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過來坐。”三舅站起身去迎接沈奇,剛才他們進(jìn)來的時(shí)候,三舅可沒這么熱情,牛蓓現(xiàn)在對三舅是滿肚子的意見,“三舅好!”沈奇叫什么三舅,干嘛跟她叫一樣呀,牛蓓沒好氣的在心里嘟囔著,“蓓蓓,都是校友,不和沈奇打個(gè)招呼嗎?”“三舅,校友見面,又不是同一個(gè)班級的,何必裝熟。”牛蓓憋著火兒,說話口氣自然不好聽,“三舅,我還是先回家吧,在這兒影響您們家人的聚會。”沈奇看這架勢不對,也覺得在這兒待著不合適,“蓓蓓,沒禮貌了啊,怎么說沈奇也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怎么說話呢?沈奇,她這丫頭就是有口無心的主,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啊。”“三舅,你…”“沈奇,過來坐吧,三人喝酒有氣氛些。”畢成龍搶在牛蓓說話之前,大度的邀請沈奇一起,“這…”沈奇猶豫著是否要留下,“走吧,一大小伙兒,做事怎么墨墨跡跡的。”三舅沒容他考慮,拖著他來到餐廳就坐,沈奇不再推脫,“行,那就陪您喝一杯。”三舅媽進(jìn)廚房拿出一副碗筷遞給沈奇,“謝謝三舅媽。”“來來來,別客氣,嘗嘗你三舅的手藝。”“好。”沈奇夾了一口菜,“不錯(cuò),好吃,三舅手藝可以啊。”“辣不辣?”“味道剛剛好,就愛吃辣的。”“愛吃就好,我和你舅媽就能吃到一起,要是不能吃辣的,在一起生活,伙食吃不到一塊兒去,以后就是個(gè)大問題,遲早會有分歧。”三舅這話是說給牛蓓她們聽的,畢成龍自然是聽懂了這話中話,“三舅,您這菜太辣了,我在北方可不能這么吃,那邊氣候干燥,你們?nèi)ケ本┏赃@種的試試,保準(zhǔn)進(jìn)醫(yī)院,還是吃清淡的好。”牛蓓才不會讓他們欺負(fù)畢成龍,說這話時(shí)沒帶上畢成龍,但明顯是護(hù)著畢成龍說的話,“不管氣候不氣候的,這生活習(xí)慣沒法兒變呀,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怎么也是老家待著,比外面漂著強(qiáng)吧?”三舅怎么可能示弱,今天的目的他還沒達(dá)到呢,“三舅說的沒錯(cuò),來,咱們難得歡聚一堂,感謝三舅和三舅媽的盛情款待,咱們干一杯?”畢成龍舉杯,三舅,沈奇和三舅媽也舉起了酒杯,牛蓓氣鼓鼓的不愿理三舅,畢成龍?jiān)谧赖紫拢猛炔淞瞬渑]恚挪磺樵傅暮退麄兣隽艘幌拢靶‘叄@菜不對胃口吧?要不我重新再做兩個(gè)菜出來。”三舅媽看出了牛蓓的不高興,“三舅媽,不用這么麻煩,這菜我吃著沒問題。”畢成龍說完,又夾了一大口送進(jìn)嘴里,“我家也是主要以米飯為主食,什么菜色都喜歡,最近幾年比較流行吃辣,川菜湘菜我也是來者不拒。”“能吃就好,還擔(dān)心你吃不慣呢。”“不會,辣菜下飯,愛吃著呢。”“行,愛吃你就多吃點(diǎn)兒。”畢成龍心想,這場戲硬撐著也得演下去,“舅媽,我不能吃辣,吃完明天準(zhǔn)起痘,您幫我做個(gè)西紅柿炒雞蛋吧。”牛蓓心疼畢成龍,找個(gè)理由讓三舅媽給重新做個(gè)菜,“好嘞。”三舅媽剛站起身,就被三舅拽了回來,“你就這樣吃吧,又不是客人,挑三揀四的。”三舅毫不客氣的斷了牛蓓的小心思,“三舅,我們來做客,您這盡地主之誼的,怎么也不問問我愛吃啥,凈挑自己愛吃的做。”“你愛吃啥我能不知道,不就好家里這幾口嗎,領(lǐng)個(gè)男朋友回來,怎么事兒還變多了呢?”三舅說話口氣也變了味兒,牛蓓這頓飯吃的堵心,起身走去廁所,畢成龍連忙打圓場,“三舅,牛蓓和我耍脾氣呢,她這心里憋著火兒,語氣不太好,您別和她計(jì)較,咱們喝咱們的,等回去我給她道個(gè)歉,再哄哄她,就好了。”“這丫頭出去還漲脾氣了。”“女孩兒嘛,有點(diǎn)兒脾氣就當(dāng)撒嬌了。”“你可不能這么慣著她,都給慣壞了。”“是,三舅您說的對,但我這人欠兒呀,慣媳婦兒的毛病,還真不好改,看不得她委屈。”畢成龍嬉皮笑臉的起身端起酒杯,邊說話邊跑去敬了沈奇一杯,這話很明顯是說給他聽的,“來,兄弟,喝一個(gè),感謝你對牛蓓媽媽的照顧,真是幫了大忙呀!”沈奇表情略帶尷尬,舉杯回道,“和牛蓓認(rèn)識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點(diǎn)兒忙都不叫事兒。”“奇奇這幾天辛苦了,來,三舅也敬你一杯。”“三舅,都是自己人,您客氣了啊。”三舅媽看牛蓓一直沒有出來,匆忙扒拉了幾口飯,放下筷子進(jìn)去找她,只留下三位男士在餐廳繼續(xù)喝酒,三舅媽找到牛蓓時(shí),她正在客房坐著玩兒手機(jī),“不高興了?”三舅媽溫柔的詢問,“我感覺三舅是故意的。”牛蓓直言自己的想法,“你三舅也是為你好,你要理解他。”“為我好,也得面子上過得去吧,他這樣,我很為難。”“你別和三舅對著來,他也就是這會兒鬧得兇,你看小畢多聰明,一眼就瞅出了你三舅的脾氣,順著毛驢說話呢,這孩子沉得住氣,受得了委屈,以后是干大事兒的人,不錯(cuò)。”當(dāng)聽到三舅媽的評價(jià),牛蓓來了精神,“三舅媽也覺得他好嗎?我的眼光沒錯(cuò),是不?”“我家牛蓓眼光好著呢!”看來三舅媽還是挺欣賞畢成龍的,“出去吧,怎么也得吃點(diǎn)兒飯?jiān)倩厝グ桑俊薄斑是三舅媽好,聽您的,我出去吃點(diǎn)兒飯去。”牛蓓剛步入餐廳,愉悅的心情,就被三舅對沈奇的一頓吹噓整沒了,“奇奇不錯(cuò),自己把廠子經(jīng)營的比他爸還好,這方圓十里都知道他,這孩子有前途。”“三舅,我沒您說的那么好,主要是我爸他們給鋪的路順。”“謙虛了啊,你爸再鋪路,你沒能力,不也得完蛋嗎?還是你有能力。”“那還真是年輕有為!”畢成龍很捧場的附和,“家里資產(chǎn)怎么也得上千萬了吧?”三舅真是勢利,牛蓓翻了個(gè)白眼,用夸張的語氣說道,“上千萬?什么東西上千萬呀?和畢成龍家的別墅一樣值錢。”攀比誰不會,那就讓三舅開開眼,使勁給畢成龍吹吹,牛蓓一句話憋得三舅和沈奇都沒了下文,“你們在說什么呢?”牛蓓假裝好奇的問畢成龍,“沒什么,三舅正說他朋友的事兒呢。”畢成龍一句話,讓大家變得沒那么不難堪,“你餓了嗎?吃點(diǎn)飯就去客廳看電視吧,我們男人喝酒,你待著也沒意思。”畢成龍往牛蓓碗里夾上菜,開了一瓶果汁,遞上一張紙巾,“好,那你也少喝點(diǎn)兒。”牛蓓聽話的吃著飯,不再說話,“小畢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三舅再次挑起話題,“我是干傳媒的。”“干傳媒?給人打工?辛苦吧?”“他是高級打工仔,世界五百強(qiáng)上市公司的總經(jīng)理,我們傳媒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龍頭企業(yè)。”牛蓓剛說完,沒忍住又補(bǔ)充了一句,“傳媒界沒有不認(rèn)識他的,年薪稅后上百萬。”三舅和沈奇聽完,不約而同的各喝了一杯酒,氣氛變得異常冷咧,“我那工作沒有牛蓓說的那么好,就是給人打工的,可沒沈奇那么有能力。”牛蓓這心思畢成龍懂,但他無所謂,也不希望再和他們比,反正牛蓓也不是比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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