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瑤點了點頭，將自己和司徒蕭在山洞和山下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講的比較簡略，但是程然還是覺得像是在看話本子一樣，這樣的經歷實在是奇幻。

尤其是那懸崖下面竟然是一個世外桃源？這實在是讓人震驚的，他都有點兒想要下去親眼見見了，但是想到鳳九瑤故事中的那些看起來善良實際上一個比一個狠心的村民，想了想還是算了。

若是自己下去可不像是鳳九瑤一樣有人護著的。

“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在皇宮里面當你的御醫嗎？”

“本來是這樣的，不過皇命難違嘛，誰讓這一次軍營中有一位大人物呢。”程然聳了聳肩，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對所謂的皇命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敬畏之心。

這位大人物自然就是說的司徒鈺了，怎么說都是一個皇子，安全性問題還是需要保障好的，于是司徒玦在派遣司徒鈺出征的時候也派了程然讓他一同前往。

程然原本是不答應的，若不是聽到了鳳九瑤和司徒蕭墜入山崖的消息，心中惶惶不安的話，他才不會和司徒鈺一道前往呢，看著司徒鈺便是來氣。

鳳九瑤這下算是明白了，點了點頭。

程然給鳳司亦開了點兒藥，鳳九瑤便是一直守在鳳司亦的床邊，明明自己也是剛剛醒過來，身上還帶著傷，卻還是一直守著。

看著鳳司亦這樣緊閉雙眸的樣子，鳳九瑤便是覺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上一世，聽到自己家人要被處死的時候，自己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情，害怕，恐懼。

“哥哥，醒過來吧……”鳳九瑤低聲呢喃，鳳司亦像是聽到了她的話，竟然當真手指微顫。

鳳九瑤是低垂著腦袋的，當下便是看見了鳳司亦手指頭微微顫動，猛然間仰起頭，就是看見鳳司亦已經睜開了眼睛，只是那眼睛望著自己帶著些許的茫然。

鳳九瑤想大概是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吧，“哥，你怎么樣？身上有沒有哪里覺得難受的？”

鳳九瑤輕聲問道，鳳司亦伸手碰了碰鳳九瑤的臉，卻像是被燙到了猛然間收回來，眼中卻是落了淚。

嚇了鳳九瑤一跳，自己從小到大什么時候見過他落淚？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他是那種受了再重的傷都能夠流血不流淚的人，今日竟然就這樣哭了？

鳳九瑤有些慌張，趕緊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來一塊手帕，想要給鳳司亦擦擦眼淚，“你別哭啊，是不是哪里疼了？你告訴我，我……”

鳳九瑤話說到一般，鳳司亦卻是猛然間從床上坐起身來，抱住了鳳九瑤。

鳳九瑤被他這樣的動作給嚇到了，猶豫著叫了一聲，“哥？”

鳳司亦卻將鳳九瑤抱得更緊了，口中喃喃道，“我不是做夢吧？你沒死？你還活得好好的？你沒事兒……”

即便是看不見，但是鳳九瑤還是能夠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他的哽咽，心中一軟，拍了拍鳳司亦的肩膀，輕聲道，“嗯，我沒事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鳳司亦緩了半天才是冷靜了下來，鳳九瑤給他倒了一杯水，他還是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鳳九瑤，像是要確定她是真的活著，而不是自己的一個夢，像是之前自己做過的無數個夢一樣。

鳳九瑤也任由他看。

鳳九瑤坐在了床邊，目光落在鳳司亦額頭上面的傷痕的時候眼睛微微一暗。

“哥，你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真的是被北疆的什么人打的嗎？”

鳳司亦大概是沒有聽懂，“什么北疆的人？”

“之前吳秦將你送回來，回來的時候你身上都是傷，他說是被北疆的人打的，他救了你，將你送回來的。”鳳九瑤淡淡陳述著吳秦的話，但是心中卻很是懷疑。

鳳司亦眼中眸光微閃，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當時我暈過去了，不知道是誰將我打暈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是在營地里面被打暈的。”

當時鳳司亦剛剛和司徒鈺吵完架，他堅決不同意追上前去，但是司徒鈺也很堅決，最后他只能氣憤離開，卻還沒有完全走出營地，就被打暈了，當時天色昏暗，身后的人有似乎是老手，完全沒有出聲兒，他獅子啊是不知道是誰。

但是能夠在營地里面動手的，明顯營地里面的人，對這里十分熟悉的才行，北疆的人就完全不符合這個條件了。

鳳九瑤沉默了，果然如此，這樣看起來司徒鈺的嫌疑最大了，還要那個吳秦。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哥哥我會解決的，你只需要會好好休息就好。”鳳司亦揉了揉鳳九瑤的腦袋，他不想讓鳳九瑤太過于操心，所以這些推測一個都沒有說出來。

但是現在的鳳九瑤可不是之前的那個養在深閨的天真少女了，即便是他不說鳳九瑤還是猜出來了這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既然鳳司亦不讓自己多知道，自己便不告訴他，免得讓鳳司亦為自己提心吊膽的。

“對了，怎么只有你在這兒？司徒蕭呢？”之前司徒蕭可是跟自己信誓旦旦保證會好好保護他的妹妹的，結果兩個人雙雙墜崖不說，現在竟然扔下自己妹妹一個人待在這里嗎？

鳳司亦心中頗有些不滿，鳳九瑤道，“蕭他去前線了，北疆來襲，他去前線幫忙。”

“什么！北疆又來了？”鳳司亦瞪大了眼睛，結果似乎是剛才的動靜太大，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其實他身上的傷不是很嚴重，大都是些皮外傷，大概是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么，就因為些什么意外停下來了，但是即便只是一些皮外傷，那些人動手也確實挺狠的，他這剛剛醒過來，身上難免是酸痛不已的。

鳳九瑤趕緊去攙扶，“哥哥你先別動，蕭已經去了，相信不會有事兒的，你別亂動了。”

鳳九瑤看著鳳司亦掙扎著要下床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想要去前線的，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哪里是能夠支撐他去前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