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儒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說起孩子來,可是這件事和孩子有什么關系呢?
這陣子他和他們兩個處得還不錯,雖說談不上好,可是也算是和睦。
這時候她突然說到他們兩個,在他看來,是有著不一樣的意味的。
許亦儒輕輕嘆口氣,有一點抱歉地說,“婕兒,可能這一輩子我都不能給你一個屬于我們兩個的孩子,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我就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你說一下。”
“你說一下你心里的想法吧。”孫婕笑起來,還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挑釁,“你以前可是說了,什么都會聽我的,對不對?”
許亦儒的眼睛頓時放光,“對,什么都聽你的。”
“那行啊,你不是想和我和好嗎?沒問題,只要你和我生一個孩子,如何?”孫婕接著逗他,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伸出手來摸了摸這張俊俏的臉龐,“怎么樣,可以嗎?”
他聽得出來,這不是開玩笑的,她很嚴肅,“婕兒,你應該知道的,我”
“你什么你?”
“你知道我不可能生得出來健康的孩子”
“對,你已經和我說過n+1次了,你不可能會要孩子的,不過說來說去還是那么點兒事,但是你覺得這些都是真的嗎,或者說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孫婕這么說著,還忍不住地在他的唇上吻了起來,“許少爺,實際上你真的好矯情,心里也沒有安全感,你知不知道?”
“”
心里沒有安全感?
真的嗎?
頓時,許亦儒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就算再懵,還是特別炫酷帥氣的模樣。
實際上,孫婕真的很看重顏值這種東西,她這時候頓時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會愛上這個男人了,應該是因為這張好看的臉吧,遠遠看過去就像山峰一般偉岸,而近處又顯出如蘇州園林一般的溫婉,反正就是陰與陽,柔與剛的最為動人的組合。
可是這時的孫婕沒有因為他的臉蛋而被迷住,腦袋反倒更加清醒,“你瞧你,你真的沒有想過,要是我們兩個真的生下來一個不健康的寶寶,最難過的人是我才對嗎?”
許亦儒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
孫婕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里,然后問他,“我都試著這么做了,你擔心什么?”
“婕兒,你別這么一任性。”許亦儒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說道。
“沒有啊,我就是想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家,不是很正常嗎?”
許亦儒接著問她,“如今我們已經有了靜靜和橙橙,已經完整了。”
“但是他們兩個和你沒有關系啊,你瞧瞧,他們兩個和你一點兒都不一樣,嘴巴也不像。”
也不知為何,許亦儒的腦子頓時就好像產生了一個核爆炸一樣
突然,他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更用了幾分力。
“婕兒”他支支吾吾地叫了一句。
孫婕直接忽視他臉上的神情,接著問,“眼鼻唇耳眉,哪里都和你不一樣。”
“”
什么不像,怎么覺得哪里都像。
靜靜和他的確沒什么相似之處,可是橙橙和他真的像極了,連喜好都驚人地相似,他們兩個的眼睛也和別人不太一樣。
他早就已經發現了,可是他不敢多想,可能真的有過那種念頭,可是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橙橙和靜靜是他親生的孩子這種命題就是一個假命題,他真的沒有勇氣去證實,這感覺真奇妙,就似乎是一個人死而復生了一般。
他
真的不敢想那些。
孫婕盯著他這張因為驚訝而扭曲了的臉,動人的唇又一次開了,“你有沒有想過,靜靜和橙橙也許就是你親生的呢?”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會這么淡定,可是現在卻真的做到了。
并不是因為其他的,就是想讓他知道他擔心的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而已。
他們兩個的孩子,他許亦儒的親生孩子,非但沒有有任何身體缺陷,而且在智力方面,還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孩子。
“”
這時候的許亦儒完全不能冷靜下來,他想開口,可是一個音節都說不出來。
他的嘴開開合合好幾下,可是就是說不出來一個字。
孫婕伸手拍了兩下他的臉,笑呵呵地說,“對,我可以很嚴肅而且認真地和你說,你就是橙橙和靜靜的親生父親。當時,我們兩個有過那么多次,而且好多次你都沒有采取措施,尤其是你強行來的那一次,你都不記得了嗎?”
說了這句話以后,孫婕就從他的腿上爬下來,特別酷地走到書房門口,轉動把手,走出去了。
對!
她特別想看看明天他看到橙橙和靜靜兩個人會怎么樣?
次日,孫婕很早就爬起來了,在客廳里面看到靜靜和橙橙兩個人在桌子上坐著用早餐。
她走到他們旁邊,把一把椅子拉開說,“你們爸爸在哪?”
“什么?”靜靜問她。
橙橙一面咬著一塊三明治一面詫異地盯著她。
靜靜趕緊把嘴里的東西趕緊吞下去,有些不敢相信,“媽媽,你昨天已經和他說了,我們兩個是他的親生孩子,對不對?”
“對啊。”孫婕端起豆漿喝了一口,特別冷靜地說,“你們兩個就是他親生的啊,這應該讓他知道。”
“”
靜靜的嘴巴嘟了一下,“但是媽媽,你原來好像一點兒都不想告訴他來著,怎么又和他說了呢?怪不得他今天看到我們兩個表情奇奇怪怪的,看到我們兩個在吃,他就一個人把早點端到書房里吃了。”
聽到這里,孫婕真是差一丟丟就把豆漿吐出去,她捂著嘴,“靜靜,你的意思是說他害怕你們是嗎?”
“對對對,就是這意思,我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太震驚了。”靜靜有些人小鬼大的意味,“媽媽,你和他說之前也不會循序漸進,要不然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行啊,他都這么老了,這可是個危險的年紀啊,會犯心臟病的。”
心臟病?
不是吧?
哈哈,那還是她考慮不根全面了,但是她說這些本來就是刻意的。
和她想的差不多,許少爺的反應還真是搞笑得很。
有哪個親生父親看到自己的孩子會嚇得躲進書房的?
最后,靜靜還不忘加一句,“原來還想和他開個玩笑的,可是媽媽都和他說了,那就沒意思了,哎橙橙,你說呢?”
這時候橙橙很淡定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回答,“媽媽,要是你再和他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的話,應該會更有趣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頓時,孫婕就控制不住自己,她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我也這么覺得。”
也不知道他如今對于生孩子這件事的態度怎么樣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很客觀地說,許亦儒對于這兩個孩子還是有些恐懼的。
他對于她的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就如同她原來和他說的,靜靜和橙橙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對于靜靜和橙橙的事情,葛管家也很快知道了,等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可樂呵了,睡覺都能笑醒的那種,他覺得這個陰沉沉的許行館終于又亮了起來。
這里的所有都變得正常了。
但是這時候他也看出來這個少爺還有些不太正常,因此心里還有一些不太放心。
可是他的這種憂慮不會一直延續下去,因為他明白,少奶奶在,她是這個行館里面從來就沒有變過的女主人。
過了三天以后,孫婕真的忍不了了,他怎么能這樣呢,就直接跑到他的臥室里去了。
剛剛進去就看到剛剛沐浴出來的男人,修長而強壯的身軀,身上還有一滴滴的水珠,一只手拿著毛巾擦頭發。看到她,他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點點頭,“你來了?”
孫婕走過去,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服,似乎還有一些霸氣的女總裁一樣,“許亦儒,你究竟想干嘛?你都知道靜靜和橙橙是你的孩子了,你怎么總是表現得和他們兩個越來越遠了呢?”
不是說父子相認是一個很感人的場景嗎?
他們幾個還真是奇葩,一個比一個淡定。
許亦儒擦頭發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隨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和他們兩個相處,而且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你。”
孫婕從他這句話里看到了他眼眸中的不一樣的光芒,似乎是一個男人很珍貴的東西,但是這時候他
她沒有忘記,他說過,他不希望他看到他最脆弱的時刻,那現在呢?
“婕兒,當初你為何要把他們生下來?”當時她都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去,又為何要冒險做出這樣的事呢?
只要想一下當時她多需要自己,可是他卻不知道在哪里,他就想給自己來兩個響亮的巴掌。
還說愛她,他就是這樣愛她的是嗎?
他真是太差勁了,差到極點,都沒有資格再陪著她了。
對于以前說過的那些話,更是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慢慢把他粉碎于無形之中。
“婕兒,我沒有資格”
“你住口!”孫婕也憤怒了,“你特么的就別和我在這里瞎逼逼了,都是什么鬼理由,許亦儒,你是不是烏龜投胎啊,怎么老喜歡往自己背上的殼子里面鉆啊,拉都拉不住,還自以為做得特別好,你特么的就是一個烏龜,縮頭烏龜”
“嗯!”
許亦儒一把把女人拉過來,一只手捏著她的脖子,用力地親她。孫婕怎么就不知道這個剛剛還唯唯諾諾的男人現在就變成了一頭猛獅,她咬住牙齒,不讓他的舌頭進去,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接觸到的那些溫純的氣息。
就在一瞬間,他就那么輕易地把她的唇給開啟了,挑動著她的舌活動起來。
這是從上次他們在島上吻過以后,就比較瘋狂的舉動,這一次,他不再那么粗魯,更多的還是疼惜和愛憐。
夜幕四下,兩個人還在不停地吻著,正在這靜悄悄的氣氛中,甚至可以聽得清楚他們兩個唇齒交碰的聲音,充滿了情愫。
他用力地抱住她的腰,從唇一直往下移動,“我真的應該好好打你的屁股,但是我又狠不下心,要不然這樣好了,就讓你一輩子陪著我吧。”
她扯著他的頭發,眼眸中充滿了**,“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往后我才是老大,你得聽我命令,指哪打哪就好像在古代的時候那些男寵一樣,知不知道,什么都得請示一下我才可以。”
許亦儒直接把她抱起來,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她那白皙的肌膚就像冬天的初雪一般潔凈,他沒有壓在她身上,兩只手撐在她兩邊,鼻子和她觸碰,有些刻意地挑動著她,戲弄著她,真的是在執行一個“男寵”應該做的事情。
“對,女王大人,小的明白了。”許亦儒伸出手來撩了兩下她的碎發,“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這時候孫婕才反應過來,她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他
她跑到這里來并不是想和他
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真的在她根本沒有采取行動之前把她的衣服解開了,所有的事情都很突然,他們兩個又離得這么近。
但是孫婕沒有料到,他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只是沿著她肚子上面的那道疤痕,輕輕地說,“往后,我不會讓你再為我而犧牲了,不會了現在,我抱你回去。”
過了一個月以后,許亦儒又帶著孫婕到胡業靖家里去了,這一次不光是去聊天吃飯的,還是要請胡業靖替他治病的。
他們沒有以前的病歷,因此進程比較慢,心理疾病并不是一蹴而就,一下子就可以治得好的。
去的多了,他們兩家人的關系就越來越親近了,尤其是橙橙和庭庭,應該說只要他們在一起了就不管別的事和人了。
于是乎,日子就這么過去了,可是許亦儒的求婚也隨著時間的延長而變得越來越頻繁。
第一次求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如今求可是動用了一大堆人的,而且居然還當著大家的面向她跪下了,可是最終都失敗了。
一天晚上,他抱著這個軟綿綿的女人,忍不住撒嬌起來,做出來一個和他的氣質截然不同的表情,“婕兒,你究竟準備什么時候答應我的求婚,嗯?”
孫婕已經被男人要了好幾次,也沒有力氣回答,她把他的手拿開,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要是哪一天我開心了自然會答應你的。”
“莫非這陣子我們兩個在一起,你不開心嗎?”他覺得太傷心了,莫非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達到及格線嗎?
“”
“我好累啊,睡覺了,你別吵我了”孫婕這時候根本沒有閑工夫和他聊這些問題。
許亦儒看她好像確實挺累的樣子,也舍不得,“親愛的,你應該不至于想等到我七老八十了,一頭花白的頭發才嫁吧。”
“這個嘛,我暫時還沒有想過,聽起來好像還可以呢”孫婕閉著眼睛笑呵呵地說道。
許亦儒突然停住了,他終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時光飛逝,一轉就是除夕夜了,這也是許家行館里面第一次這么隆重地過除夕。
曾經的行館在這種時候也就是一頓豐盛的晚飯,然后葛管家把大家都叫過來一起吃。
吃了以后就都走了,也沒有一丁兒過年的氛圍。
可是這一次不同了,非但有一桌子冒著熱氣兒的菜,還有被裝點得喜氣洋洋的房子。
葛管家在孫婕的吩咐下忙得暈頭轉向,從早到晚就沒有停一下。
等他們這一家子在桌子上面坐下以后,葛管家才終于能歇一歇了,他在自己的凳子上坐著,心里暖融融的,盯著這一桌子的飯菜居然有些不舍。
“葛管家,怎么了?”
看他沒有動筷子,許亦儒就問了一下他。
葛管家現在早就被感動得稀里嘩啦了,“沒,沒有就是覺得這些年,這里還從來沒有這么濃厚的節氣,因此我有些”
“葛管家還真是一個重情之人。”孫婕笑笑,“往后這里過年都會這樣的,趕緊吃吧,要不然就可惜這么一桌子好吃的了。”
“哎,哎!”
葛管家趕緊說著。
吃了晚飯以后,孫婕就替著仆人一起收拾桌子,許亦儒呢,就帶著兩個孩子在書房里面玩游戲。
這么久了,他也終于找到怎么和他們相處的法則了,不過有時候還是覺得這種幸福來得太不真切了,他居然擁有了兩個孩子。
還是兩個這么漂亮和聰明的孩子。
這時候他正在和橙橙下著五子棋,靜靜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偶爾打兩個哈欠。
許亦儒看到她打哈欠就說,“要是想睡了,爸爸抱你回房間睡覺。”
靜靜砸吧砸吧嘴巴,“我又不是媽媽,睡覺還得抱著,你老人家就好好下棋,你居然下不贏橙橙,真是沒有面子,我還不想睡覺,我要堅持到十二點”
“橙橙,你呢?”許亦儒又回頭看了看這個兒子。
橙橙的手拿著黑色的棋子,“等我贏了再睡覺。”
“”
“你媽媽說,明天胡先生一家來拜年,要不然你”
許亦儒還沒有把話說完,橙橙就從沙發上跳起來,“爸,我要睡覺了,安。”
然后,就直接沖出了書房。
這時候的靜靜小臉蛋皺成一團,“真是沒有良心,姐姐這么疼他,他居然一點兒都不感激,還比不過一個胖乎乎的丑娃娃,聽到她要來還去補覺了,還要睡美容覺是怎么的。”
許亦儒笑了笑,這兩個小鬼的智力真的很高,他搖搖頭,“你要不要和他一起睡個美容覺,女孩子的皮膚更重要的哦。”
“”
實際上,在許亦儒眼中,更讓他頭大的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
這個女孩子打小就這么能說會道,以后長大了還找得到找不到一個好婆家?
許亦儒問她,“靜靜有沒有什么長大以后的夢想啊?”
“法官不錯,可以把那些壞蛋都處決了”
“法官嗎?”許亦儒不太在意地說道,“法官,這個職業似乎不太適合女孩子做呢。爸爸覺得你就找一個小白領的工作也挺好的。”
“”
這時候,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孫婕穿著干凈的純色家居服進來了,靜靜看到她來了就趕緊爬起來說,“你們兩個呆著吧,我這個超大號電燈泡就回去守我自己的歲了,拜拜”
孫婕笑了笑,“小鬼頭,趕緊睡覺,這么小就熬夜,也不知道誰教的。”
靜靜笑呵呵地說,“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了,子不教父之過”
等她出去以后,許亦儒就對著孫婕擺擺手,“來。”
孫婕走到他邊上,等她剛剛走到離他一步遠的時候就被男人拉到腿上了,這時候許亦儒剛剛想親她,可是卻傳來一陣怪怪的聲音。“嘔”
孫婕捂著嘴覺得肚子里面特別難受。
“怎么了?”許亦儒看她這樣子,心里那個急啊,“你是不是病了,這陣子累了吧,我現在就找”
孫婕看他傻不拉幾的模樣,伸出手來摸著他的臉,安慰他,“沒事的,這是很正常的,以前懷他們兩個的時候可比這遭罪多了”
“你,你又有了?”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孫婕很開心地看著他的模樣,覺得這時候的他真的是太呆萌了,忍不住親了一下他,“對。”
她剛剛說完,男人就把她抱進懷中,緊緊的,“別說完了,讓我靜靜地抱著你。”
女人在男人的懷中,他覺得力氣總是不夠大,對她的愛總是不夠多,對她的體貼怎么都差了一些。
蒼天沒有虧待他,讓他在這無盡的人生路上遇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