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么尷尬,孫婕躺在床上看著他,一直被這樣的眼神盯著,會不會被看出一個洞出來,她故意咳了幾聲,隨即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剛剛比較趕著躺下來,枕頭都被她弄掉了,就在床腳那里,她想爬過去拿,不過又看到許亦儒在,好像有點不雅觀,于是就作罷了。
“想拿枕頭嗎?”這時候許亦儒早就看出來她的想法了。
孫婕點點頭,沒有說話。
許亦儒用那雙灰色的眼眸在她那張素顏的臉上掃了一遍,隨即彎下腰,他手的長度剛剛好,輕而易舉就拿到手了,放在她的被子上。
“謝謝”孫婕拿過來,把枕頭往身后放過去,墊了起來。
“櫻桃小丸子?”許亦儒說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啊?什么叫櫻桃小丸子?”孫婕納悶。這是干嘛,不會是想講故事給她聽吧,他確實比她大了一點,不過這也不至于把她當(dāng)個小屁孩講故事吧。
許亦儒的眼眸一陷,開口說,“沒事!
“你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備考了?”然后他又說了一句話,眼神也隨之轉(zhuǎn)移到了她書桌的方向。
“對,我覺得時間太趕了,現(xiàn)在能學(xué)多少就學(xué)多少!睂O婕回答,她覺得自己的智商很一般,而且又在監(jiān)獄里呆了兩年,原來在高中學(xué)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可真是重新再來。
“游泳呢,學(xué)得還好嗎?”許亦儒又問。
“還沒有開始學(xué)多少,這個周末要過去學(xué)學(xué)。”孫婕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怎么感覺像是自己是個要參加考試的高中生,而他卻像是一個家長。
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而且她在他辦公室的時候,還那么膽大妄為,想到這里,她臉上的紅暈更加清晰。
真是不應(yīng)該聽余琪杭瞎說,不但沒有問出什答案來,好像還把簡單的事情搞得非常復(fù)雜了。
“許少爺上次在你辦公室我也是沒有三思而后行不好意思了。”即便說得這么直接,可是她還是覺得難以掩蓋的窘迫,她真的忍不了了。
“你為了這件事和我道歉嗎?”許亦儒的眉頭一蹙,看著這個還尚且年輕的女孩,灰色的眼眸里劃過一絲說不清楚的東西,一轉(zhuǎn)眼就消逝不見。
“是我挑逗你,我不是應(yīng)該和你說聲抱歉嗎?”孫婕抬起頭來,問得自然而然。
“”
“你是不是搞錯了?”
“”
“不是的,是我自己那么做的!
“”
“但是后面,主動的是我啊。”
“”
“呃是這樣啦,可是”
“”
“那是你還沒有滿足?”
“”
“沒有,肯定沒有啊。”
“”
“那就行了,滿足就行。”
“”
孫婕恨不得把這個男人狠狠咬上一口,他們對話都在說些什么啊。
她滿不滿足和他有關(guān)系嗎?
“晚上回來這么晚,就是為了那個蛋糕嗎?”孫婕還沉浸在剛剛男人的話語中,許亦儒又開口說道。
“對!睂O婕應(yīng)了一聲,但是她還不準(zhǔn)備和他說,她是為了給他買蛋糕。
“買什么蛋糕,你要是想吃了就告訴葛管家,讓廚房去做就行了!
孫婕脫口而出,趕緊說道,“不是自己吃,我是想送給別人的,但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壞了!
“送?”許亦儒接著問道,“誰?”
“呃就是一個朋友,你不知道的,我以前的同學(xué),好久都沒有消息了,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他生日。”孫婕向來不擅長說謊,手心里開始冒著汗,真是不得不說一句,那些信口雌黃的人真是厲害了。
她說起謊來,就會感覺胸口悶悶的。
“哦?你還有朋友是水瓶座?”
“呃”水瓶座,孫婕完全怔住了。
在腦袋里努力搜索了一遍,她突然想起來,那個蛋糕根本就沒有什么裝點,就是讓老板替她用奶油勾勒出一個“水瓶座”而已。
那
難道他還去看了那個掉下的蛋糕?
“對真是太巧了,我沒想到我同學(xué)和許少爺居然是一個星座的!彼鼪]想到的是,許亦儒這種人居然還了解星座,他不應(yīng)該只知道什么股票,經(jīng)濟什么的嘛?
聽到這話,許亦儒的眼眸沉下去,說,“你先休息吧!
“嗯,許少爺也早點休息!睂O婕也客氣地說道。
孫婕看著他站起來,隨即走到了門口,把房門打開,走了出去。
這本來就是很普通的話,不過孫婕還是感覺自己已經(jīng)把力量用完了。
體貼的許亦儒,冷峻的許亦儒,嫵媚的許亦儒,可怕的許亦儒
這些都是孫婕看到的許亦儒的模樣,還有她沒有見過的許亦儒會是什么樣子。
他對她總是好好壞壞,究竟是因為什么呢?
有時,他看她的眼神中好像也有一些她不理解的因素,有時又突然冷漠到駭人。
但是孫婕想到葛管家說的,大多數(shù)時候,許亦儒都不是真心對人好,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她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答案了。
時光飛逝,一眨眼又是周末了。
孫婕的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她起了個大早,去了上次報的那個游泳培訓(xùn)基地。樂城還是挺冷的,學(xué)游泳的也很少。
孫婕走到前臺,還是一個不太禮貌的女生,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她抬了一下眼眸,瞄了一下,隨即冷冷地說,“你約了哪位教練,是要游一天還是半天?”
“哦,余教練,一天都學(xué)!毕氲接斡緯幸恍┥眢w上的接觸,因此,她特意選了一個女的教她。
“林教練?她今天沒空,你換一個,胡教練,或者王教練都可以!鼻芭_這次頭都沒抬一下。
聽到這,孫婕急了,“怎么會呢?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你還說她可以的。”
她當(dāng)然知道,肯定是又有人來了,也要一個女教練,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情況。
“你瞎叫喚什么,你就給了一個訂金,別人來誰不是一次性付清的,想要一個女教練,還有很多人爭著加錢。我看你一個小丫頭,和你說,現(xiàn)在有錢的才是爺,明不明白?”前臺的語氣非常惡劣,根本就沒有一個服務(wù)他人的樣子。
孫婕又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不過她在牢獄里面的時候還是碰到過一些各色各樣的人,尤其是一些阿諛奉承的,她挺直腰桿,“林教練沒空,那你們把錢給我退了,我去找別的游泳館。”
“我們這里有規(guī)則的,沒有退款的事,你要不想學(xué)了,趁早回去!鼻芭_看到這個姑娘好像還是不諳世事的丫頭,就認為自己可以欺負她,說起話來根本是一副潑婦模樣。
“你”孫婕還真是沒碰到過這種無賴,還是個女人,“把你們負責(zé)人給我找來,叫出來!”
“哼,你以為你是美國總統(tǒng)是咋的,還要見我們領(lǐng)導(dǎo),不想學(xué)滾蛋。”前臺的態(tài)度繼續(xù)蠻橫著。
“”
真是狀元碰到武將,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孫婕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這時候,一個人從她身邊走過,一身休閑的運動裝,鼻梁上還戴著一副大號的黑墨鏡,猛地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好萊塢大明星呢。孫婕發(fā)現(xiàn)前臺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就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張笑得異常燦爛的笑容。
“谷”孫婕高興極了,“你來這里也是學(xué)游泳嗎?”
“不是,我是預(yù)料到你的到來,還有,我還知道你現(xiàn)在碰到了棘手的問題,然后我就特意跑過來幫你解決了。小妹妹,還不謝謝你哥哥。”谷子玄耍帥地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面移了一小節(jié),露出迷人的眼睛。
孫婕淡淡一笑,“真是越來越能扯了”
“小妹妹,看著點,哥哥教你怎么不讓別人欺負。”
孫婕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就聽到一聲“砰”,倒真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再看看,才看到谷子玄的手正按在前臺的桌子上,還擺出一副很憤怒的臉來,這樣子,真可怕
“泥煤,趕緊把你們管事的給我叫出來,真是無法無天了你們,也不怕我去消費者中心投訴嗎?就這么個破培訓(xùn)地,信不信我明天把它給炸了,省得再禍害他人,教的游泳估計也就是最原始的狗刨,還有你,當(dāng)前臺之前去整個容好不好,很辣眼睛的。”谷子玄可是特別憐香惜玉的,不過有些他非常討厭的,他也不會嘴下留情,就拿現(xiàn)在這個前臺小姐來說。
可能是沒料到這個帥哥會如此兇悍,前臺臉上的花癡轉(zhuǎn)而變成恐懼,尤其是谷子玄又重重地拍了她面前的桌子之后。
孫婕感覺前臺的眼睛里都開始閃爍著淚花了,就說道,“罷了,我就是想拿我的訂金,也不用弄得太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