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只是靜靜地喝茶,沒有說話。
許老太太有些忍不住了,“你說你,真是太木訥了,我這么一大把年紀都忍不了了,更別說人家小丸子現(xiàn)在正是花樣年華呢。”
“所以奶奶認為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
“那當(dāng)然是大家都會做的什么送個玫瑰花啦,約她出來看一場浪漫的愛情影片,去法國餐廳吃個飯,拉著手逛逛街,或者走在路上親親她,這不都行嗎?小丸子到底還是女人,哪個女人能抵抗這些。”許老太太一面說道,好像也返老還童了似的,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她覺得記憶還是很清晰,那時候那個男人也帶著她如此浪漫過。
許亦儒說,“要是我親她,她一定會罵我的。”
“罵你都是愛你,女人吶,都是口是心非的。”
許亦儒接著說,“她罵我也就算了,可是她還會動口的。”
“動口就更好了,動口就更說明她對你的愛了。”
“哎”頓時,許老太太好像想到了什么,“這么說來,你們兩個確實出問題咯?”
許亦儒悠悠地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站起來,把衣服扒拉扒拉,好像尤其在乎今天衣服的品味,他悠悠地說,“沒有問題,還在努力創(chuàng)造問題出來”
就算是老狐貍一樣的老太太,這時候也表現(xiàn)出來一種震驚的意味。努力創(chuàng)造問題?這是幾個意思,這不就是典型的沒事兒找事兒型嗎?這不是神經(jīng)病嗎?誰喜歡天天和老婆吵架啊,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她這個孫子這樣吧,真是個怪咖。
這時候,許亦儒向樓梯口走過去。
桂嫂則在許老太太后面站著,笑盈盈的,“老太太,您看看,剛剛吃飯少爺就眉開眼笑的,這種由內(nèi)而外的笑容,我們見過幾次?”
許老太太把茶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那倒確實是沒見過幾次。剛開始我還怕他只是把小丸子當(dāng)作故人的代替,不過現(xiàn)在看來都是我多慮了。代替的早晚也會厭惡的,你瞧瞧他那副樣子,完全就是越來越歡喜了嘛,不曉得的還當(dāng)他第一次談戀愛呢,真是太讓人臉紅了看樣子,他們兩則有一陣子沒見過了。”
“就是就是”桂嫂笑著說道,“老太太,這莫非就是那些電視劇里的金童玉女了,你看他們兩個哪哪都配得很,好看,真好看,這要是生個少爺小姐出來,肯定是讓人愛不釋手的。”
許老太太本來緊緊皺著的眉頭頓時被這段話說得舒展開了,“你真是貪得很,還想著我的小丸子生兩個小東西出來。”
“哪里的話,我不過是把老太太想說的說出來罷了。”
快樂還是暫時的,沒過一會兒老太太又擔(dān)憂起來,“桂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總覺得心里不太安定,似乎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一樣。”
桂嫂繼續(xù)安慰她,“老太太別多慮了,我覺得,他們兩個好著呢,肯定不會被別人插足的。”
許老太太嘆口氣,“但愿吧!”
許家老宅的樓上。
剛剛走到二樓,孫婕就打了一個電話給余父余母,簡單含蓄地說了一下一些事情就掛了。掐斷電話之后的孫婕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癱了,她把那張照片從包包里抽出來,看著那一男一女,捏住它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她應(yīng)該是可以和余琪杭對質(zhì)的,不過她認識余琪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要是會承認那她就不是余琪杭了。
孫婕真的很排斥這個事實,她的二伯伯?不,不會的!
不過,所有的這些都指向了她二伯伯,而且這一男一女的表情動作,都在說他們不是一般的關(guān)系,琪杭還是比較傳統(tǒng)的,要不是真的愛他,她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將這些都總結(jié)在一起,只能讓孫婕接受這個她很不愿意接受的事實。
要是那個寶寶出生了,那她們就是姐妹了,她就是她的姐姐。要是琪杭嫁給了她二伯伯,那她還得叫她叫嬸嬸。
從好姐妹到嬸嬸
這也太奇怪了吧,簡直了
居然覺得有點悔恨了,要是她那時候細心一些,早點發(fā)現(xiàn),那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的局面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把她二伯伯找出來,和他確定一下,要是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他就不應(yīng)該逃避,他應(yīng)該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
剛剛想到這,孫婕覺得腦袋快要炸裂了。她一直都不太喜歡這個二伯伯,尤其是他總是不聽爺爺?shù)脑挘际且恍┬≌f里常見的情節(jié),比如他愛上的女人,爺爺看不上,于是殘忍地把他們分開了,于是他就再也沒有結(jié)過婚。
孫婕有一種感覺,那個女人一定還在二伯伯的心里住著。
畢竟,有些東西,只有你沒有的時候,才是最讓人瘋狂的。
許亦儒在孫婕的房間門口站著,看到她捏著一張相片,眉頭皺起,來來回回地走著,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
他在實木門上敲了敲,提示她。
或許是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向豌并未聽見。
見她毫無反應(yīng),隨即他又敲了兩下。
可能是想得太入迷了,孫婕沒有注意到這敲門聲。
看她依舊沉思著什么,他又繼續(xù)敲了兩下。
孫婕這才注意到了這聲音,不過,她的反應(yīng)也是夠奇特的。
她停下了走動的步子,眼眸凝成一團看著門口的男人,隨后大步流星地朝著他走去,開門見山,絲毫不拐彎抹角,“孫江淦呢?”
許亦儒的眼眸不為所動,只是瞥過了一下她手中的照片,隨即眉頭一皺,“你確定要管他們兩的事情嗎?”
這話說的,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而且好像絲毫與自己無關(guān),孫婕聽著,好像是在嘲諷自己。
孫婕愣了一愣,還沒適應(yīng)他說話的語氣,于是臉上僵硬了。想了想,可能是兩年不見,她都不適應(yīng)猛然出現(xiàn)這么個人,和她說這樣的話吧。
“琪杭是我最好的閨蜜,她肚子里有一個四五個月的寶寶,睡在醫(yī)院被逼著問是誰的孩子。可是孩子的父親卻一無所知,這科學(xué)嗎?男人不應(yīng)該站出來承擔(dān)責(zé)任嗎?把責(zé)任都推給一個女人,女人不是太委屈了”
說完這一大段,孫婕是發(fā)泄了,可是情緒也如山洪般控制不住了,緩了緩,她接著說,“抱歉,我情緒沒有控制好。吳速和我說,我二伯伯被許少爺請到公司工作了,那許少爺是不是可以和我說一下公司在哪里?我想見見他。”
不知道的人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會真的以為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兩年前發(fā)生的事情恍如一場幻夢,消逝不見
許亦儒盯著這張臉蛋,眼眸愈發(fā)深邃,“你答應(yīng)吳速到這里來,就是想問問你二伯伯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