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孫婕還在房間里面收拾行李,實際上也不必收拾什么,不過她心里縝密,收拾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終于結(jié)束。等到她拖著行李箱走出來的時候,橙橙和靜靜還有郭陽和路偉輝都已經(jīng)在客廳里面等著她了。
靜靜不管在哪,只要有熟人就會活潑起來。橙橙卻不這樣,不過這一次橙橙好像比別的時候都要安靜很多,她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想到這里,她就覺得等回去以后,應該要好好地和他聊聊。這時候她拖著行李箱走過去,笑著說,“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出發(fā)吧。”
郭陽很有禮貌地站起來,把行李箱接過來,說,“小姐,都準備好了。”
孫婕對著他點點頭,牽著靜靜和橙橙走在隊伍頭部,路偉輝很是體貼地在她邊上走著,從遠處看過去,他好像知道保護她的士兵一樣。
實際上,橙橙并不是無緣無故這么安靜的,昨天晚上他都已經(jīng)打電話和他說了,他居然沒有出現(xiàn),怎么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想到這里,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媽媽,然后又回頭看了看路偉輝,嘆口氣,好吧,就這么著吧。
等他們從酒店里面走出來,正想上車的時候,就看到在馬路對面有一個人很慌張地往這邊跑,他的步子很亂,可是他抱在懷中的東西卻特別踏實。
孫婕看到跑到她跟前的曹陽,淡定地看了看他,看他也不開口,她也自然不太想理睬他,牽著靜靜和橙橙就要往車子里鉆。
曹陽看到了馬上說,“少孫小姐,請您等一下。”
“怎么了?”孫婕的態(tài)度特別冰冷。
曹陽明白這種生硬并不是因為自己,卻是她對他們有點誤解,說真的,他真的特別想說出來當時的真實情況,可是他不能違背他的命令,不可以說,伸出手來把已經(jīng)裝好的畫拿出來,說,“孫小姐,這是少爺吩咐我給您送過來的畫。”
這時候的橙橙和靜靜兩個人看了看彼此,靜靜說,“媽媽,這是不是就是那副畫啊?”
橙橙并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可是從他的神情看來,他比剛剛卻高興了一些。
孫婕的眼眸一凝,看著被牛皮紙包住的畫,過了幾秒鐘,隨后冷冷地說,“幫我表達一下我對許少爺?shù)闹x意,但是這幅畫太貴重了,我不可以收,你還是帶回去給他吧。”
本來路偉輝還很擔心她會怎么做,現(xiàn)在聽到她拒絕了,他心里也就踏實了,看來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愛那個男人了。
靜靜噘著嘴,“媽媽干嘛不收啊,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畫,我們之所以到這里來也是因為它。”
靜靜畢竟只是個孩子,還看不明白這里頭的門道,她覺得有人送東西給自己,又是自己喜歡的就收了就行了,那些叔叔給她芭比娃娃,她都是來者不拒的。
橙橙也說道,“就是干嘛不收下來啊?”
孫婕卻毫不動搖,直接把畫往曹陽那邊推,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得走了。”
曹陽完全愣住了,哦多克?他還真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么尷尬的情況,他又不能硬塞到她手里,然后轉(zhuǎn)個身她就扔了。他能夠感受得到,如今的孫婕已經(jīng)不同于四年前的那個孫婕了,無論是裝扮還是眼眸,她的全身都是冰寒,好像真的已經(jīng)釋懷了。
正在這時候,孫婕他們幾個都已經(jīng)坐上車子了。不過在車子開始要開的時候,曹陽拿著畫突然叫道,“少爺,少爺和李小姐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您誤會”
不過還沒有等他說完,車子就已經(jīng)開出去了,從他身旁極速而逝。
曹陽也不確定她聽到?jīng)]有,等他低下頭去看那副畫的時候,天空突然飄下了雨珠,在雨中,他把手機拿出來,給許亦儒打了一個電話,“少爺,我沒有完成任務,畫孫小姐拒絕了,她已經(jīng)走了。”
那頭,男人沒有言語,但是曹陽居然可以體會出來他那種揪心的疼痛。
過了好一會兒,從電話里面才傳過來一聲凄涼的,“我知道了。”
說完以后,也不等曹陽接著說話,就把電話給掐斷了。曹陽抱著這幅畫在雨中站著,等他再低頭看這幅畫的時候,外面包著的那層紙已經(jīng)濕了。
這時候曹陽才看到里面的畫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這是一副沒有用任何一種顏料的素描畫,一個短頭發(fā)的女人在雪地中靜靜地站立——
在車子里面,孫婕和靜靜還有橙橙一起坐著,他們對面坐的是路偉輝和郭陽。
橙橙玩了一下游戲,好像有些疲憊了,往一邊倒過去的時候,問,“媽媽干嘛不收叔叔給你送的那副畫啊,那不是媽媽最喜歡的一副畫嗎?”
“就是。”靜靜也說道,
靜靜的智商絕對比不上橙橙,因此她并沒有發(fā)覺橙橙問這個問題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破綻,他怎么這么肯定那就是她喜歡的那副呢?
可是靜靜沒有想到這里,孫婕可是清楚得很,她回過頭來,看了看橙橙,“等我們回去了以后,一切都會正常的,對嗎?橙橙?”
橙橙不言語,也不理睬她。
這時候,路偉輝開口說話了,“婕兒,我上次給你發(fā)的婚紗,你有沒有喜歡的?”
孫婕的眼眸一凝,“這個還不著急,等我們回去再挑吧。”
“哈哈那我和橙橙可不可以在婚禮上面做花童啊?”靜靜似乎比孫婕還要振奮,“橙橙,我們兩個一起給媽媽和偉輝爸爸做花童吧?”
橙橙歪著腦袋躺著,不太在乎地說,“我可是不感興趣。”
也是這時候,郭陽頓時覺得哪里怪怪的,他看了看窗子外面的情況,然后說,“不,這條路錯了,老崔,看錯了道。”
不,老崔已經(jīng)開了那么多年的車,而且是他們從島上帶到這里來的,一直都給宗主開車,他怎么肯定會出錯呢?
這么顯而易見的錯誤,他不可能犯下的。
不好!
郭陽突然特別冷靜地說,“你究竟是誰?你不是老崔?”
“郭陽,怎么了?”孫婕的眼眸一沉,也看了看窗子外面,似乎真的走錯了路,“是不是走了別的路啊?”
這時候在前面開車的人卻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在一個比較隱蔽的拐彎的地方,他突然熄火。
“小姐”
郭陽還沒有說完,在駕駛座上坐著的司機就回過頭來,那張像女人一般畫著奇怪妝容的臉,先前他們上來的時候,他一直戴著帽子,因此她沒有看清楚他的模樣。
孫婕自然是認識他的,出于本能,她把橙橙和靜靜抱緊了幾分,“你想干嘛?”
花花笑得可怕又詭異,他看了看郭陽和路偉輝,對他們說,“你們兩個,下去!”
“”
似乎是被人下了蠱一樣,郭陽和路偉輝居然真的把車門拉開,根本不把孫婕的叫聲放在心上,徑直走了下去。
橙橙就算再怎么聰明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他抬起頭來問,“媽媽,他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
孫婕對于自己被催眠后的那段記憶一直不太清楚,就是有種那個人很牛的感覺,她把靜靜和橙橙的手緊緊地抓在手中,“你們兩個聽話,媽媽在呢。”
要是現(xiàn)在只是她一個人,那她還有勇氣對抗,但是現(xiàn)在兩個孩子都在,她真的不敢怎么樣。
花花又把車子開出去,他的嘴突然一彎,“別擔心,我不會怎么你的,你們就把這看成是一場旅行吧,小孩子,你們是不是特別喜歡旅游啊?”
“哦,還有,別犯傻,你們都沒有承擔后果的能力。”最后,花花又說了一句。
這時候,橙橙抬起頭來,“媽媽,剛剛郭叔叔和偉輝怎么聽他的話啊?”
孫婕低下頭來,她不希望孩子受到驚嚇,就說,“那”
“小孩子,那個是催眠,你在電視里面沒有看到過嗎?”
“”
而這時候,已經(jīng)下來的郭陽和路偉輝就如同是喪尸一般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居然走到了酒店門口,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郭陽跟著蘇禾也沒少見識過稀奇古怪的東西,可是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我們剛剛,究竟怎么了?”
路偉輝只是一個腦科醫(yī)生,也是一臉茫然,“婕兒呢?靜靜和橙橙呢?我們做了夢?或者我們還沒有出發(fā)?”
“不不,不是的。”郭陽突然想了起來,他看了看周圍,“剛剛我們兩個的確出發(fā)了,在車子上面,小姐和他們被綁架了。”
路偉輝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怎么會呢?我們呢?我們怎么好好的,要是他們被綁架,我們怎么可能會逃出來?”
這時候,剛剛從酒店里面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的曹陽走出酒店,正好看到他們兩個人,他趕緊抱著畫跑過去,心里很急切,“你們兩個怎么回來了,你們不是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