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鳳云裳倒是樂見其成，于是只是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你的曲子？”端木芮瞇起了眼睛，“鳳小姐怕不是在說笑吧，那首曲子分明就是令妹所做的，現在出來這樣說莫不是想要搶了令妹的名聲？”

“若非如此哪能讓端木小姐選擇彈琴呢？”鳳九瑤微微一笑。

端木芮皺了皺眉，自己確實是因為這首琴曲才選擇的彈琴，若是鳳九瑤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讓鳳云裳彈奏了這首曲子倒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她不相信，或許是不想承認鳳九瑤這樣的好吧。

鳳云裳看這樣輕易就被鳳九瑤化解了心中有些著急，便是聽到那邊端木靖道。

“這些都是鳳小姐的托詞，誰能夠證明？”端木靖舍不得看端木芮這樣生氣的樣子，便是道。

其實這很好辨認，畢竟之前鳳九瑤所做的那首詞和這曲子明顯就是一個風格的，之前還覺得可能是鳳將軍的關系讓家中兩個女兒所做都是如此的氣勢恢宏，現在想來這更加像是一個人所做的。

玉子澤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鳳九瑤的身上，之前他不是沒有去找過鳳云裳，在這兩日比賽過后，但是鳳云裳似乎每次都是在附和自己，雖然應和讓自己很是開心，但是也同時讓自己覺得這位鳳二小姐對琴曲似乎并不是很了解的樣子。

但是若是這位風大小姐便是能夠說得通了，早就聽聞這位風大小姐精通音律，若是她定然能夠彈奏出來更好的曲子。

“若是端木小姐不相信那我再彈一遍可好？”

對于鳳九瑤的這句話端木靖只是輕嗤一聲，“鳳云裳都是已經彈過一遍了，你現在再彈一遍誰能夠說你不是照貓畫虎？又怎么能夠證明這曲子就是你所做？”

端木靖這句話說完端木芮就是攔下了她，端木靖滿臉的不贊同，但是也沒有說什么。

其實就算是不是端木芮，玉子澤也會攔下她的。

“貴國的靖王世子不是最精通這等音律？是與不是讓他來評判不就好了？”

若說這齊清是文學的大家，那么這玉子澤就是音律中的大家，關于音律中的事情讓他來評判沒有人會不相信的，而且他愛琴如癡，鳳九瑤完全不擔心他是不是會故意欺瞞。

“那就請鳳小姐再彈一遍吧，在下必定好生聽著。”玉子澤的眼中亮閃閃的，對鳳九瑤似乎很是看好。

端木靖真恨不得上前踹上兩腳，心中更加不喜鳳九瑤了。

“陛下，可否讓九瑤彈奏一曲自證清白？”鳳九瑤走出了帳子，對著司徒玦道。

現在這正是修整的時候，評審沒有這樣快，現在這段時間正是無聊。

況且司徒玦也是知道這傳遍大街小巷的曲子的，無論這首曲子是鳳云裳還是鳳九瑤所做其實都沒有關系，只要是他們大齊的人便可，但是若是這曲子是鳳九瑤所做的自然更好。

看剛才的樣子，鳳九瑤的詩詞絕對是艷驚四座，若是她還會彈琴，且是這樣的曠世絕曲，那么鳳九瑤的名氣便會更大，他們大齊的臉面也會更加榮光。

于是鳳九瑤這樣一說，司徒玦想都沒想就直接一揮手，“準。”

有人搬上來一把琴，這把琴名叫音沢，和簌離琴一樣也是一把絕世名琴，不過這把琴沒有那樣凄美的愛情故事，只是一個工匠為了皇室而專門打造，這樣的琴曲配合鳳九瑤這首關于戰爭的曲子，倒是帶著一股子莫名的相配。

鳳九瑤摸到這把琴的時候只覺得相熟，前世司徒鈺為了討好自己也曾經將這把琴送給自己，當時自己很是歡喜，只當他是關心自己，了解自己的喜好才專門選定了這把琴，之后自己一直帶著，卻是最后斷在了皇宮，斷在了自己死前。

也算是隨主一道喪命，今日再得相見，鳳九瑤只覺得心中有些恍然。

摸著那琴好半晌，經人催促了才是重整心緒。

上輩子她很是熟悉這把琴，今日再次彈起倒是十分的順手。

音律在之間跳躍，開篇便是一場氣勢恢宏，讓人仿佛站在一場戰爭的正中央，兩邊是兩軍，他們朝著自己飛奔而來，戰馬嘶鳴，塵土飛揚。

有戰士在大聲嘶吼，為了他們的國家，為了他們的家園努力戰斗，即使身死，即使血盡也絲毫不后悔。

有將軍騎在戰馬上，和敵人廝殺的時候也不望鼓舞自己的將士，即使他心中清楚這種鼓舞也許并沒有用處，也許他們都會在這里喪命。

相比起之前鳳云裳所彈奏的，鳳九瑤彈奏的時候更加的得心應手，怎么說呢，就是鳳云裳撐不起來這首曲子，但是鳳九瑤撐起來了，第一個音節出來的時候便是能夠清楚得聽出來這曲子和之前鳳云裳所彈奏的完全不在一個水準之上。

曲子繼續進行，音調卻是忽然輕了，像是勝負已分，敗者命喪戰場，勝者也死傷無數，不見絲毫的勝利的欣喜，只有一片的悲傷，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他們甚至能夠從這個曲子當中聽出來戰士的家人聽到他們死亡的消息的時候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真切，讓他們聽著都是不免落了淚。

尤其是這場中不少都是參加過戰爭的，像是鳳將軍這般，聽著便是心悸。

曾經聽過一遍，但是現在她彈奏的明顯比之當時更加改進了不少，也更加催人淚下。

相比起來，之前鳳九瑤在彈奏的時候是刻意將這一段改成了歡快了，意在突出戰勝的歡喜快樂，當時不覺得什么，現在鳳九瑤這樣一彈，孰高孰低立現。

這一首曲子就這樣停在了這傷心的地方，像是將這所有的悲涼都刻進所有人的心中一般。

玉子澤的眼神更加亮了，是了，這樣的曲子才對，這樣才對啊。

玉子澤直接從臺上下來了，走到了臺上，臉上的激動十分的明顯，這種情況誰才是這首琴曲真的作曲人已經不需要懷疑了，必定是鳳九瑤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