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瑤稍微松了一口氣。

“萬小姐，這位公子，您們想要什么樣子的衣服？”伙計上來問道。

“我們想要定制一件婚服，樣式昨日應當是已經送來了的。”萬子涵回答道。

“哦，是了是了，我們已經收到了那樣式圖，那您二位道后面，我讓人給您二位量量尺寸？”

鳳九瑤和萬子涵點了點頭便是到了后面，量尺寸只是在衣服外面倒是還成，也不用擔心會不會脫衣服穿幫了。

鳳九瑤心中想著幸好上次買的是成衣，不是專門定制的，不然的話這前面的人沒有發現這后面量尺寸的人也能夠發現不對勁的。

量好了尺寸，兩個人又是買了一些婚禮的應用之物，萬子涵看上去很是欣喜的樣子，讓鳳九瑤都不知道若是真的讓她知道了真相會是什么樣子的后果。

司徒蕭說的沒錯，也許這真的是一個餿主意，明明是自己打定了主意的，卻是連自己都是開始質疑自己了。

“九哥，都快要到府中了，不若進去喝杯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鳳九瑤微微點頭，實際上是手上提了太多的東西，真的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而不是站在這里。

其實萬子涵也說過想要幫自己拎東西，但是想想自己現在這么說都是男子，總不能夠讓人家一個女子拎東西，于是即便是身體很是不適，還是自己拎著走著這大半個城。

到了這萬家鳳九瑤才覺得，果然還是太勉強了，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有些弱的啊。

“涵兒，涵兒！”夏秦升的聲音傳來，鳳九瑤想果然自己想要早些休息的打算是要就此報廢了。

嘆了一口氣，萬子涵瞧見了，在夏秦升湊近的時候攔住了他，“有什么事兒還是陷進去再說吧。”

說罷便是從鳳九瑤手中拿過了最重的東西放到了夏秦升的手中。

夏秦升蒙了一下，鳳九瑤對著他略帶歉意點了點頭，“麻煩了。”

鳳九瑤覺得自己還是挺有禮貌的，只是夏秦升雖然甘心幫著萬子涵拎東西，卻對著鳳九瑤很是不滿，怒視了鳳九瑤一眼便是跟在萬子涵身后走進了萬家。

萬員外今日似乎不在，整個萬家也似乎很是安靜，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夏秦升和鳳九瑤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面，鳳九瑤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果然是自己身子太弱了，只是這些東西便是覺得腿軟，胳臂也酸痛地厲害。

“涵兒，我告訴你啊……”

“九哥累了吧，先喝口水吧。”萬子涵完全不去理會夏秦升，給鳳九瑤倒了一杯茶水。

鳳九瑤接過那茶杯，卻被夏秦升直接打落在地。

“萬子涵，你聽我說啊！”

萬子涵低頭看著那被打翻的茶水，很明顯心情并不是很好，看向夏秦升的眼神也十分的可怕，像是要用眼神將他給殺了一般。

夏秦升卻全然不覺得害怕，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害怕萬子涵的，無論如何，別說只是一個眼神，便是當真被她殺了自己也不會覺得害怕的。

更何況他現在心中只有萬子涵被欺騙的憤怒，哪里還能夠顧及得上萬子涵現在這憤怒的樣子。

倒是鳳九瑤總覺得夏秦升這樣的神情讓自己的稍微有些心慌，不知道是為什么。

“涵兒，你知道嗎，這個人，這個你要嫁的人，她根本就是一個女子！”

鳳九瑤心中咯噔一聲，怪不得總是覺得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鳳九瑤將目光落在了萬子涵身上，心怦怦亂跳，不知道現在應該是個什么反應，腦子快速運轉，想著應該用什么樣子的反應才能夠讓她稍微原諒自己一些，才能夠讓自己順利拿到苡叢草。

道歉有用嗎？要不自己現在就道歉？

然而鳳九瑤和夏秦升都小看了萬子涵，她的表現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的冷靜，緩緩抬起頭，看向夏秦升的臉像是在嘲諷一般。

“你想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夏秦升和鳳九瑤都愣住了，“涵兒，你……你早就知道？”

夏秦升不相信，為什么？為什么明明她早就知道竟然還會愿意嫁給鳳九瑤？更加不明白為什么寧愿嫁給一個女子都是不愿意嫁給自己？

“若是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我們還要討論關于成親的事宜呢。”萬子涵冷聲道，夏秦升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么話。

第一次，他沒有死皮賴臉賴在萬子涵的身邊，而是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萬家。

鳳九瑤卻沒走，她心中是和夏秦升一樣的疑惑。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是女子的？”鳳九瑤皺著眉。

“很早了。”萬子涵輕聲道。

萬子涵第一次見到鳳九瑤是在街道上，那日嬤嬤帶著梓兒出去閑逛，萬子涵本來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街道上正好遇上了才是知道的。

當時梓兒差點兒被一輛馬車給撞上，萬子涵嚇壞了，想要沖上前去營救就看見鳳九瑤沖了出來，將梓兒撲開了。

萬子涵以為她是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家的孩子的，但是后面的交談內容怎么都不像是她是知道的，大概連她自己都是沒有想到，就這樣直接沖了出來吧。

當時萬子涵便是覺得鳳九瑤是個很善良的人，善良而勇敢，這個世界上她從來滅有見過像是她這樣的人，當真是莽撞卻又可愛的。

之后她看到鳳九瑤被人攙扶著回了客棧，原來她腿是受傷的，即使是那樣她還是選擇了去救梓兒，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動心了。

之后和鳳九瑤出去逛燈會只是不想要和夏秦升一道的一個借口罷了，但是她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的溫柔。

也許她不在乎男女的，只要是鳳九瑤，覺得就算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是那樣的難以接受的。

于是，她明知道鳳九瑤是女子，卻還是提出了那樣的要求。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女子？”鳳九瑤還是不相信，會有人這樣容易就能夠打破世俗的界限，不介意和一個女子成親嗎？鳳九瑤不相信，絕對不相信，更加不會相信她口中的什么是因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