,紀南珂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我是無所謂了,名聲已經毀了,如果能靠著厲家這棵大樹,后半輩子也不會為了吃穿發愁,我倒是樂意之至。”
“只是,厲夫人這才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向所有人聲明你我已經準備離婚了,若要是不離,那厲家不是當著錦城所有人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臉么?”
紀南珂慢條斯理的說完,只是,她的心里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淡定。
一雙交握在一起的手,手心里早已經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