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只會覺得這樣的裝飾很是小家子氣，一點兒都沒有辦法突出他們的這種家財萬貫的氣魄來，所以很是不喜。

鳳九瑤不再多提關于這裝飾的事情，跟著萬子涵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滿滿的都是水果，還有幾道糕點，看上去很是不錯。

鳳九瑤和萬子涵出來的時候還早，現在也正是餓了，看見這些糕點便是覺得肚子在咕咕叫了。

“餓了就吃吧，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不知道你愛吃什么，隨便準備了些，你嘗嘗看？”萬子涵就坐在鳳九瑤的邊上，雖然兩個人都是女子，但是鳳九瑤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輕咳了一聲，“那個，涵兒，男女授受不親，你是不是……”

“嗯？有什么關系？又沒有人看見。”萬子涵笑著看著鳳九瑤，完全不介意的樣子。

鳳九瑤看著這江河之上這樣多的人，你確定他們都看不見嗎？

鳳九瑤覺得不太對勁，微微皺了皺眉，萬子涵輕笑了一聲，“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啦，我現在坐過去總好了吧。”像是鳳九瑤在趕她一樣，讓鳳九瑤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看向萬子涵卻發現萬子涵完全沒有生氣，只是一只手撐著桌子看向鳳九瑤，讓鳳九瑤覺得有些渾身不舒服。

鳳九瑤真的覺得這萬子涵是個十分神奇的女子，是自己完全不能夠理解的，不懂她為何笑，不懂她為何生氣，不懂她為何說喜歡自己，她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是有著自己的謀劃的，但是鳳九瑤猜不出來她心中的謀劃是什么，只是感覺她大約不是和自己為敵的。

“萬小姐昨日說喜歡我是……”鳳九瑤最終還是打算直接問出來。

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萬子涵，萬子涵也坐直了身子，雖然沒有想到鳳九瑤會這樣直接詢問出來，但是好像也不是十分的震驚的樣子。

“那是真的，我很喜歡你，今日這一遭也更加讓我確定了這一點，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種。”萬子涵看著鳳九瑤的眼神十分的溫柔，就算是鳳九瑤也忍不住去懷疑她說的喜歡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事實？

但是那怎么可能？

“我們才見面第二次。”

“那又如何？這世上又不是沒有過一見鐘情，我喜歡你，這很奇怪嗎？九哥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但是在我眼中，九哥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萬子涵的眼神中多了欽慕，這讓她的這種感情顯得更加真摯，但是鳳九瑤還是不懂。

“我哪里有魅力了？”若是自己女裝的時候被人說鳳九瑤還會相信一些，女裝的鳳九瑤可以被說成是溫柔，但是男裝的時候，這種溫柔難免會被人說成是娘，這樣的自己到底是有什么值得她喜歡的？

鳳九瑤真的不懂。

“你溫柔體貼，我在家中這樣長時間，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所有的下人都只是因為我的身份，但你不一樣，你是真的對我好的，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而是因為是我，你將我當成了一個人來看，而不是萬家的大小姐。”

被她這樣高的評價鳳九瑤心中有些內疚。

“夏秦升對你也很好，我能夠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要嫁給他，我不想嫁過去作為一個商業工具。”萬子涵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痛苦。

鳳九瑤不知道這種痛苦是因為作為商業工具嫁人還是因為她不想要嫁給夏秦升。

“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也不知道我接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也許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也許我接近你是有我的目的的……”我建議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可能會讓自己前功盡棄，和萬子涵的關系冰封，想要知道苡叢草就更難了。

但是她做不到這樣去欺騙一個人，她真的做不到。

只是她怎么都是想不到最后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萬子涵的聲音很是冷靜，鳳九瑤猛然間抬頭望向她。

萬子涵唇角微揚，“我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苡叢草，不只是你，還有昨天跟你一塊兒來的那個公子，說不定你想要苡叢草就是為了他。”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么還……”鳳九瑤不明白。

“但是我不介意，我喜歡你，你利用我也沒關系，況且你其實也沒有利用我，若是你想要利用我，大可以用我對你的好感獻獻殷勤，然后讓我將那苡叢草給你偷出來，但是你沒有，你只是再問我苡叢草的消息，卻從來沒有想要讓我牽扯其中的打算，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閃亮呢，九哥。”

萬子涵看著鳳九瑤，眼中的那種熱切讓鳳九瑤渾身一顫。

“我……”這一個字剛剛說出來，鳳九瑤便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只能呆愣地看著她，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么才能夠讓她選擇放棄自己。

到最后只能沉默，難不成要她說出來自己是個女子的事情嗎？

鳳九瑤正在猶豫，萬子涵開了口，“若是你愿意娶我，我虧將苡叢草作為嫁妝送給你。”

像是下狠心一般，萬子涵說出來這句話。

她真的很了解鳳九瑤，這句話說出來，鳳九瑤便是更加不敢說出來自己是個女子的事情了。

她想要得到苡叢草，想要司徒蕭活命，相比起來，自己只是和她成親，好像沒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到時候成完親了自己逃走便是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也找不到自己，過段時間她就會忘記自己的。

鳳九瑤這樣想著忽然很想要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能夠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

她不能這樣做，她不能……可是……

萬子涵還在等著鳳九瑤的回答，卻突然有人落在了甲板上。

那人身上穿著很是暴露，薄紗罩身的一個女子，讓鳳九瑤一下子便是想到了南夷，難不成是南夷的人？但是他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