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婕準(zhǔn)備下去吃晚飯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吳速說的話,“愛,莫非真的愛?要是愛上了,就嘗試一下吧,少爺是冷漠了一些,不過他對你的不一樣,大家也看在眼里。”
不過,哪里有什么不一樣,是不是他親自去后山找她,或者說他替她包扎傷口,而且還把她背了回來。
或者是
剛剛想到這,她的思維就被一陣嗲嗲的女音給打斷了。
“許哥哥,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呢?你這樣會讓我一直賴在這里的,要不我不回家了,行不行啊?”薛寶貝撒嬌道,順勢把腦袋靠在了許亦儒那結(jié)實的肩上。
孫婕跟著聲音回過頭,就看到了抱著薛寶貝的許亦儒走到了餐廳里,這兩個人笑得很開心,看起來著實很登對。
都是吳速,說的什么啊!
哪有不同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葛管家也說了,要是是別人去了后山,他還是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的,要是別人碰到了壞人,他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要是
反正,吳速說的不一樣其實是普遍的不同。
畢竟這個男人的愛,對誰都平等的。
看到他們走近了,孫婕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客氣地叫了一聲,“許少爺,薛小姐。”
這個說話嗲嗲的女孩子,她還是聽到葛管家說的,聽說是克城薛家的寶貝疙瘩,名字叫做薛寶貝,大家都直接叫她寶貝寶貝。
可以說是萬眾矚目。
還有,她今年才剛剛成年,還小呢。
兩個人都沒有理會孫婕,許亦儒把抱著的薛寶貝放在邊上的椅子上,然后讓她坐穩(wěn)了才放心地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這時候,葛管家也開始讓傭人上菜,許家行館的菜肴不僅美味,而且種類多樣,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大家千金,菜品更是多到嚇人。
孫婕看了一眼,就埋下頭扒著碗里的米飯。
“許哥哥,我應(yīng)該怎么叫你夫人啊?叫嫂子?還是直接叫名字啊?”薛寶貝吃得好好的,突然抬起頭來問了一句。
許亦儒夾著土豆的筷子停了一拍,隨即看了看正低頭吃飯的孫婕,說道,“想怎么叫怎么叫。”
“那我還是叫嫂子吧!”薛寶貝高興地笑了笑,然后又看著孫婕,說道,“嫂子,你怎么認(rèn)識許哥哥的?你們兩個哪個先示愛的?不不不,不應(yīng)該這么問,看許哥哥這么冷冰冰的,十有八 九是你先告白的吧?要是他先告白的話,那那天的太陽一定是打西邊出來的。”
孫婕本來吃得挺歡的,尤其是今天廚房準(zhǔn)備了她愛吃的紅燒肉,巧的是,薛寶貝問的時候,正好她嚼著一塊肉,腮幫子鼓鼓囊囊的,聽到這問題,真是咽不下去了。
莫非許亦儒沒有和薛寶貝說過他們的事嗎?
要不然她怎么會這么糊涂呢?
然后,她把嘴里的紅燒肉吞了下去,抬起頭迎上了薛寶貝的眼眸,“薛小姐,你可能還不清楚我和許少爺?shù)氖隆?
孫婕說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許亦儒的神情,要是她看到了,肯定不會繼續(xù)說的。
那神情,完全就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是真的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嫂子,這個我不太理解。”薛寶貝的眼眸很大很亮,很有吸引力。
孫婕舔了舔嘴邊的油汁,說道,“我和你許哥哥結(jié)婚就是個合同,三年,等這份合同過期了,我們的關(guān)系就斷了,因此,薛小姐你說的那些,我們都沒有經(jīng)歷過,你明白嗎?”
“嗯?明白明白!”薛寶貝的頭連連點著,然后又蹙起眉頭,又問,“可是那樣的話,以后孩子怎么辦?離婚了,孩子就沒有完整的父愛母愛了,這樣對她的成長不利的啦,你們這樣,有點不負(fù)責(zé)任啊!”
孫婕真是沒有料到,這妹子的腦洞居然能開這么大,居然連寶寶都給他們腦補了。
說真的,她根本沒有考慮過孩子。
不過,怎么可能有寶寶呢?
她這也不是女兒國,喝點水就能懷孕。
“薛小姐,合同婚姻是沒有那層關(guān)系的,就是拿對方想要的做條件交換就行,我們不會有什么寶寶的。”她說得這么明白,她總能理解了吧。
要是她還是不理解,那她也該考慮一下補補自己的語文水平了。
我去!
“啊,我知道了。”薛寶貝恍然大悟,非常開心地敲著餐桌,“就是說你們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咯,哈哈那我應(yīng)該還不算被淘汰了,等三年,你們的合同到期了,我也二十一歲了,正好可以嫁人,當(dāng)他的許太太了。”
“嗯,沒錯,就是這樣的,現(xiàn)在中國的法定結(jié)婚年齡是二十歲,二十一夠了。”孫婕很老實地說著。
“”
“”
孫婕和薛寶貝說得起勁時,突然,男人“啪”地把銀制的筷子打在了餐桌上。
冷冰冰的眼眸在她們之間掃蕩,然后猛地站了起來,“葛管家,這個廚子,以后不用來了。”
“嗯!”葛管家眉頭微微皺起,只能點頭回應(yīng)。
“許哥哥,我覺得這幾個菜味道不錯啊,”薛寶貝眨巴眨巴那雙大眼睛,“這個紅燒肉燒得比我家那個廚子的美味多了,真的!”
“就是,一直不都是這個廚子做的嗎?許少爺今天”
孫婕也開口說道,等她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那雙灰色的眼眸中,有一股冰寒尖銳的光芒射出來,看起來很是可怕。
額
她應(yīng)該沒有干什么不對的事吧!
他今天又咋了?
行!她明白了,禍從口出,她還是閉嘴吧!
“我已經(jīng)飽了,你們吃吧!”
然后,許亦儒就推開座椅,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等許亦儒走了以后,薛寶貝也不再言語,只是自己默默地扒拉起碗里的飯菜,臉上還有淡淡的笑容未散去。
她心里暗暗高興,還好她跟著來了。
只不過是一紙合同而已。
怪不得許哥哥會和她結(jié)婚,就是隨便挑了一個罷了,肯定沒有認(rèn)真挑選,那娶她也就情有可原了。
用了餐之后,孫婕就回房看復(fù)習(xí)資料去了,薛寶貝倒是挺有興致地,泡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白瓷托盤上,端著,緩緩地向許亦儒書房走去。
在門上扣了扣,就推開進去了。
這時的許亦儒身上換了一件黑色的毛衣,筆直地站立在落地窗前,一只手背在后背,另一只手上拿著一根點燃的雪茄。薛寶貝微笑著走到他面前,把白瓷的托盤放在書桌上,她看得出來,許亦儒吃晚飯的時候有點不開心。
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過她知道一定不是因為她。
“許哥哥,喝杯咖啡吧,我親自給你泡的。”薛寶貝說道。
許亦儒轉(zhuǎn)過身,云淡風(fēng)輕地看了一眼,“麻煩你了。”
“沒關(guān)系啊,只要是許哥哥喜歡的,寶貝都會為你做的。”薛寶貝說得很直接,話里話外都是滿滿的愛慕。
莫寰霆吸了一口雪茄,又是狠狠德吐出來,那眸光在煙霧里半瞇著,樣子孤傲而冷然,就好似最高的峰巒上面長著的松柏一樣。
許亦儒把雪茄放在口里,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白煙,眼眸也在這云霧繚繞中瞇了起來,看樣子孤獨而高貴,仿佛是在山腰出一株挺拔的青松。
隨即,他把還有半截的雪茄掐掉,回身走到書桌前,把雪茄扔進了煙灰缸里,他抬起頭看了看一旁的薛寶貝,說,“寶貝,我能保證疼你,不過除了這一點,你真的就不想要別的了嗎?”
薛寶貝立馬接著,“要啊,我要許哥哥疼我,愛我,這才是最想要的。”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是缺愛的,缺的正是一個深愛的男人能給予的愛。
這種愛,難得,貴重。
許亦儒說道,“不過許哥哥只能疼你,后面的要求,寶貝還是找其他人吧。”
“許哥哥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是嗎?”薛寶貝的眼睛里已經(jīng)噙滿了淚水,她心好痛,好痛。
“不,喜歡。”
“可你說讓我去別人那里找愛啊。”薛寶貝懵了,他喜歡她還把她推走干嘛?
“我我不明白你說的是怎樣的。”
他不懂何謂愛,怎么給她。
“不怕啊,我可以負(fù)責(zé)教會你的,到時候你學(xué)會了還是一樣的啊。”薛寶貝還很單純,在她的世界中,既然喜歡就能夠愛上,兩者是等同的。
后來過了很多年,她才理解那天許亦儒說的愛和喜歡。
每每當(dāng)她回憶起那天的談話時,她就會心絞痛,那個說好疼她一輩子的“許哥哥”。
孫婕看了看手機,都十點了,可能是晚上的菜有些咸,她準(zhǔn)備出去倒杯水來喝。
剛剛打開房門,一只腳邁出去,突然碰到了一堵肉墻,完全撞了上去。
天哪,天上下星星了嗎?
混沌的眼眸沿著這堵墻往上走,就對上了男人那雙灰色的眼眸,她突然嚇住了,死死地把被子抓在手里,往后退了幾步,呵呵地笑了,“許少爺,怎么還沒睡呢?”
許亦儒一聲不吭,徑直向房里走了進去,而且反過手來鎖上了房門,還是反鎖的。
孫婕把這個動作看在眼里,小心臟都快攥成一團了,這是幾個意思?
有什么要交待的?
許亦儒往前面走了幾步,都快貼上孫婕了,他沒有給她絲毫逃脫的空隙,把她一把摟過來,按在自己的身前,說道,“孫婕,你和寶貝說合同婚姻就是拿對方想要的條件做交換,是不是?”
孫家咽了咽口水,這是什么情況。
“嗯,嗯”
“也就是說,我想要的條件你都給我咯?”許亦儒接著說。
這時候,孫婕突然警惕了起來,想到第一次來到這座行館的時候,許亦儒提出的條件,趕緊說道,“要是我能給你的,我肯定會給的,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合作伙伴吧,不過”
“嗯”
不等她說完,男人那張唇就覆了上來。
他用力把她的牙齒給撬開了,橫沖直撞,根本沒有半分半毫的溫柔可言。
這是什么情況?徹底懵逼。
他這是在干什么?
男人似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有意使勁在她的唇上啃了一口。孫婕感覺痛感,把嘴巴微微啟開,如此一來,男人更加放肆。
如此激烈的吻!
她那瘦弱的身體被按在墻上,男人這時候的表現(xiàn)讓她感到陌生。
“許少爺,快松手,你這是干嘛你是不是魔怔了。”孫婕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
一面逃避男人的進攻,一面讓自己盡量不失去理智。
男人這時候也笑了,他終于停了下來,高挺的鼻子與她細(xì)膩的肌膚摩擦,隨即又毫無防備地在她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點了一下,“可能是男人也有第六感,感覺我要和你發(fā)生什么,我覺得這可不是魔怔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