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婕很是冷靜地抬起頭來,眼眸波瀾不驚,好像是無風時候的湖面一般,她反過來問他,“這重要嗎?郭陽,實際上,事情究竟是如何的并不重要,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你趕緊收拾一下。”
然后,她站了起來,就如同她說的,她真的毫不在意。
郭陽還在低語,“小姐,實際上”
還沒有等郭陽說話,孫婕就已經走到房間里面了,郭陽的眼眸一沉,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莫非真的就這么了結了?”
孫婕進去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郭陽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面穿著一個年輕男人,穿得隨意簡單,一只手放在褲子袋子里面,很是瀟灑,郭陽仔細地看了看他,然后問他,“你找哪位?”
男人笑著說道,“你好,我是司馬蕤,找孫婕的。”
郭陽還沒有聽過這個人,可是看他似乎不是什么壞人,就讓他進來了,說,“我們小姐在房間,我這就去叫她。”
“嗯,多謝了。”
孫婕是想睡個午覺的,可是聽到郭陽說司馬蕤找自己,就馬上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她都不敢相信,走出房間,看到男人在沙發上面坐著,她笑了起來,說了一句,“司馬才子,真的是你啊。”
實際上,司馬蕤只是想來試一下,因為那一聲如此熟悉的聲音,他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他傻傻地站了起來,“老巫婆,真的是你?”
還有第二個人會這么叫他嗎?不是她是誰?
“對啊。”孫婕回答,然后又想到了自己的臉,抬起手來摸了摸說道,“但是長得和原來不太一樣,如今的整容技術太贊了,如何,是不是感覺越來越好看了?”
司馬蕤盯著她,卻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回到了過去,想到了他們的那些大學時光,那怎么感覺遠得看不到盡頭呢?本來她就長得不錯,也算是個美人了。現在的樣子更是把她臉蛋的優勢體現出來了,要是說她以前好看得含蓄,那她如今的美可就是狂野了。
掐指一算,他們兩個居然已經八年沒有見過了。
他們兩個在這八年的時間里面,沒有見過,沒有打過電話,發過短信
以前他還說過一定會等著她,會給她幸福的,可是時光飛逝,再厚重的感情也會漸漸歸于平靜。
在這段時間里面,他愛上了其他人,也發覺了別人的好。
他也不清楚這能不能說是一種欺騙?
他覺得,應該是的!
司馬蕤冷靜地說,“老巫婆,我已經結婚了,八年前,你剛剛失蹤的時候。”
孫婕聽到這里,也只是點點頭,“這多正常啊,是原來那個系花嗎?不,應該是校花才對”
這時候,孫婕才反應過來,她居然都沒有給他倒水,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瞧瞧我,這真是老了老了,記性也不好了,你都進來多長時間了,也沒給你倒杯水喝。”
司馬蕤把她送過來的水杯接住,“對,是她。”
“那多好啊。”孫婕是真心誠意的,“我當時就覺得你們兩個很配了。”
司馬蕤只是笑笑,“你不好奇嗎?我怎么知道你在這兒的?”
“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啊,反正不是猜的。”孫婕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在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你明白的,我不太喜歡猜理由。”
司馬蕤只是抿抿嘴,“你記不記得慈善晚會,當時你被許亦儒帶走了,我也參加了,但是他后來又回來了,我就問了問他,我還以為是他最近新找了一個女人呢。”
“誰知道他倒反過來問我有沒有認出來,那時候我就馬上猜到了你,不過后面還是繞了點彎路才找到這里來的。”
孫婕有些別扭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要是你是特意來說他的事情,就算了吧,我不太想知道,還有點討厭,你要是還說他的事情,那我可就睡覺去了。”
司馬蕤又接著問,“怎么了?你怎么會這么厭惡他?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哎,還不就那些腦殘的電視劇劇情嗎,我不想說,你只要記住,我們兩個就是已經離婚的夫妻就行了。”孫婕也很無語啊。
看到她神情這么冰冷,好像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再和那個男人有什么瓜葛了,“行,那我們就不說他了,原來我還準備要和你告告他的狀呢。”
“告什么狀?”孫婕特別不理解,“他對你做了什么嗎?”
“八年前,他使了一些手段,擠壓我們司馬家的產業,隨后又找到我,要和我談判,說是讓我答應結婚,那司馬家就能活過來。哎說實話,我真的特別想把他給殺了。”司馬蕤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咬牙切齒的,“你說說,他怎么這么無恥呢?居然想用這樣的手法來逼我不再找你。”
孫婕還真是不知道這件事呢,她作為陳少回來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
司馬蕤看她的眼神只是稍微變了一點點,然后又說,“不過后來,我大哥才和我說,當時司馬家的確出了問題,要是許亦儒不幫我們,那司馬家就會一點點被別人蠶食干凈,但是他幫了就不同了,他先讓司馬家陷入困境,然后又救于水火之中,還順帶著解決了我。”
孫婕說道,“他做這些也挺正常的,他可以從這里面得到很多利益。”
“也對。”司馬蕤笑呵呵地說,“他那么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要是沒有好處,我還不信呢。但是,我大哥后來還和我說了,許亦儒也沒有撈到什么好處,你說,那他干嘛要這么做呢?嗯我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我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搞清楚。”
“說完了嗎?”孫婕似乎特別厭煩,“你特意找到學妹這里來,談談別的什么不行,偏偏要說學妹的前夫嗎?”
“嗯?”司馬蕤真是叫苦連天,心里琢磨著他這樣子想讓他們和解的確沒有什么意思,然后馬上說起別的,“你來克城多長時間了,那些小吃都已經吃過了嗎?”
孫婕感覺這才是正常的聊天內容,“嗯,吃了個大概吧,后天早上我們就要回去了。”
司馬蕤停了一下,“這么快就回去了?”
“不快了,要是有緣分的話,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孫婕笑呵呵地說,“哎就是可惜了,沒喝上學長的喜酒,罷了,還是等下次吧。”
司馬蕤呢喃著,“你這是說什么話,難不成你還指望著我和她離婚啊?我可沒這么想過。”
孫婕砸吧砸吧嘴,“別著急,我就那么隨便一說,你別緊張啊。”
“行了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原來打算和你一起吃個飯的,可是看你這么緊張,看來嫂子家教挺嚴,我還是別找你吃飯了,免得她誤會什么。”孫婕忍不住地笑道。
司馬蕤又不傻,能聽出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接上去,“你這小學妹是想著當時我喜歡你的事情,拿它開我玩笑呢。”
“沒有沒有。”孫婕裝得特別可憐,“我這是貼心,要是你家老婆知道了,你和我兩個人吃飯,難保她不會多想的,女人嘛,都是這樣的。”
司馬蕤指指門口,“那我就先走了。”
“行。”孫婕擺擺手,“那我就不再送了。”
司馬蕤站起來,等他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了下來,轉個身,“我再和你說個事,你知不知道,許亦儒在四年前已經把許家的股份全都給還了他二叔,他現在在這里基本上是重新開始。”
也不知道為什么,孫婕覺得心情特別不開心,居然沒有意識地把杯子對著門口直接丟了過去,“說了別和我說他。”
司馬蕤嘆口氣,“老巫婆,你怎么變得這么暴躁來了,還好你沒有喜歡上我,要不然,真的和你過一輩子,我早晚得把命給玩完了。”
孫婕說,“是,趕緊回去找你的溫柔老婆,真是廢話連篇。”
司馬蕤不敢多言,馬上就走了,心里琢磨著,這人還真是說變就變了。
等司馬蕤走了以后,孫婕就仰面倒在了身后的沙發上面,腦袋里還不停地想起他說的話。
正在她愣著的時候,路偉輝從外面來了,還帶了一束很好看的好桔梗花來,他邁著瀟灑的步伐走過來。
孫婕還沒有回過神來,正好看到路偉輝一只腳跪下來,從褲子袋子里面拿出來一個酒紅色的盒子,打開,一個很是閃耀的鉆戒,“婕兒,我明白有點突然,可是我認為我們兩個已經在一起四年了,也挺久了,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給你送的花?是桔梗。當時,我不過是對你有好感,如今卻是真的愛上你了,我認為我們兩個應該改變一下我們的關系了,婕兒,把你的手給我,我們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走過這一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