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婕的眼眸一閃,“你是說,他的目的在于孫家?”
“沒錯!彼抉R蕤點點頭,即便他也不想說出這句話來,怎么說,她愛的還是他,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證明著這一點,“老巫婆,我是想讓你看清楚現在的狀況,你們兩個的那些感情就先放一放吧,眼下你最應該做的就是要替自己洗清冤情!
孫婕又盯著手里的協議書,白紙黑字,真是冷到骨子里了,但是她的袋子里還裝著他臨去德國的時候寫的那張小紙條,那些關心的話語如此清晰。
不會的,不可能的!
司馬蕤還沒抓住她的手,她就瘋了一般地沖出了警察局,他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好追了出去,在后面看到她這幅慌亂的樣子,他感覺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然后,終于趕了上去,司馬蕤盯著這個淚水肆流的女孩兒,心一橫,拉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想去找他,行,我現在就帶你去你只有見到了他,才會真正的死心。”
說完,司馬蕤就把她往車子里拉,孔安同看到這一切,只好哀嘆,這時候也只好發動車子,往許家大樓開去。
在車子里,司馬蕤能夠感覺得到她的那種忐忑不安,他和她并排坐著,想安慰她,但是還是沒有這么做,他知道,她現在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這一切。
他從來不是一個趁虛而入的人,即便她不能接受自己也沒有關系。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許家大樓的樓下。
孫婕趕緊從車里出來,她都已經一個月沒有好好收拾自己了,看過去狼狽得好像在路邊乞討的乞人,等她走進許家的樓里時,就已經被各種異樣的眼神掃視了一遍,剛想走進電梯,就來了一個保安,把她拖了出來。
司馬蕤想護住她,可是孔安同卻制止了他,他說,“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許亦儒和你說過的話了?要讓她死心,那你就不能心軟,而且這樣的事情,就讓她自己來面對吧,我們兩個到底是外人”
司馬蕤只好把放在兩邊的手捏得咯吱咯吱響,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保安拖出來,趕到樓外面去。
這種孫婕,是他未曾見過的,沒有微笑,沒有信心,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只有無盡的怯懦和無望。
他特別想抱住她,抱在自己的懷中,但是剛剛邁開步子,又馬上收回來了
司馬蕤還在糾結的時候,孫婕就又一次沖了出去。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
司馬蕤也趕緊追了過去,看到她只是在那輛車子旁邊站著,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靜靜地站著。
可是很奇怪,車子也沒有發動,好像車里坐著的人也在等著什么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孫婕才終于發出了哽咽的聲音,她伸出手來敲了敲車窗,好像摸著什么東西,又似乎不是,“你再這里對不對,我就是想問你,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以前,她一直都吵著要離婚,和他勢不兩立,現在倒是一切都換了一個位置。
不過,為什么呢?究竟為什么呢?
難道真的和那句話說的一樣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人回答她,就算沒有說話,就算只是一輛車子,她還是可以肯定這里面的那個人就是他,沒有錯
許亦儒,你又背著我做了什么事嗎?干嘛一個人面對呢?
這時候,車里的空氣好像突然靜止了一般。
男人本來在看報紙,這時候卻沒有了心情,他把報紙放在一邊,不過沒有讓司機開車,灰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前面,這種車窗很特殊,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臉,但是他沒有看,因為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他怕自己看到那張臉以后,一切都會改變。
在許亦儒對面坐了一個男人,穿得也很講究,他特別挑逗地看了看外面那個狼狽的女人,淺淺地笑了,“許少爺,您和您的夫人還真是有點相似呢?都是大氣度,您說五個億那么大筆錢,怎么說挪就挪了,還那么光明正大,真是讓人很敬佩啊!
說話的正是樂城最大的一家銀行的行長,他剛剛上任,沒有料到剛剛被調到樂城來,就碰到這么大的事,對于他們兩個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了一些,不過他覺得有因有果,就算是傳聞,也不全是虛擬的。
聽到他這些話,許亦儒就當是對自己的稱贊。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點燃了一根雪茄,對著他吐出一團煙霧,好像有幾分不明的挑釁,冷冷地笑了,眼眸更空洞得很,“再笨的鳥也該自己飛一把了!
這時候,男人的眼眸突然一震,他沒有想到許亦儒居然如此直言不諱地說“自己飛一把”,那是不是在暗示他,他才是幕后的指使人呢?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許亦儒在煙霧中對著男人笑了,笑得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了。
他清楚地說了一聲,“開車吧,別耽誤了打球。”
他甚至一眼都沒有看那個女人,這時候的他明白她在自己身邊,而她也知道里面坐的是他,那便足夠了。
再大的痛苦可能也就不過如此了
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男人,他那么年輕,眼眸里的光芒如此炙熱,纏綿而深情。
他覺得,往后,他能夠陪著她走過接下來的路也是不錯的。
司馬蕤,你居然可以為了她把自己辛苦這么久的公司給賣了,那我就百分之百放心了。
究竟是誰在誰的耳邊提問,“什么啊,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離婚啊?”
誰又很逗樂地說,“要是我們兩個不離,那你怎么娶我呢?”
——“你和我說嘛,嫁還是不嫁?”
車子開動的那一刻,他還是沒有忍住,看了她一眼,她好像瘦了很多,眼眸里空蕩蕩的,什么都發現不了
頓時,他突然說了兩個字出來。
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也聽得特別清楚,他很堅定地說了一句,“我嫁”。
許亦儒的車子開走了以后,孫婕在那里站了整整三個小時,司馬蕤真的是于心不忍,拽著她走了。
看到她這么狼狽的模樣,就把他帶到了自己住的那家酒店,又給她開了一間房,想讓她在這里好好歇歇,怎么說,他把她保釋出來也不是為了讓她痛苦,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想法子查明白這件事。
在衛生間里,孫婕在浴霸下面站著,讓水不停地從自己的身體流動,她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理智,但是她好像真的做不到啊,本來已經解決的問題,又突然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了。
這個澡,她洗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司馬蕤還以為她已經昏了,不過孫婕總算出來了。
看到了房間里的男人以后,她不由自主地往窗子那里挪了挪,還把浴袍收緊了一些。這種微小的動作被司馬蕤看到了,他知道她為什么這么不自然,怎么說,她心里也知道他對她的愛了,那他們兩個單獨相處,肯定不會像以前那么無所謂了。
說真的,他可是一個正年輕氣盛的男人,尤其是現在的她,剛剛沖過澡,好像一個精心雕琢過的娃娃一般,美麗動人之間還透露著一起妖媚。
司馬蕤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品質,可是現在還是忍不住要把她的動人收入眼中。
過了一會兒,孫婕開始說話,“司馬才子,你是怎么弄到那些保釋金的?”
“我,問家里拿啊!彼抉R蕤沒有說實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還是過得去的!
這時候,孫婕歪著腦袋看了看,她干凈的臉龐上沒有笑意,眼眸尖銳不已,好像她早就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不過沒有說出來,只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沒什么。”司馬蕤感覺這樣太過見外了,“老巫婆,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我說的是等保釋期過了以后,你有沒有身計劃?”
“我還不知道。”孫婕如實說道。
“你怎么能沒有計劃呢?”這時候司馬蕤激動了,他想靠近她,不過剛剛走了幾步就停下了,“我會幫你的,我們一塊查清楚,絕對會有漏洞的,你不要放棄,一定能找出來的!
孫婕笑笑,“我們兩個也算是學過法律的,這種情況下,能反敗為勝的幾率微乎其微!
“是因為他沒有幫你嗎?因此你不想再努力了?”司馬蕤覺得,現在的她一定是這么想的,“許亦儒真的就這么重要嗎?你們兩個做了什么?約會,浪漫晚餐,還是看了愛情電影,是不是知道這些都這么無聊,但是因為你,還是一一做了呢?”
“不是!睂O婕說道。
司馬蕤心真的好疼,“那你究竟喜歡他哪一點?”
“沒有什么!
“孫婕”
司馬蕤還想說些什么,可是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以后,看到了孔安同的名字。
他接通了,“孔總,怎么了?”
“司馬少爺,事情不太順利,你得趕緊把她帶出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