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別人會特別看不起她這種不懂得人外有人的人,可是許亦儒卻不一樣,他特別喜歡那種有明確目標的人,他笑了,可是卻絲毫沒有人情味,“蔡小姐是希望自己一鳴驚人?”
“沒錯,我就是想一戲走紅。”蔡妍誠實地說道,眼眸中光芒閃閃。
“那么,蔡小姐何不再找其他人呢,我覺得他們對你的興趣會比我大的。”許亦儒說的絕對不是一句簡單的話。
蔡妍的眉頭皺起來,“許少爺,我和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不一樣。”
“哼!”許亦儒還是笑著,他把茶杯舉到嘴邊,喝了一小口,“你是什么樣的女人,我是不能判斷,可是,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
“你”蔡妍沒有想到這個許亦儒確實和外面傳的那樣口不留情。
通過剛剛的那幾句話,她已經可以差不多了解到一些了,他昨天晚上可能根本就沒有醉得不省人事。
或者說,昨天她想的,他自己心里異常清晰。
因此,現在還會和她說這樣直接的,不留情面的話。
想到這里,蔡妍感覺自己的心突然一緊,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也就把剛剛涌起的要纏上他的想法給壓了回去。
孫婕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上妝以后,穿著一身戲服出來了,青發華帶,妝容精致,仿若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頗有仙風道骨之貌。
許亦儒特別淡定地看著她,好像都有點傻了。
以前她長得好是好,可是就是讓人覺得柔柔弱弱的,如今再看到她,也可能是臉變了吧,讓人舍不得轉移自己的眼眸,這一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的美。
孫婕今天要拍參加科舉的戲,說實話,她這個角色還有點像陳世美。剛開始他喜歡那個魚無姬,柔情似水,可是最終還是因為自己的前途背叛了她。
這么一個普通的戲,卻拍了十幾遍都沒有過,可能是孫婕沒有專注吧。
等第十五次叫停的時候,孫婕真的是受不了了,休息的時候,她把小米和許亦儒叫到了化妝室,隨后有些氣憤第說,“許少爺,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閑啊,許家記得開你嗎?你在這里看我們拍戲不覺得很無趣嗎?”
“呵呵,我究竟哪里讓你不高興了?”許亦儒笑了笑,口氣中的寵愛完全隱藏不了。
孫婕明白這是自己的問題,和他沒有關系,就是她自己心理不夠強大,不能對他視而不見,因此口氣也就不像剛剛那么沖了,說,“你可不可以現在就到樂城去,你看著,我怎么可能拍得好戲。”
許亦儒懶懶地說了一句,“因此,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拍了那么多遍,就是因為看到我咯?”
“嗯。”她想否認的,可是這就是事實嘛。
“我在你眼里,這么強大嗎?”
“沒錯,有。”孫婕點點頭回答,“那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呢?”
“你得演多長時間呢?”許亦儒當然不高興了。
孫婕也沒有拍多長戲,而且頭一次演古裝,目測應該挺快的吧,“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久,可能五個月?要不然快點就三個月的樣子,我也說不好。”
許亦儒很淡定地說,“那得小半年呢,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好好啊,有什么不好的?這都四年了,你不好好的嘛。”想到這里,孫婕的眼眸一陣暖流,心里更是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她說得輕聲細語的,可是許亦儒還是聽得清楚,他刻意靠在她面前,那張非常具有誘惑力的臉龐在孫婕眼前招搖,“然后呢?”
“什么什么然后?”孫婕頓時想逃脫了,可是他一把把她摟住,兩個人就這么抱住了,如此親密。
“你都說了,這都四年了,你真的一點都不補償一下我嘛。”
孫婕盯著那雙灰色的眼眸,就想到了那一只特別漂亮的好像能夠發光的金色的眼眸,她好像也就看過一回那只眼睛,別的時候他總是戴著美瞳遮蓋。
說實話,他肯定還是在意自己的身世的吧。
想到這里,她又有點傷心了,也就顯得愣愣的。
等到那雙手放到了她的腰上時,她才頓時反應過來,“補償毛線,你想我怎么補償你?”
“你自己考慮啊。”男人特別冷酷地說了一句話。
“哦哦!”隨后她真的特別努力地思考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耐不住了,問她,“想好了嗎?”
她抬起頭,“還沒,等我再仔細想一下。”隨后準備接著想。
“”
終于,孫婕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樣,抬起那雙水汪汪的眼眸盯著他,“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在房間里等你,我們兩個人,我給你一個驚喜。”
然后,還順帶著給他一個誘惑的眼神。
許亦儒的喉結動了一下,然后彎下腰去,吻住她,慢慢地,滑入她的唇舌之間,眼睛微微閉著,可以看得到眼角的彎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把她放開,涼涼的指腹從她那張柔軟的唇上滑下,“我期待著夜幕的將近。”
“嗯。”孫婕點點頭,然后又開始和他談條件,“但是我們兩個先說明白,然后你得到樂城市里去。”
“沒問題。”
“那就這么說好哦。”孫婕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那你先出去吧,我得補補妝。”
剛剛親嘴,她的口紅都要被他吃得看不見了,這還怎么拍啊。
可是,許亦儒并沒有立刻離開,只是在她的眼中,伸出手來把他剛剛沾到的口紅擦掉了,這么一個很正常的行為,在他的舉手投足之中卻散發出來一股妖媚的氣息。
正像俗話說的,人,食色性也,這不光是說男人,也說女人。
這時候的孫婕已經被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給迷住了,她趕緊挪了一下身子,坐好,好像他現在裸著一般,“你趕緊出去吧!”
然后,許亦儒也就不再這里呆著了,出去以后,他在門口站著,突然笑了,突然特別想時針一下子指到八點。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希望一件事的來臨。
許亦儒走了以后,孫婕一遍就過了,導演還夸了她兩句。原來還打算趕緊拍下一個場景的,可是那場戲的背景太麻煩了,現在一時半會也弄不好,因此孫婕今天就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剛到房間,她就忙了起來,她問酒店的餐廳要了一些食材,隨后回到房間就開始捯飭這堆食物。
做的飯算不得美味,可是和以前的她比起來,那也是天壤之別。
就是很普通的兩個菜,她卻做了將近兩個小時,好像賣相還不錯,她拿著筷子試著夾了一口嘗嘗。
額怎么形容呢?一般吧,反正還能下肚就行了。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靜心準備的這頓晚餐和男人想的那個驚喜簡直南轅北轍。
準備好以后,孫婕就等著男人的到來,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門鈴才響了起來。
她小跑著過去打開門,剛剛把門打開就把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說好了是驚喜,你不可以偷看,你和我小步走,我把你帶過去。”
“嗯。”他心里特別激動。
走到了桌子那里的時候,孫婕空出來一只手拖動椅子,還有一只手還捂著他的眼睛,隨后讓他坐著,把那只捂著眼睛的手撤回來,“當當當當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
許亦儒頓時啞口無言,真真是驚喜,真真是意外!
他只看到了桌子上面擺了兩個盤子,黑不拉幾的,以及一份白色的米飯。
“原來還準備弄個湯的,可是打蛋的時候,沒有打好,把蛋殼弄進去了,就喝不了了,要不然就將近吃吧。”孫婕笑得笑呵呵的,都沒有注意到男人臉上一團黑。
看他不說話,孫婕低下頭看了看那兩盤還能稱之為菜的菜,又鼓起信心說,“好像是不怎么好看,可是我剛剛已經提前嘗了,還是挺好吃的,你吃一些啊。”
許亦儒抬起頭來,看到她那張特別期待的臉,隨即又低下頭看了看那兩盤菜,遲疑好一會兒才把筷子拿起來,夾了一口,送到嘴里。
孫婕靜靜地等著他的點評。
他吃東西一直都是慢悠悠的,和她那種餓狼一樣的吃相截然不同,因此等他嚼好了以后,孫婕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幾個世紀那么長。
她吞了一口口水,開口問,“如何,還過得去吧?”
“還行。”一面說著,男人一面把筷子放了下來。
孫婕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筷子,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會再吃第二口了,可以說,她準備的這個驚喜好像并沒有奏效。
她一只手托著下巴,“要是你不喜歡的話,你就和我說,你想要什么驚喜。”
他也看著她,灰色的眼眸里有濃得看不清的霧氣,開口,“我想要的驚喜你似乎還沒有準備好,那我們就不著急。”
“哦哦。”孫婕已經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但是她的確還沒有準備好,怎么說這是四年,又不是四個月,四個星期,四天
看著她的臉,許亦儒很嚴肅地說,“我剛好也有事要和你說。”
“怎么了?”
“我明早會回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處理。”許亦儒說了一句,然后又順便看了看她臉上的神情,說,“律師和我說,蕊蕊希望和我見一面。”
孫婕隱隱地有所觸動,“是李蕊嗎?”
“對!”
“她,怎么樣了?”雖然往事已經過去了,可是等再一次面對的時候,孫婕依舊覺得很沉重,就算他們現在這么無憂無慮,但是可能這只是一些表面的東西,“以前我都沒有問過你,你們兩個是什么關系?”
許亦儒的兩只手放在桌子上面,說,“她是孤兒,她還沒有成年的時候,我是她的監護人,等她長大了以后,就改變了這種關系。”
“你認養了她?”孫婕這么問他。
“也不能說是認養吧,我可能特別想要一個像她這樣的人吧。”許亦儒也不避諱,“大多數時候我都覺得她是我她現在進監獄了。她對你造成過傷害,我也是,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同時原諒她,蕊蕊不是一個壞女孩,都怪我。”
孫婕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可是聽到他這么幫她說好話,心中還是覺得不太舒服,“我,我明白你什么意思,現在我可能還不能答應你,怎么說,我都不算一個圣人。可是,我也不會攔著你去看她,有時候你的確不能離開她。”
以前他說過,李蕊是他的靈魂伴侶,這個詞的重量,她真的不明白。
“感謝!”
孫婕低著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嘟著嘴,“那我就一個人把這兩道菜給吃了吧,丟了還是挺可惜的。”
許亦儒提醒她,“你不是偷抱了一只貓進來嗎?我覺得它可能會喜歡的。”
“沒有,酒店的人發現了她,就只好把它送到動物收養處去了。”
孫婕剛準備吃,他就伸出手來按住了她,“這都涼了,走,我們兩個一塊到外面吃去。”
“真的嗎?”孫婕頓時眼前一亮。
“對啊,明天我都走了,今天帶你出去吃頓好的也是正常的吧。”
孫婕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后說了一句話,“那我先換套衣服。”然后就拿了一套衣服,跑到衛生間里去了。
等她換了衣服以后,他們兩個就一塊走出了房間,出去找吃的。
擔心被路人發現,孫婕戴了一個口罩,許亦儒為了和她保持一致,也就戴了一個。
孫婕笑著說,他們兩個好像古時候的蒙面大俠。
拍攝場地有很多不大的餐店,也不知道究竟哪家的味道比較好,就靠著對店名的喜好選了一家店,進去了。
剛剛坐下,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許亦儒接起來,“怎么了?”
“少爺,濮家的人要找您,好像是要”曹陽似乎不太想說。
“接著說。”許亦儒冷冷地說。
“濮家老爺子似乎不行了,要和您見一面。”
突然,許亦儒的眼中涌出一股說不清楚的東西,孫婕看到了,那分明是痛苦和糾結,也是一種不愿意被人所知曉的狠勁。
她覺得,這個電話里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和那邊說,不要讓他這么容輕易就掛了,要是他掛了,我也一定要把他給碎尸萬段。”
孫婕聽到“碎尸萬段”以后,微微愣住了,究竟會是誰讓他居然這么狠,居然說了這么毒的話來。
現在的許亦儒也把曹陽的電話給掛了,他一個人好像在苦痛中看不到邊際。
孫婕在邊上看得有點于心不忍,這時候的許少爺好像又回到了她最初認識的模樣。
她伸手握住了他,突然發覺他的手特別冷,“發生什么事兒了?”
聽到她說的話,他才反應過來,“沒有,我們兩個先吃飯。”
他不愿意說,那孫婕也就不會再問了,點了幾個菜以后,安靜地吃了他交了錢以后就拉著她的手走出了餐店。
這時候的他,和原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回去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到房間以后,孫婕把口罩取下來,隨后把他帶到了沙發那邊,又倒了一杯水給他,放在他手上,緊緊地靠著他,拉著他那結實的手,把頭放在他的肩上,“啊,許少爺是不是準備和我冷戰了?”
“嗯?”許亦儒這時候根本就沒有心思聽她說話,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準備好要說什么,“不是冷戰。”
孫婕伸手把他的臉轉過來,有些撒嬌地說,“那你剛剛回來的時候,一句話也不和我說。”
許亦儒看著這張有點撒嬌的臉蛋,隨后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抱在自己腿上,把臉擱在她的肩上,“讓我抱抱你。”
“可不可以和我說一些?”要是他真的不想說,那她就不會再繼續問了,但是她真的很想和他一塊分擔所有的悲歡離合,不希望他一個人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過了一會,他開口說話,“那邊的人來找我了。”
“什么?”孫婕不太明白,“是不是很要緊的人?”
“他要死了。”他又說了一句。
“誰?”
“濮家的。”
莫非是
孫婕突然想到了怪不得他接了電話以后,他就突然不同了,她伸出手來抱住了他,好像可以感受得到他的顫抖,“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