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盛京中心太遠，他們這里已經算是邊緣地帶，很少能聽到顧清歡的名字。

但這不代表沒有人知道。

他們有些人聽過顧清歡的名字，卻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但今天之后，她的名字和相貌會響徹街頭巷尾。

盛京的百姓都會知道，有個年輕的神醫，叫做顧清歡。

妙手生春，起死回生。

激動的百姓圍了上來。

季一反應快，連忙帶著人將他們擋下。

顧清歡跟著黎夜上了馬車。

“十例病人已經全部救過來了，相爺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了？”顧清歡端坐在馬車上。

連日的風吹日曬沒有讓她狼狽不堪。

只是那白皙的皮膚暗了些。

她并不在意。

回去調些美容養顏的潤膚露，用不了多久就能養回來。

黎夜看著她，心情復雜。

本來出這個難題，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這個小鬼從頭到腳都很細嫩，把自己養得這么好，肯定吃不了什么苦。

可這幾天，她居然堅持下來了。

這讓他刮目相看。

“你喜歡我。”他看她半晌，最后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顧清歡僵了僵。

半晌，才道：“這話只對了一半。”

“是么？”

“我喜歡的是你的錢。”顧清歡端端坐著，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黎夜皺眉。

這個理由……讓他不知該說什么好。

而且她的答案，他并不滿意。

“那你真是鼠目寸光，我這里，有更多讓你欲罷不能的東西。”他抱住了她的腰。

駕車的季一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身后的簾子一動。

等他轉頭去問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走了。

黎夜帶著顧清歡到了丞相府。

他的房間。

避而不見這些天，他一直在忍耐，可他發現，自己居然渴望著她。

渴望她的所有。

這個小鬼給他的感覺并不陌生，甚至還有種似曾相識的熟稔。

他想要她。

沒有任何理由。

“做我的專屬大夫，不如直接做我的女人。”他壓著她，不留一絲縫隙。

顧清歡大概是做好了心理建設。

她乖巧的像一只兔子。

“相爺這么做，就不怕公主殿下跟你置氣？”

“……她？”

“你們青梅竹馬，公主又對你癡心一片，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在試探黎夜。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她不可能輕易放過。

“我跟她？”黎夜表情有些微妙。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奇聞。

“難道不是？”顧清歡逼問。

黎夜沉思片刻，忽然反應過來。

“你果然喜歡我。”

只有對他有非分之想，才會關心這種男男女女的事。

他對慕容姝沒什么感覺。

只是受人之托，要把這堆爛攤子收拾好。

但現在顧清歡的質問取悅了他。

這個小鬼很在乎他。

他莫名覺得高興。

“對，我跟她青梅竹馬，她是個不錯的女人。”他抬起她的下顎，眼神戲謔。

顧清歡臉色煞白。

她不太能明白這個“不錯”是什么意思。

是說慕容姝人不錯，還是……

后面的她不敢想。

越想就越覺得心涼。

黎夜將她的呆愣看在眼里，心底有幾分愉悅，但同時又夾雜著幾分說不清緣由的疼痛。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有這種感覺。

“你也不錯。”黎夜的唇落在她唇上，揉捻，“很甜。”

他覺得這是一句夸獎。

她聽了應該會高興。

可顧清歡覺得身上更涼了。

從腳心一直涼到頭頂。

寒意襲來，刺進了骨頭，將她整個人侵蝕殆盡。

她甚至忘了反抗。

上方的男人做了什么，她都沒有反應。

直到小腹傳來陣陣抽痛，將顧清歡從呆愣中拉回現實。

她捂著肚子，發出小獸般的嗚咽。

黎夜還沒有扯她的衣服，就見她捂著肚子，縮成了一團。

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

冷汗也冒了出來。

“怎么了？”黎夜嚇了一跳。

身體比意識更快做出反應，他將軟被扯過來，將她裹好。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顧清歡的冷汗也掛滿了額頭。

她肚子很痛。

“顧清歡！你給我撐住！”他有些慌。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不知所措。

顧清歡疼得臉都白了。

抬眼看著床邊那個急得團團轉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顧清歡！”

“我……聽見了……”顧清歡答得很費力。

哪怕簡短的一句話，也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肚子太疼了。

疼得她說不出話。

“到底怎么回事？！”黎夜想去扣住她的肩，臨到跟前時，又轉了個方向。

手圈住她的腰，將人抱在了懷里。

他明明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

可她現在這反應，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黎……夜……黎夜……”顧清歡疼得快哭了。

她甚至習慣性的叫了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被叫到的人沒有覺得不妥，“我讓人去請太醫，你等一等！”

“別……”

“都生病了還不看大夫，你想干什么？！”他語氣很不好。

更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看見她痛苦，他心里居然也覺得難受，像要喘不過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顧清歡怎么都沒想到，這種事會挑在這個時候發生。

她已經十六歲。

小時候的營養太差，導致了這個反應來得很晚。

但到底還是來了。

還來得很兇猛。

她現在糾結的是怎么跟黎夜解釋，這只是正常現象，只是反映比較大。

這個時代的男人，應該都是忌諱這些的。

他們覺得不干凈。

“你……你讓綠衣過來……她會幫我……”顧清歡強忍著疼，憋出來這么一句。

“她又不是大夫，能給幫你什么！”黎夜眉頭皺得更緊，“我讓人請太醫。”

他把她放回到床上，起身要走。

顧清歡連忙撐起身子去拉。

不想，這個動作太大，初潮染到了他的寢被上。

黎夜鼻子很靈。

他很快就聞到了血的味道。

再轉頭，看到顧清歡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正扯著他的寢被，臉色相當難看。

“那個……這個是可以洗的……”她低聲解釋。

原本慘白的臉，現在已經紅得充血。

黎夜臉色一變。

他看了眼寢被上的血，轉身，快步走向房門口。

“太醫！來人！把太醫院的人全帶過來！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