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在說些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我叫你做什么了？”
“不是您讓我下毒的嗎？您還說只是慢性毒，不會有人發現的……”
“夠了！”鳳云裳真是被她給氣死了：“大夫您這樣污蔑我到底是有什么好處？還是說您是聽了誰的話或者是被誰威脅了才這樣說的？”
府醫剛才是剛剛醒過來被嚇傻了，現在被鳳云裳這威脅的眼神看著，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是，是大小姐讓我這樣說的……”
“呵~”他這句話剛剛說完，就聽到有人親嗤一聲，目光望過去，就是看見司徒蕭不屑的眼神。
眾人都看向司徒蕭。
“剛才不還是說是二小姐嗎？怎么她就一句話你就將矛頭轉向了大小姐？這證詞誰會相信？”
“六皇子說得對，你們這是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想要串通嗎？”
鳳云裳能夠和府醫串通，但是誰又說司徒蕭和沈大人不能呢？
沈大人也是個聰明的，司徒蕭這樣說完立刻就是明白他這是要將鳳九瑤護到底了，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能夠在這個位子上面坐多久，又是不是能夠坐到更高的位子上面。
“我……”鳳云裳一時間說不出來話，若是僅僅只有一個鳳九瑤的話她是有信心能夠糊弄過去的。
鳳九瑤可從來都是很相信自己的——只可惜那只是以前的鳳九瑤，而且現在還有司徒蕭在。
鳳云裳腦子思緒萬千，府醫沒有她那樣的心機。
他也算是讀圣賢書出來的，從來都只會治病救人，這次若不是為了錢財一時鬼迷心竅幫了鳳云裳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他沒有鳳云裳的這種想法的，只想著將真相說出來自己就能夠離開了，便是一股腦兒都是說了，誰知道剛剛開了口，就突然倒在地上。
鳳九瑤被嚇了一跳，鳳云裳呆愣著轉過身去。
司徒蕭趕緊上前，伸手在府醫的鼻息下探了探，搖了搖腦袋。
“已經死了。”
在他的尸體正前方，是一支飛鏢，很普通的那種，沒有什么特殊的標識，大街上隨便就能夠買到，很難查到線索。
司徒蕭看了半天都是沒有看出來什么東西，將飛鏢交給了沈大人，沈大人顫顫巍巍接過了。
就看著飛鏢剛才的準頭，若是那人不是對準的府醫而是自己的話，怕是自己現在也是這里的一具尸體了。
想想便是覺得后怕，沈大人現在是有些后悔接手這個案子了。
相比起位子，當然是命比較重要的。
鳳九瑤看著沈大人那顫顫巍巍的樣子，心知今日怕是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也無礙，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本來也沒有想要真的能夠將這事兒全部抖出來。
上一世雖然是自己愚蠢，但是鳳云裳也是有心計的，哪能夠這樣輕易被掰倒？況且還有她身后的人。
就剛才那飛鏢來看，那人大約是個江湖中人，就算不是這武功也是不差的。
“沈大人，既然這人都是死了，那這后面……”鳳九瑤遲疑了一下，眼睛看著沈大人。
沈大人自然是想要結案的，但是面前站著鳳九瑤，邊上是六皇子，就算是怕死也不能夠招惹他們兩個。
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這犯人已經死了，證據也未全，要不就先將鳳二小姐關押起來一段時間，等有新的線索再說？”
鳳九瑤微微一笑。
“沈大人都是這樣說了，那便是按照這程序辦吧。”
轉頭拉著鳳云裳的手：“姐姐剛才也是一時著急了，現在看起來這府醫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出逃的，說不定跟母親的死根本就沒有關系，妹妹在獄中待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姐姐就接你出去。”
鳳九瑤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讓鳳云裳瞧了心中憤恨。
現在她倒是說得好聽，也不知道是誰將自己綁來的，這其中定然是有她的手筆的。
只可惜現在還不能夠和她明著鬧翻，只能佯裝抹淚。
“嗯，妹妹知曉姐姐也不容易，妹妹不怪姐姐。”
“那就好，那姐姐就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便是拜別沈大人和司徒蕭離開了。
在路上，司徒蕭問道。
“你當真認為跟二小姐無關？”
總覺得這樣的結果出來地太草率了，她不像是這樣草率的人。
“怎么會？從一開始我就認定是她了。”鳳九瑤完全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直接道。
“那你剛才……”若是她想的話，真的將鳳云裳關進監獄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她明顯是放了她一馬的，為什么呢？
“你想問我為什么放了她？”
司徒蕭點了點頭。
“當年鳳云裳的母親是為了給父親擋劍才死的，這些年父親一直都對她心懷歉疚，若是今日直接將她關進了監獄怕是父親又要心中難受了。”
所以，在父親沒有完全不信任鳳云裳之前自己是絕對不會動她的。
況且她背后還有人呢，不是嗎？只要那個人還在，自己想要動鳳云裳就不會這樣容易。
“對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殿下幫我一個忙？”
“你想要查剛才那支飛鏢？”
“是。”鳳九瑤點了點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來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可以，”司徒蕭點了點頭，“但是這飛鏢很普通，怕是很難查，需要時間。”
“沒關系，我可以等。”
按照前世自己死亡的時間，至少還有兩年，還來得及。
夜晚是一如既往地寧靜，只是今夜大約不會太過于平靜了。
鳳九瑤剛剛看完母親就被父親叫到了書房，雖然是能夠猜到是因為什么原因。
扣了扣門扉，聽到里面低沉的聲音道“進來”，這才是推開門進去了。
將門合上，走到書桌前面。
“父親。”
鳳將軍正在練字，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因為諸葛湘喜歡這些詩詞歌賦，便是也學習這些，雖然這詩詞歌賦到底是沒能學會，但是這練字卻是當真成為了自己的愛好的。