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雖然看上去十分的險峻,但是也不是完全的都是絕路,鳳九瑤剛才在司徒蕭和他們打斗的時候發現在這懸崖上面有一棵大樹,而在那下面是一塊突出來的石頭,若是站在那石頭上面,借著那棵樹說不定可以躲過這一劫。
樹上反正還有果實,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起碼是一條活路,等他們在下面養足了精神再想辦法也不遲啊,總比在這里等死的好。
于是鳳九瑤剛才趁著和司徒蕭湊近的時候說了自己的打算,不管怎么說,這都是需要武力支撐的,光憑鳳九瑤大概都不可能夠到那棵樹。
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敢這樣大膽從懸崖上面跳下來,鳳九瑤好不容易重生,自己恨的人都沒有解決,她可不會就這樣容易就自殺的。
事實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加好一點,那突出來的石塊連接著的是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很是隱蔽,除非是從對面看過來,不然的話是完全不可能看到的。
而且對面并沒有人,即便是住在附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這懸崖上面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也讓上面的兩個人完全沒有起疑。只當做是鳳九瑤他們已經死了就這樣離開了。
將司徒蕭扶進了山洞當中,山洞中很冷,很暗,鳳九瑤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火折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山洞,好在這山洞中還有不少的草木,也不算是很冷,還有柴火可以用來生活。
將司徒蕭扶到一邊,又是找了柴火點燃了,這屋子里面才是不覺得那樣的寒冷。
鳳九瑤這才是去仔細觀察司徒蕭的病情,他現在已經昏睡過去了,剛才受了那樣重的傷,又是耗盡了最后的力氣將他們帶到了這里,現在大約是已經撐不下去了吧。
到底是有些勉強了。
鳳九瑤將他的衣服脫下,鮮血已經開始凝固了,尤其是肩膀上面的位子,脫衣服的時候衣服和血肉都是已經糊成了一團,鳳九瑤花了好長時間才是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看到的就是一批那血肉模糊。
肩膀上面,手上面,還有靠近心臟的胸口,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鳳九瑤看著頗有些手足無措。
想了想從拿起司徒蕭手上的匕首,在自己一群下擺劃拉了一下,撕下來一塊布匹,走到外面,現在是早上,外面的樹上還有朝露,鳳九瑤等了很久才是將整塊布料打濕,進了山洞將司徒蕭身上勉強算是擦干凈了,又是撕了幾塊布料將他的傷口包扎了起來。
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司徒蕭身上的傷口很是眼中,僅僅只是這樣簡單地包扎了一下根本別說痊愈,就是想要止血都是難的,別的暫且不說,就說心臟那塊地方,哪里本來就是脆弱的,現在得不到好的治療,看著更加的讓人擔心。
鳳九瑤走出了山洞,站在突出的巖石上面,抬頭是那棵巨大的樹,樹是從山縫里面出來的,根深深扎在山縫里面,應該一時半會兒斷不了。
鳳九瑤可以勉強帶著司徒蕭上這棵樹,但是想要再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下面呢?
鳳九瑤望了一下下方,他們這是在半山腰靠近山頂的位子上面,從這里望下去還是什么都望不到。
鳳九瑤摸了摸邊上的石頭,沒有藤蔓,巖石看上去也不是很穩定。
懸崖之所以稱之為懸崖,就是因為它足夠陡峭,基本就是垂直在陸地上面的,而這一出的懸崖更加的陡峭,不僅陡峭,而且十分的光滑,上面除了他們現在所站的這塊巖石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突出的部分。
就算是鳳九瑤想要帶著司徒蕭慢慢爬下山,且不說她有沒有這個力氣,就是這座山也絕對不給自己這個機會,怕是自己剛剛踩出去一腳就會直接墜入懸崖地步,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鳳九瑤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山洞,上不去下不來,那么里面呢?
鳳九瑤抱著唯一的希望點燃火折子慢慢走進了山洞。
剛才鳳九瑤是將司徒蕭放在了山洞的外面的地方,山洞里面陰沉沉的,還是洞口的位子稍微暖和一些,若是運氣好還能夠曬到太陽。
至于這山洞里面到底是什么,鳳九瑤還真是不知道,只知道這山洞里面昏暗無比,但是看上去這洞不小,很深,說不定里面會有出路也未必。
但是鳳九瑤到底還是想多了,這里面沒有出路,越往里面走越是森冷,鳳九瑤摸著巖石壁慢慢往里面走去,最終只能看到最里面的一堆草,和一塊堅硬的墻壁。
鳳九瑤眼中帶著絕望,嘴角苦笑了一聲,起碼自己現在找到了草藥。
這些草中有不少是可以入藥的,還有可以止血的草藥,這大概是自己來到這里的唯一的好處吧。
鳳九瑤無奈,還是采了草藥,能活幾日是幾日吧。
鳳九瑤帶著草藥回來的時候司徒蕭還沒有醒過來,不僅沒有醒過來,甚至還開始發燒了,整個人開始說胡話。
“娘親……娘親,我錯了,別打我……父皇,您去看看娘親吧……”這是鳳九瑤第一次聽到司徒蕭稱呼“父皇”。
原來他也是會稱呼“父皇”的,只是大概是已經被失望了太多次,所以才不再那樣稱呼的吧。
還有她的那個母親,原來也會打他嗎?他小時候到底都是經歷了什么呢?
鳳九瑤覺得很是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都過去了,今后我會對你好的,那些舍棄你的人,你也自當舍棄便是了,沒有必要為此留戀,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也許是睡夢中的他真的聽到了鳳九瑤的聲音,也許是夢到了別的,總之司徒蕭是真的安靜了下來,也不說胡話了。
鳳九瑤這才是稍微松了一口氣,將手上的藥材放到嘴里面嚼碎了,拉開剛才綁著的“繃帶”將藥材放到了他的傷口上面。
藥材觸碰到他的傷口,司徒蕭疼的緊緊皺了眉,露出鳳九瑤從未見過的脆弱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