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把那扇門推開的,只知道她推開的時候,只看到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前的男人,他背對著光線,站在她這個位置正好看得異常具有魅力,可能是聽到了聲音吧,也可能是他太過敏感,他的聲音突然好像兒時的下課鈴聲一般讓人心情愉悅,“葛管家,她走的時候沒說什么嗎?”
看來,他以為是葛管家推門進來了。
孫婕扭過頭看了看旁邊的護士,用眼眸示意,她沒關系,她希望可以和他獨處。
剛開始,護士還是搖搖頭,表現出來憂慮,她覺得,這個女孩兒的傷勢很重。
孫婕伸手用力地握住了護士的手,示意她,她真的沒關系。
護士有些迷茫,不過還是沒有拗過孫婕的執著,她指了指門口,隨后向走廊走了過去。
這時候,許亦儒依然背對著房門,又問了一遍,“葛管家,你干嘛不回答我?”
等他扭過頭來,孫婕搖了搖腦袋,然后就一個沖刺,擋住了他的動作,還從他的后面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
她把臉貼在他的后背上,“我,我回來了。”
這么親密的擁抱,她也感受得到他身體的片刻緊縮,隨后一直都是這個狀態。
然后,她好像一只順從的綿羊,在他的背上蹭蹭,“不要說話,聽我說就行了”
然后他就很乖巧地,靜靜地,沒有言語,只是聽她說。
“你和我說過的那個故事有上中下三篇對嗎?”
“一定還有結局的!彼约黑s緊異?隙ǖ鼗卮,“不過我覺得結局還得我來告訴你,你要不要聽一下?”
他還是沒有言語,不是聽她的話而不說,而且他真的挺好奇的,究竟會有什么樣的結局呢?
故事還沒有完結,從何而來的結局?
他自己都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他聽到她的聲音,“結局就是,那個傷者最終還是離開了恩愛的夫妻,回到自己應該呆著的地方,抗起了家族的任務,他二十歲的時候,就和那一對夫妻的女兒訂婚了,然后在他未婚妻十歲生日的時候,他把她推到深水區去了,再然后,他三十歲的時候,把這個小姑娘娶回家了。然后,他們兩個看起來沒有什么感情,好像都是演戲,可是那個小姑娘卻鬼使神差地愛上了那個傷者”
“小姑娘和他說,他們兩個一起攜手白頭,幾十年如一日,一直等到頭發花白也不放手,行不行?”
“”
“許亦儒,我們兩個一起攜手白頭,幾十年如一日,一直等到頭發花白也不放手,行不行?”
“”
“許亦儒,你嫁給我吧,行嗎?”
淚水滾滾,可是終究熱不過他們兩個此刻的熱情,還是那快要溢出的愛。
她前面還是用一種很委婉的話語說的,現在說得這么直接,他怎么可能聽不明白。
心里的感動向全身擴散,她知道這一切了嗎?
她怎么知道這些的?
他想扭頭看看她,可是剛剛動了一些,那個放在他的腰上的手就更加緊了,她軟綿綿的聲音,“別動,不讓你動!
要是他知道她腦袋上還有傷,那就不知道會怎么樣了
他問她,“誰告訴你這些的?”
孫婕把腦袋深深地埋到他的背上,“我到鎮上去了一下,老婆婆和我說了一些話,抱歉,上次你帶我去的時候,我太傻了,都不知道你說的就是自己的故事,我真的不會不喜歡你的,也不會排斥的”
“你是不是聽到我說的那些話以后,就對我那么冷冰冰的,然后就帶著我從鎮子里走了,也不帶我去看看廟會!边@話里,明顯地夾雜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她怎么傻不拉幾的以為他是因為李蕊才這么對自己的呢
即便他從來沒有解釋過什么,不過他卻真的和她說過,他和李蕊兩個人連一個熱吻都從來沒有過。
“但是,孩子呢?”她特別想要孩子,但是他卻做不到這一點。
聽到這里,孫婕的眼眸突然沉了下來,她是特別想要一個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但是和寶寶相比較,她還是更想要他,她深深吸一口氣,“沒關系啊,領養一個也是一樣的”
這時候,許亦儒不知為何想到了他近來經常做的一個夢。
在夢里面,他周圍充斥了各種惡魔,這時候有一個拿著燈的沒有穿鞋子的女孩兒走到他面前,須臾間,這些惡魔都不見了蹤影,周圍也變得光亮了起來。
可是女孩兒的臉,他卻一直沒有看清楚。
但是,這時候所有的陰霾都好像被趕散了,女孩的臉龐也漸漸變得清晰可見,他突然回過身子,眼眸沉下來,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現在在他面前站著的女人。
她
“究竟怎么了?你的額頭怎么受傷了?”本來應該是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時候可是現在卻被他的憤怒給攪擾了,他頓時覺得心口特別痛,同時也變成一個啰嗦老太婆,握著她的手就往床上走過去,“從進來就從背后抱著我,還和我啰嗦半天,你不知道先把傷口處理好嗎?到鎮子里去一次就把自己給搞得這么慘,孫婕,你和我說實話,你還沒有成年對吧?”
孫婕的嘴嘟起來,嬌羞得不得了,水汪汪的眼眸,充滿委屈地盯著他,“我回來的時候心里急,就不小心撞到路邊的樹了,就是破了皮,沒什么關系,不就這么點血嗎?”
“還就這么點血?”許亦儒真是納悶了,那到底要流多少血她才會在意啊?他用病房里面的紗布替她擦了擦有點凝固的血,還啰嗦著,“都和你說了那么多回了,別太沖動,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靜下來,要穩,要穩,知道不知道?”
然后,他又把她的手拉起來,“去檢查一下腦袋,看看有沒有什么大問題!
孫婕坐著不肯動,她的手拉住他的大手掌,在那里站著一動不動,低著頭,看起來異常嬌羞,抬起頭看到他那雙擔心的灰色眼眸,“你,都沒有說行不行呢?”
“什么行不行的?”許亦儒裝不明白,反過來問她。
孫婕的嘴撅得老高,軟綿綿的手打了打他的肩,“呃我不是問你要不要嫁給”
不等她把話說完,她的下巴就被輕而易舉地挑起來,他的唇覆上去,淺淺的一個吻,不過充滿了熱情,吻過了以后,他伸出手來輕輕揉了揉她的唇,“你說錯了,你肯定,是要我嫁給你嗎?”
“嗯”孫婕把頭抬起頭,“沒有啊,就是你要嫁給我啊!
我明白,你一定特別在乎自己和許家沒有關系,但是你又不會和自己的親爸爸,那不如就嫁給我好了,用我的姓加上你的名字,孫亦儒,聽起來也不錯啊,從此你也是一個有家的人了。
即便她現在還是滿眼的嬉皮笑臉,但是許亦儒也知道了她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心里的也正是他正在想著的。
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走,我帶你去醫生那里看一下”
“你都沒有和我說,你到底嫁還是不嫁。俊
“”
“你就和我說一下嘛,嫁嗎?”
“”
“你是不是想讓我跪下來求婚,你才答應嫁給我?”
“許亦儒,你這樣特別讓人厭惡知道嗎?你要是不嫁給我,那我可就要娶別人的。”
“你試試!”他終于說話了,步子也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即便是你有這個心思要娶別人,那也得和我離婚了再說,我的許家少奶奶”
“不是說好了,我們把游樂場這個項目做完了就離婚的嗎?”孫婕開玩笑地說道。
“具體的再看吧。”
“什么叫再看?你是不是真的準備要和我離了?”
他停了下來,眼眸里放出炙熱的光芒,“要是我們沒有離婚,那你怎么娶我呢?”
“”
做完檢查之后,證明她的確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就像她說的,就是一些皮外傷吧。
不過她沒有料到,她檢查好了以后,男人就吵著要出院,醫生不同意,他就開始發揮自己的好口才了,把醫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最終,還是許少爺輕而易舉地說服了醫生。
然后,他又把葛管家給說回去了,把她帶到了一個地方去。
是一棟比較陳舊的郊區的別墅,還是以前的款式,里面有個大院子,用鐵門攔著,里面種了很多不同的樹。
他把她拉得緊緊的,抬起頭看了看這棟房子,歪著腦袋,說,“這是什么地方?”
“一棟老別墅!
“我看得出來這是老別墅,不過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做什么?”
“我是想讓你先看一下我們兩個未來的家”
聽到他這么說,孫婕的心徒然一抖,臉龐卻突然綻放出來一朵美麗的花朵,“許行館呢?不是我們的家嗎?”
他的眼中充滿了真誠地看了看她,好像里面有一個清冽的泉眼一般,他把她的手放在心口,“許行館那是許家的,可是這里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