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殺手鋪天蓋地的沖過來,茶館里一片混亂。
顧君訣等人趁亂把藍(lán)行歌拉到了窗邊,這里是二樓,黎司淵功夫不錯,應(yīng)該能護(hù)得住她,“司淵哥哥,你看好她。”
“等等,你要干什么?”
“那個說書先生很奇怪,我要去看看,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顧君訣丟下話,就拿出自己的鞭子。
沈殊沒說話。
不過他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態(tài)度。
兩人離開窗邊,藍(lán)行歌就推了推身旁的黎司淵,抱怨道:“你這個哥哥怎么當(dāng)?shù)陌。刂腋墒裁矗烊退麄儼 !?
黎司淵:“我只需要守著你,不讓你去扯他們后腿就好。”
這一年里,黎司淵終于有幸見識過顧君訣的實力,在他來看,只要沒人去搗亂,他妹妹處理掉那些人,應(yīng)該不成為題。
藍(lán)行歌不能理解。
她覺得這是黎司淵的借口。
“我真是沒見過比你還貪生怕死的人,你走開,我要去給他們幫忙!”
“得了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過去他們還要分心保護(hù)你,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你在這里好好站著,不要添亂。”
“什么意思你?!”
“字面上的意思。”
“你……”
藍(lán)行歌正在跟黎司淵吵架的時候,顧君訣已經(jīng)拿著鞭子殺出了一條血路,她出招狠戾,招招見血,很快就引起了黑衣殺手們的注意。
“那個小鬼!抓住她!”
“抓我?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有多大的胃,吃多大碗飯,你們的師父沒教過你們這個道理嗎?”
顧君訣踩在一張凳子上,借力起跳,手中鞭子劃出一道灼目流光。
“張狂小兒。”
為首的黑衣人沖過來。
顧君訣的鞭子也朝他揮過去,兩人戰(zhàn)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有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顧君訣。
她此時背門大開,毫無防備。
眼看就要被人偷襲,黎司淵站在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君訣,小心身后!”
“嗯?”
顧君訣聞言轉(zhuǎn)頭。
身后的黑衣人長劍已經(jīng)出手,不偏不倚,對準(zhǔn)的正是顧君訣的眼睛。
尖銳的劍尖直逼而來,撕裂空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戳穿她的眼球,顧君訣瞳孔放大,這個時候黑衣人的頭領(lǐng)也使出殺招。
兩邊夾擊。
當(dāng)所有人都認(rèn)為已經(jīng)來不及的時候,顧君訣只覺腰上一緊,沈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他足尖一點,輕松就跳離了那個地方。
“丫頭,你功夫是厲害,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上面,還是差得遠(yuǎn)啊。”
沈殊笑著。
少年容姿艷麗,鳳眸勾人,語氣中帶著慵懶,仿佛開在黃泉彼岸的曼珠沙華。
他輕功奇好,抱著顧君訣接連跳了兩條,就落到二樓的看臺上。
顧君訣臉一紅,緊張的把他推開,“干、干什么你,趁機(jī)吃我豆腐啊!”
“嘶……”
沈殊沒想她預(yù)料中的那般與她拌嘴,被她推開之后,本來白皙的臉上就更褪去幾分血色,額頭上也冒出冷汗。
顧君訣拉過他,才看見他肩膀上的傷。
劍傷。
剛才救下她的時候,他還幫她承了一劍。
“真是個忘恩負(fù)義的狼崽子,枉我不顧性命,舍身救你。”沈殊忍著疼,抬手在她圓溜溜的臉上捏了一下。
顧君訣愣住,“你……你怎么……”
“好了,大理寺的人來了。”沈殊與她說話,透過窗框,看到茶館外面來了大批官兵。
黑衣人也聽到動靜,迅速撤退。
等楊輝帶著人都趕到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jīng)差不多都撤走了,只剩下滿地的狼藉和尸首。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竟然敢在盛京行兇。”顧君訣收了鞭子,轉(zhuǎn)頭去看沈殊傷的情況。
黎司淵和藍(lán)行歌也跑過來。
“你們沒事吧?”
“什么沒事,黎司淵你瞎是不是,沒看見你好兄弟受傷了嗎。”藍(lán)行歌抱怨,“剛才我讓你過來幫忙,誰知道你這么貪生怕死,你太讓我失望了。”
黎司淵:……
并不想跟智障說話。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回去給他包扎,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來頭,武器上有沒有淬毒。”顧君訣深吸口氣,緩過神來。
藍(lán)行歌點頭,“對對對,那我們快走。”
幾人打算回沈府。
楊輝帶著人巡查現(xiàn)場,也見過顧君訣他們,聽說南靖的殿下受傷,特別緊張,還問要不要幫他請?zhí)t(yī)。
沈殊拒絕。
顧君訣順便問了句,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來頭,為什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
“這件事皇帝大叔知道嗎?”
“這……”
楊輝為難,“實不相瞞,陛下已經(jīng)為此事發(fā)了好幾次火,可我們能怎么辦呢,趙大人受傷了在家養(yǎng)著,茍大人這些天已經(jīng)為這伙人掉了好多頭發(fā),可就是不知道對方什么來頭,鬧市殺人,神出鬼沒,我們壓力也很大。”
“哦,那就是不知道咯?”
那還說這么多廢話。
顧君訣見他也不知道,就準(zhǔn)備與人離開。
楊輝很難過。
顧小姐真的太嚴(yán)格了,不是說她是顧神醫(yī)的女兒嗎,想當(dāng)初的顧神醫(yī),那是何等的知書達(dá)理,溫柔嫻靜。
世道變了。
幾人到沈府,讓下人把金瘡藥拿來。
這還是顧君訣之前專程送來的。
顧君訣給沈殊上藥。
他傷在肩上,傷口不深,不用縫合,但也流了不少血,顧君訣先給他清洗傷口,然后輕輕把藥涂上。
“你以后不要這么沖動,剛才那種情況,我其實自己能應(yīng)付的。”顧君訣端著藥罐子,半天憋出來一句話。
沈殊就笑,“這可不是我想聽的。”
顧君訣:……
“那你想聽什么?”
“你說呢?”
“……”
“我可是舍命救了你,你就這反應(yīng)?”
“……謝謝你。”
“這還差不多。”
終于從她口中聽到個謝字,沈殊心情好了不少,表情也稍有和緩,看起來心情不錯。
顧君訣也不知道沈殊是個什么毛病,明明自己都受傷了,還不忘調(diào)侃戲弄她。
真是沒事閑的。
“不過,今天那批人到底是來干嘛的,他們有什么目的?”顧君訣百思不得其解,“最近朝堂上,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